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麼說的,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彭越白和馮摯對望一眼,都有些茫然了起來。
只見蕭之謙示意着兩人坐下,然後緩緩的解析了起來。
“這個鎮子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有一種神奇的力量,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完全參悟到,但我要提醒的就是,你們不要太小看百姓的力量了。”
馮摯微微蹙眉:“百姓的力量?”
“這些紈絝子弟有何資格使用百姓的力量?”
蕭之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馮摯,隨後淡淡說道:“你明天就知道了。”
馮摯不以爲然的撇撇嘴,他不相信嶽都能夠用什麼手段逼~迫到他。
彭越白倒是若有所悟,眉頭緊皺了起來。
百姓的力量,他現在不只是缺少勢力,還缺少百姓的口碑。
估計不會有人忘了曾經的癲少,那個惡冠天下的彭越白。
一個人要是想要名聲變臭很簡單,但是想要洗白那就是難於上青天了。
先不說別人相不相信你,而是根本就不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
變好比變壞所需要的努力至少是百倍千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鑄就的。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馮摯很有自信,淡淡的笑着。
蕭之謙沒有多說什麼,亦是淡淡的笑着。
他在偏鎮待的比馮摯久多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他比馮摯更加胸有成竹。
至於彭越白,上半輩子幾乎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對偏鎮不瞭解,除了歡喜樓這個地方。
說起歡喜樓,他們今晚還打算去一趟了,只不過此時天色尚早,還沒必要去那個地方。
之後,馮摯突然想到了什麼,邪笑一下對着蕭之謙說道:“剛纔你也在這裡,難道不怕已經被盯上了嗎?”
蕭之謙微微一怔,有些苦惱的看着馮摯。
對方說這話的意思他明白,那就是想要再拉入夥一次。
片刻之後,蕭之謙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點馮摯兄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能夠解決。”
馮摯點了點頭,算是徹底放開了。
竟然拉攏不了,那麼就算了,說不定這樣纔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這個時候,彭越白問了一個問題。
“馮摯,你覺得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見他們倆準備商量要事,蕭之謙識趣的說道:“那麼,在下告辭了。”
馮摯一把拉住他的身子,讓其坐下。
“你別走啊,說不定可以幫我們提提建議,這樣不算犯規吧?”
蕭之謙面露難色:“這......”
“好吧。”
馮摯眉毛一挑,開心的笑了起來。
彭越白倒是有些無語,這商量機密事情怎麼能夠與外人說道呢?
但對方是蕭之謙的話,他也沒有什麼異議,說不定還真的能夠像馮摯所說的那樣,給他們出謀劃策一下。
其實,蕭之謙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一想到這種事情都願意跟他說,那麼肯定是對他有着極大的信任,所以他實在是不忍拒絕。
之後,馮摯率先分析了起來。
“還是那句話,我們得先有自己的勢力,而目前來看除了我以外,你誰也指望不上。”
這句話倒是事實,彭越白沒有反駁。
“可關鍵是怎麼擁有自己的勢力呢?”
“首先是人從哪裡來,其次是錢從哪裡來?”
彭越白一番話問完,讓馮摯有些懵逼。
錢財他倒是覺得沒有問題,畢竟現在的他就等於是移動的小金庫,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使用。
這個他還沒有徵求老頭的意見,不知道能不能使用無盡口袋中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
兩人愁眉苦臉了起來,一旁的蕭之謙不禁汗顏無比,這兩人純粹是當局者迷,不知道怎麼利用資源。
“你兩個有沒有聽說過傭兵?”
兩人同時望向蕭之謙,神色各異。
傭兵是什麼意思馮摯當然知道,但是他驚奇的是命運大陸也有這種職業存在。
彭越白與他有所不同,表現的是無比驚喜,恍然大悟似的神情。
“看來我果然幫到了你們呢。”
蕭之謙自誇一句,滿臉笑意。
彭越白忍不住說道:“真是幫了大忙了,謝謝蕭兄!”
馮摯還有些不明所以,於是遲疑的問道:“傭兵,什麼意思?”
蕭之謙望向彭越白,示意讓他自己來解釋一下。
彭越白心神領會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馮摯認真說道:“傭兵,是一種遊蕩野外的人羣組織,他們多爲無家可歸、妻離子散的人,又或是逃犯罪犯。”
“所以說大多數鄉鎮是不允許他們進入鎮子中的,也導致他們和我們越來越遠,從而自成了集體,又因爲他們接受我們頒發的僱傭任務,所以被統稱爲了“傭兵”,實際上就跟一羣野人差不多。”
馮摯聽罷有些納悶,總覺得真正的傭兵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他的印象之中,傭兵雖然接受僱主的任務,爲其赴湯蹈火,但是並沒有這樣的對待,不能進入鎮子中生活。
或許,這就是一開始的傭兵雛形吧,他們還沒有得到大多數人的承認。
“你不用給我解釋傭兵什麼意思,直接說怎麼能夠幫助我們吧。”
比起傭兵的歷史,他更願意聽的是這個。
彭越白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這些人都是無根浮萍,雖然有自己的傭兵營地,但畢竟住不好穿不暖,生活環境也是極差,所以說他們是很想融入民衆的。”
“然後呢?”
“然後我想的就是,接納他們,等我重新奪回偏鎮的那一刻開始。”
聽到這裡馮摯算是明白了,彭越白想將他們收爲麾下,作爲勢力班底。
讓他們死心塌地的條件就是,讓他們以後能夠居住在城鎮,和大家一起生活。
只要答應他們這個,就能組織起一大批驍勇善戰的傭兵勢力。
不過,馮摯有一個問題:“靠譜嗎?”
彭越白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拋出猛料。
“我與一個傭兵團長認識,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應該能夠幫到我們。”
聽到這話馮摯也就放心了,只要有路子就好辦多了,不然肯定很難說服那些脫繮的野馬。
蕭之謙見兩人商討了起來,不禁有些感慨,這彭越白也太聰明瞭,知道藉助馮摯的力量。
只不過他至今有些好奇的是,彭越白是怎麼說服馮摯幫他的。
想到這裡蕭之謙見兩人討論的差不多了,於是插嘴問道:“馮摯兄,你是怎麼想着要幫他復仇的?”
兩人皆是一愣,對望了一眼。
說實在的,馮摯幫忙完全是因爲無奈,但現在他發覺自己已經沉浸其中了,覺得是一件不錯的大事。
至於怎麼回答蕭之謙的話,他笑了笑敷衍道:“當然是這丫的求我唄。”
彭越白一臉無語,想要拆穿他又懶得拆穿他,畢竟對方是幫自己,讓他嘴上佔點便宜算了。
蕭之謙自然不可能相信這種話,但也不好繼續追問,於是他選擇了問向彭越白:“那你是怎麼求他幫忙的?”
“......”
彭越白啞口無言,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求過馮摯,還是威脅他。
直接用玲瓏葉的下落威脅對方,讓他幫忙復仇。
這種話顯然不能告訴蕭之謙,不然麻煩就大了,於是他訕訕的笑道:“我就隨便求了一下,沒想到他就真的答應了。”
一旁的馮摯不禁汗顏,尼瑪能不能編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蕭之謙比馮摯更加惱火,遲疑的問向馮摯:“真的嗎?”
馮摯還能說什麼?
他唯有尷尬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哪天心情好而已......”
不管他們怎麼說,蕭之謙反正是扶額一嘆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恐怕會直接崩潰,還好的是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也沒打算繼續多問。
這個時候,蕭胖子突然在遠方悄悄的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蕭之謙淡淡一笑,站起身來。
“兩位,我還有一些事情,先告辭了。”
馮摯也沒有挽留,抱拳道:“告辭!”
之後,蕭之謙走進了內閣,而馮摯與彭越白結了賬就往天下樓外面走。
正準備出去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這裡面還有他認識的兩個人——青憐紫伊。
馮摯腳步突然一頓,因爲前面擡步欲進的兩人正是青憐紫伊。
“好巧。”
馮摯訕訕一笑,說出了一句貽笑大方的話。
青憐紫伊兩人掩嘴輕笑,覺得“好巧”這兩個字用得好巧。
“嗯,好巧。”
一旁的彭越白悄悄溜走,內心無語至極。
堵在大門口打情罵俏,你們也是夠了。
彭越白溜走後,馮摯聳了聳肩,才發覺自己好像太失態了,於是率先問道:“你們怎麼樣了?師丈找到了嗎?”
無意之中他聽到過她們所說的話,知道他們是爲了尋找師丈才下山的。
兩人先是一愣,隨後沮喪的搖了搖頭。
看到他們的神情,馮摯就知道肯定還沒有找到,於是安慰的說了一句:“放心吧,總會找到的。”
兩人點點頭,但還是打不起精神來,事實上她們已經在偏鎮裡待得夠久的了,如果不是那天姻緣石突然顯靈,她們早就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事實證明馮摯不會安慰人,讓這兩人更加消極了起來。
“對了,你不是要回石鎮一趟嗎?怎麼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