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殺好了,殺了我你也不知道玲瓏葉的下落!”
彭越白索性一閉眼,決定賭一把了。
“你!”
馮摯一把提起彭越白,咬牙切齒的瞪着他。
這傢伙竟然敢威脅他,而且還是拿自己的性命。
“除非幫我,不然你什麼都得不到。”
彭越白心知對方軟肋,邪笑着說完。
馮摯毫無辦法,唯有恨得牙癢癢。
殺是肯定不能殺的,因爲現在對方是唯一的線索,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說,什麼忙!”
如果是很費時間很費功夫的事情,那麼他真的會崩潰。
彭越白聽罷一臉激動,簡明扼要的說了一句話:“幫我復仇!”
“啪!”
只見馮摯擡手便是一巴掌,然後將彭越白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真是氣煞我也!正想說別是什麼麻煩事,他就給我來個天大的麻煩!
這復仇是輕易就能完成的事情嗎?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爲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尤爲複雜,而且偏鎮也是有規矩的,外來人不能摻和內部鬥爭!
這你要我怎麼幫!?
他很想問這個問題,但是更多的化爲怒氣撒在彭越白身上了。
不能殺你,我還不能打你?
想着想着他又是幾腳踹出,引得彭越白一陣怪叫。
“啊!”
“好疼好痛!”
“裝你~麻~痹啊!給老子站起來!”
看到彭越白裝腔作勢的亂叫,馮摯怒罵一聲。
他根本就沒有使勁,要是真的用力的話,他現在已經是一坨爛泥了。
彭越白嘿嘿直笑,已經猜到了對方會幫他,看來玲瓏葉對他真的很重要。
不過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因爲這像是交易了。
如果是交易的話,彭越白雖然會比較信任對方,但是想到事後又有點不安。
玲瓏葉就在我身體內,難道我要犧牲自己的性命拿出玲瓏葉嗎?
隨後,他咬了咬牙,眸光堅定了起來。
就算是死,他也要爲父報仇,拿回屬於彭家的東西!
雖然幫彭越白復仇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馮摯還是不禁遲疑了起來。
也不知道能不能幫,還是說幫的方式有限制。
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當然是他直接打到仇家門上去,然後讓彭越白一個一個的宰。
姑且不說這現實不現實,單單對彭越白而言就失去了意義。
竟然是幫他復仇,那麼就不能一手包辦,要讓他憑藉着自己的力量完成。
其實讓他真正遲疑的是偏棧老頭的態度,他幫彭越白復仇會不會算是違規?
如果違規了是不是意味着會遭到他的制裁?
這顯然不是馮摯想要看到的結果,一是不想與之爲敵,二是根本打不過啊!
自己和他對上,絕對是被秒殺!
之後,馮摯一臉煩躁的提起彭越白,然後找了一個說話的清淨地方。
竟然是要幫他復仇,那麼總得了解一下情況,而且還不能被別人發現他們在說什麼。
於是,他直接將彭越白~帶出了偏鎮,來到了一條長河岸邊。
這河也是天河的支流,算是偏鎮的母親河,養育了這方水土。
看到這條河,馮摯不禁想到了一句詩詞。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汪春水向東流”。
問我能有幾多愁,要有多愁有多愁!
他現在不是發愁,而是真尼瑪的蛋疼。
要不是對方有玲瓏葉的下落,他真的很想將彭越白徒手打死!
只見馮摯毫不客氣的扔下彭越白,然後冷淡異常的說道:“說,要我怎麼幫你報仇?”
彭越白從地上爬了起來,下意識拍拍衣服。
“拍什麼拍啊,都一身乞丐裝了還講究這些?”
馮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顯然氣還有點未消。
彭越白尷尬的看着馮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倒是說啊,要我怎麼幫忙!”
“這......你能怎麼幫?”
“臥~槽!”
馮摯忍無可忍,直接一腳踹出。
“你TM讓我幫你,自己一點計劃也沒有?”
彭越白掙扎的爬了起來,雖然內心覺得很是屈辱,但實際上還是很感謝對方的。
他能夠猜到馮摯爲什麼這麼對他,所以心中很是感激。
馮摯之所以會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趕鴨子上架,讓對方從屈辱中爆發,能夠真正的醒悟過來。
現在沒什麼時間讓他繼續頹廢的當個乞丐了,而是必須腹黑起來,然後和他一起籌劃如何復仇。
所以這之前的調~教是很有必要的,讓對方相信他的實力,也讓他記住疼痛。
還有一個就是,馮摯不想讓對方覺得欠他,最好是當作一場交易。
彭越白突然凝重了起來,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看得馮摯有些心驚肉跳。
這小子很明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主兒,肯定早已經有了計策。
只聽他遲疑的說道:“其實......我真的沒有什麼計劃......”
馮摯磨磨牙,有點想咬人。
彭越白似乎知道馮摯是真的怒了,連忙擺手說道:“但是我可以先和你說明一下情況,然後根據你的能力制定計劃!”
馮摯心裡好受了一點,席地而坐,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那你就說吧,讓我瞭解一下你們的恩怨。”
彭越白組織了一下語言,思緒似乎拉到了遙遠的地方。
“我的仇人是落霞城城主的兒子,爲人放~蕩,奸~淫擄虐,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在落霞城的時候便是如此,別說到了偏鎮,簡直是人神共憤的事情都做絕了!”
說着說着,彭越白就激動了起來。
“他叫葛烈,人稱“葛少”,當初的我向來討厭這些紈絝子弟,所以就用他們的方式教訓他們,落得個人人討厭的境況!”
馮摯聽完這句話後有些疑惑,插嘴問道:“他們的方式?”
“對,他們不是喜歡仗勢欺人嗎?所以我就用我的勢力打壓他們,教訓他們!”
怪不得他在別人眼裡也是紈絝子弟,而且還是最強勢的紈絝子弟。
“你這意思是自己與他們不同,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嘍?”
彭越白沉默了,隨後說道:“我知道你有可能不信,但我還是要說!”
“我彭越白捫心自問,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相信。”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馮摯直接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雖然語氣有些平淡,但其中的份量讓他深信不疑。
馮摯之所以相信不爲別的,只因爲直覺,而且蕭之謙在這裡恐怕會更加相信吧。
畢竟他可是說過了,彭越白是他心目中的第一公子。
“你放心,我竟然選擇幫你了,就不管你在外的污名!”
“你只要說明情況,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馮摯的這番話讓他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他怕就怕對方會因爲他之前的名聲而選擇不幫他。
要知道他以前在外人看來可是十惡不赦的混蛋,讓偏鎮的人都不敢接近他!
這也是彭越白只能當一個乞丐的原因,他就算是去工作也沒人會要他。
他名聲之所以這麼臭,當然少不了其他公子的推波助瀾,那個時候的彭越白覺得無所謂,也很樂意如此,所以並沒有和他們斤斤計較。
而是將計就計,開始了“肆無忌憚”的姿態。
只見彭越白繼續說道:“我因爲見不慣他欺男霸女,所以與他爭鋒相對......”
馮摯一臉鬱結,原來果真是這傢伙找死,害了自己的家族。
“我以爲他不會那麼喪心病狂,結果沒想到他真的下了殺手......是我連累了家族,害了父親......”
說着說着,彭越白幾近淚崩。
馮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後悔嗎?”
彭越白瞬間一震,心神都失守了一下。
這個問題他想過,而且十分掙扎的想過。
馮摯期待着他的回答,同時也在詢問着自己。
人生的遺憾太多,誰不後悔呢?
就馮摯而言,不管是雪兒還是狐媚兒,都讓他覺得後悔。
但是事到如今,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我怎麼可能不後悔......”
這是彭越白的心聲,第一次坦白的說了出來。
馮摯心裡迴盪着這句話,我怎麼可能不後悔......
“但是我又不想後悔,如果不是這些事情發生了,我怎麼意識到這些東西很重要呢?”
馮摯眸光一顫,開始思索着他的話。
如果不是這些事情發生了,我怎麼意識到這些事情很重要呢?
這句話對於馮摯同樣適用,狐媚兒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來說說計劃!”
彭越白率先從過往的陰影走出,拍了拍馮摯的肩膀。
他也看得出來馮摯是個性情中人,有過許多心碎的經歷。
馮摯微微的抱緊了玲瓏,然後點點頭。
玲瓏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擡頭正對上馮摯珍視的眼神。
之後,便聽彭越白鄭重其事的說道:“半月前,葛少突然外出,不知所蹤。”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而去,所以他不在偏鎮的日子裡,是我們開始着手佈置的最好時機。”
“你就那麼肯定他還會回來?”
彭越白苦澀的一笑,肯定的說道:“那是自然。”
“因爲偏鎮還有一個他必須得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