“可是,田雞那邊,桑迪那邊,他們不可能輕易認罪的。”林水芸嘆了一口氣,趴在桌上。
彷彿走入了絕境中,有些挫敗。
“你沒有理解。”秦逸火沉聲道。
林水芸睨向秦逸火。
“車上說。”秦逸火起身,牽着她的手往門外走去。
蜜汁還在打電話。
秦逸火先帶着她上車,說道:“我們找第三人去頂罪,讓他出來承認東西是他的,只是讓琳姐帶下,並沒有告訴琳姐是什麼東西,只是交代不能落在警察的手中,琳姐可以完全無罪被釋放。”
“可是,找誰來頂罪呢?誰會願意來頂罪呢,這等於損人利己。”林水芸情感上還不怎麼能接受這種行爲。
“這不是損人利己,而是各取所需。找一個身份背景都很清白,但是需要錢的人頂罪,這樣的話,會酌情處理,最好是孝子,慈父,或者妻子疾病,給了不得已的理由。
這個人需要錢用,他的朋友說只要把這批貨運往到北京,就可以給他一萬元錢,當然,他的朋友我會安排一點跟田雞有關的人,什麼樣的謊話都能圓上了。
販毒罪是根據毒品的品種和數量來定罪的,加上我們手上的有利條件,我會盡量讓這次牢獄在五年之內。
一年二十萬,會有很多人願意頂罪的。”秦逸火解釋的說道。
林水芸託着下巴,凝望着秦逸火,“我怎麼感覺一件本來犯罪的事情,從裡嘴裡說出來就等於懸壺濟世了。”
秦逸火把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手中,深沉了幾分,說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好和壞,正義和邪惡。
有救死扶傷的醫生,也有收賣假藥的人回扣的醫生。
有愛孩子的老師,也有虐待孩子的老師。
有警察裡的黑社會,也有黑社會裡面的警察。
只要做到無愧於心就好了。”
“秦逸火,你就沒有做過讓你後悔的事情嗎?”林水芸問道。
她真希望,能有秦逸火的心境和豁達。
她經常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愧疚,內疚,反思,經常讓自己睡不着覺。
她的睡眠質量一直是不太好的。
慢慢的,她選擇去淡忘,去遺忘。
不去想,刻意迴避,也就沒那麼難過了。
“有。”秦逸火說道。
林水芸不厚道的笑了。
衆愁愁,就能心情好點,誰比誰悽慘,生活纔有樂趣啊。
“什麼啊?”林水芸問道。
“沒能早點找到你。”秦逸火一本正經的說道。
如果這句話是從其他男人嘴裡說出來的,她肯定很不屑,覺得不過是男人哄女人的手段,甜言蜜語。
可是,秦逸火說,她卻覺得,他是真的有在後悔。
“找到我幹嘛?”林水芸問道。
秦逸火俯視着她,目光深邃,懊惱道:“並沒有找到,所以找你幹嘛也沒有意義。”
林水芸微微揚起嘴角,經過秦逸火開解後,心情好多了。
琳姐能救出來,就好。
她看向窗外,蜜汁打完了電話過來。
他上了車後,對秦逸火彙報道:“找人對馬榮的經濟狀況進行了調查,他的收入不尋常,已經找在證據,等證據到手,就會通知他的上級。”
“嗯,辛苦了,另外,幫我物色一個最合適的人,我需要他跟田雞的朋友有些能搭上的關係,大約做五年牢,會提前給一百萬。”秦逸火吩咐道。
“好。”
這件事情也算完美解決了。
林水芸和秦逸火回到酒店,晚上十點了。
她先洗澡,今天一天忙忙碌碌的,特別的累,雖然在火車上睡了一些,還是覺得疲倦,閉上了眼睛,睡覺。
纔剛睡着,鼻尖一股清香的沐浴露香味,身體上面的壓力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秦逸火洗了澡出來,沒有穿衣服,只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
他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目光灼灼,充滿了愛的蠱惑。
林水芸臉紅心跳了起來,舔了舔嘴脣。
他們很久沒有那個什麼了。
秦逸火吻在了她的嘴脣上面。
溫柔,細膩,纏綿。
在他的引導下,她很快就進入到了狀態裡面,有些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對了,她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跟他說。
“秦逸火,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林水芸說道。
秦逸火被震撼到了,詫異的看着她緋紅的臉蛋,“你和宋靳軾?”
“那個時候,他們要驗貨,我向上級求救,宋靳軾跟我一樣,也是臥底,所以,他就出來幫我了,我們是假裝的。”林水芸解釋道。
“可是那晚上我們……”
“我事先捅破了,所以沒有血,那晚上疼的抽筋,所以我才罵人的。”林水芸搶過他的話說道。
秦逸火:“……”
“你不相信啊?”林水芸看他不說話,問道。
“相信。”秦逸火沉聲道,吻住了她的嘴脣。
繼續。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月光明亮皎潔。
身心愉悅。
第二天早上,林水芸是被秦逸火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秦逸火拿起手機,是蜜汁的來電顯示。
他看了眼林水芸,柔聲道:“你再睡會。”
林水芸還沒睡醒,翻了一個身,趴在牀上繼續睡。
秦逸火拿了手機去洗手間,壓低聲音道:“怎麼了?”
“老大,出事了,今天早上琳姐在監獄裡撞牆,已經身亡。”蜜汁彙報道。
秦逸火擰起了眉頭,眼中閃過擔憂,“安排一下,我們要見到琳姐的屍體,確定她不是他殺,另外,監獄裡應該有監控錄像,我要確保錄像不被破壞掉。”
“好。我現在就去。”蜜汁說道。
秦逸火從洗手間出來,看向牀上的林水芸,沉默了好幾分鐘。
之前一段日子她的精神一直緊繃着,只有昨天才真正放鬆下來。
他心疼她,可,這件事,又不得不讓她面對。
“芸兒。”秦逸火坐在牀邊上喊道。
林水芸迷迷糊糊的看向他,身上都是他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跡,頭髮也亂糟糟的,聲音沙啞的問道:“怎麼了?”
“有件事要告訴你。”秦逸火
欲言又止道。
林水芸看他臉色不太好,瞌睡蟲都不見了,坐起來,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緊張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琳姐今天早上在監獄裡面撞牆,身亡。” 秦逸火簡單的說道。
林水芸心裡咯噔一下,癱坐在牀上,恍惚了十秒,才緩過神來,說道:“不可能,琳姐沒有自殺的必要,她還有鵬哥,還有我,也不用死刑,爲什麼要自殺!”
“具體情況我們要去監獄那邊瞭解。”
林水芸立馬掀開了被子,“等我兩分鐘。”
她衝進了洗手間刷牙洗漱換衣服。
*
監獄裡的停屍間
林水芸看到了琳姐。
琳姐躺在牀上,一動都不動。
臉上,身上,都是血。
因爲血大量的流失,身體有些乾癟了。
法醫正在進一步做檢查。
林水芸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琳姐昨天還好好的,她不應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林水芸往後踉蹌了一步。
秦逸火扶住了林水芸的肩膀,把她護在自己的懷裡,沉聲道:“先別激動,瞭解情況再說,現在情緒激動對你和琳姐都沒有好處。”
林水芸的眼淚滾落了下來。
說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
琳姐和鵬哥因爲她才受此劫難,琳姐要是死了,她該怎麼跟鵬哥交代。
她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這關。
“什麼情況?”秦逸火問法醫道,轉移林水芸快要崩潰的思緒。
“死者是撞牆,但是,她撞的不是普通的牆。”法醫說道。
“什麼意思?”林水芸不解的問道。
法醫撥開琳姐的頭髮,沉聲道:“死者生前藏了勺子,把勺子弄斷,插在牆縫裡,在用頭撞上去。她用的衝擊力很大,確保勺子柄能夠進入大腦,也就是說,死者死意很決。”
“不可能的,有沒有可能是她殺?琳姐沒有死的必要的,她很快就能出來了,怎麼可能會自殺。”林水芸很不淡定。
“這個你要問下警方,他們在調查監控,我就不方便發表評論了,屍體我還要帶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如果沒有問題,你們家屬就簽字吧。”法醫說道。
“檢查什麼,開腸破肚?先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先吧,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許碰琳姐的遺體。”林水芸生氣的說道。
秦逸火摟着林水芸,擔憂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受不了打擊,明明琳姐就可以無罪釋放了,她也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在歡喜後,就這麼大的一個噩耗。
林水芸接受不了。
“芸兒,你先冷靜下,我們先去警察那邊瞭解下情況。”秦逸火說道。
他們從停屍房出去,碰到迎面而來的蜜汁。
“警察那邊什麼情況?”秦逸火問道。
“通過關於琳姐的種種錄像反應,她自己偷了勺子,自己把勺子插在門縫裡,出事的時候,也就她一個人在廁所,警方判斷,她是自殺。”蜜汁彙報道。
“不可能。”林水芸堅決不相信,“我要自己查看錄像。”
蜜汁看向秦逸火的意思。
秦逸火點頭,吩咐道:“安排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