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讚許的看着山老虎,這個時候就需要莽夫來點燃激情。
“大丈夫當如此!山老虎已經表態,諸位意下如何呢?”
臭書生思忖良久,第二個表態。只見他訕訕一笑,然後看着大老闆說道:“大老闆說得不錯,這年頭自然誰對我們好跟誰混!管他逆反不逆反的,等我們成功以後,史書就是我們來寫!”
大老闆揚了揚大拇指:“果然不愧是讀了幾年書,能有如此覺悟!識時務爲俊傑!”
之後,黑臉人與豹子頭長青等人也表了態,都是隨波逐流,野心膨~脹。
跟了景王爺他們也許可以翻身,不跟的話絕對是一輩子的鹹魚,苟活在山林之間,就像個野人一樣。
所以,頭目們都知道怎麼選擇。好歹是一團之長,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野心呢?
只要有野心,隨便一激化就會發酵膨~脹,大老闆顯然是知道這點,而事實也像他所想的那樣發展了。
唯一沒有表態的有三人,馮摯、雲飛龍以及申屠尊。
他們三人看着羣情激昂的衆人,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雲飛龍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表態,是因爲他更看重的是兄弟們的性命,其次是想知道馮摯會怎麼抉擇。
而馮摯沒有說話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不願摻和這些事情,所以一直皺着眉頭。
至於申屠尊,沒人能夠猜得出他是怎麼想的,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着,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之無關一樣。
大老闆見三人始終沒有表態,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三位意下如何?”
寂靜無聲,三人都選擇了沉默。
山老虎見狀,突兀的大笑了起來,嘲諷之意明顯無比。
“天兵團長不是害怕了吧?之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嗎?!”
大老闆擡手,阻止了對方繼續想說的話,旋即緩緩走近馮摯,然後淡聲詢問道:“天兵團長,我相信你的才能在景王爺手下一定能夠得到完美的發揮,將逢亂世,提前站穩腳跟纔是明智之舉。”
大老闆所說的不錯,世道將亂,只有找到一個靠山才能在亂世中生存下來。
馮摯當然明白這一點,但是這與他成立天兵團的初衷不符。
於是,他漠然起身,拱手作揖道:“逆反之事與我天兵團無關,煩請大老闆告訴我出去的道路。”
成立天兵團的初衷只是爲了一統傭兵,然後爲彭越白奪回偏鎮執掌權,而現在情況已經變了,這些傭兵已經有了謀逆之心,如果將他們收服的話,也就等於背上了謀權大業。
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沾染的,一旦沾上就跟毒品差不多,再想脫身就艱難了。
再說了,將這羣人帶進偏鎮估計是禍非福,馮摯已經在心中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方法可以再想,但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千萬不能去做。
他已經決定離開這裡,就當白來玄冥山一趟了。
然而事情顯然不能如他所願,只見大老闆戾氣十足的瞪着馮摯,旋即怒叱道:“你以爲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嗎?”
“你如果不知道景王爺的目的還好,現在你竟然知道了我們的謀逆之心,那麼除非加入我們,不然的話就給我們永遠保守秘密!”
馮摯冷冷一笑:“你放心,老子對你們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至於揭發你們,更是懶得去做!”
“哼!你這話只有等你成了死人我纔會相信!”
言罷,大老闆闊聲喚道:“來人啊!擒殺天兵團長!”
瞬間,議事營帳外衝進重重護衛,皆是明刀明劍的亮了出來。
看來大老闆早有準備,在外面佈下了重兵,來的時候還以爲是爲了安全,現在看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
順者昌逆者亡,果然是謀逆之風。
“大老闆,你這是何意?!”
一旁的雲飛龍大驚,怒道。
大老闆冷笑連連,反正已經孤注一擲了,於是也顧不得惡言相向了。
“刀疤團長,你自己斟酌,是跟着他一起送死,還是加入我們的陣營,陪同景王爺攻伐天下!”
雲飛龍渾身一震,旋即在馮摯與大老闆之間來回抉擇。
整個過程中馮摯沒有刻意去看雲飛龍一眼,他怕自己影響對方做出明智的判斷,這個情況下自然是答應大老闆周全自身。
如果對方這麼選擇他也不會說些什麼,最多有些寒心罷了,但是他選擇跟馮摯同生共死的話,反而艱難了。
因爲馮摯有信心自己能夠逃出去,而云飛龍就不同了,他可是肉體凡胎,到時候就算逃出去了也免不了千瘡百孔。
所以,馮摯個人還是希望對方做出正確的選擇,然後他遠走高飛不必擔心對方的安全了。
不過事情的發展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只見雲飛龍眸光一寒,旋即正氣凜然的呵斥道:“要想動天兵團長,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馮摯滿臉愕然,沒有想到雲飛龍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徹底激盪了他的心靈。
說他不開心那是假的,這可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是患難見真情的兄弟!
也罷也罷,這趟玄冥山之行沒有白來。
大老闆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吼道:“上!全都給我上!將這兩人直接誅殺!”
這些重兵都是景王爺手下精銳,眸光如鐵,堅不可摧。聽到命令的一瞬間,他們便整齊劃一的舉着長槍刺來。
一寸長一寸強,而這槍陣便是集“長”之大成,組成凜然殺勢。
看到這些護衛凌厲的眼神,馮摯就知道情況不妙,這些人絕對比一般的人要強許多。
下一個瞬間,只見馮摯從口袋中扯出一道血光,正是發生了變化的雪摯劍。
雖然他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雪摯劍還是一如既往的稱手,使用起來並無大礙。
他將雲飛龍擋在身後,與其背對背緊靠。
“刀疤大哥,小心!”
“你也是!”
霎時,刀光劍影,銀槍鐵劃。
馮摯面如覆冰,寒光湛湛。
雪摯劍在手中毫不留情,每一劍都收割着一條性命,速度快到了極致。
“錚錚!”
“哐鐺!”
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響起,一個又一個槍頭掉在地上。
寒鐵澆築的槍頭竟被雪摯劍削斷,衆人不禁有些愣神。
要不是因爲太長的緣故,馮摯的利劍就不是揮向槍頭了,而是他們的手臂、頸脖。
雲飛龍沒有馮摯的速度,也沒有雪摯劍這樣削鐵如泥的神器,所以不可避免的被槍頭戳了幾下。
馮摯見狀不得不適時幫襯一下,讓對方好受一點。
一來二去,兩人自然都受到了牽制,更何況又在營帳之中,所以手腳有些放不開。
大老闆見槍陣一時之間收拾不了兩人,於是大喝道:“刀斧手,上!”
旋即,槍陣掩護着刀斧手上前。
這些刀斧手兇悍無比,個個都是頂尖的劊子手,從拿捏刀斧的手不見一絲沉甸就可以看出。
馮摯見狀神色有些難堪,這些刀斧手肯定更加難以對付。
看來只有開啓神魂力量了,不然的話今天是難以活着走出去了。
可是在這個時候使用神魂,也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底牌,雖然看着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事情其實挺嚴重的。
如果都知道他的神魂,那麼不用想也知道會有接踵而至的麻煩。
看這情形,想要兩個人都逃出去的話只有這個辦法了。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馮摯也不藏着掖着,眸中泛起金色漣漪,整個人的氣勢渾然暴漲數倍。
就連雪摯劍也在那一瞬間,覆蓋上了金光,將血色盡數掩去。
見此,衆人心中大駭,刀斧手都遲疑着要不要上前了。
唯有大老闆斥道:“上啊!你們還愣着幹嘛!”
對於將士來說,命令如山,當即一擁而上。
馮摯渾身一震,藉着神魂的力量頭一次使用出了劍氣。
只見他橫斬一劍,金色的劍芒吞吐而出,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席捲營帳。
霎時,營帳翻飛,沙盤盡毀。
聽此響動,傭兵們紛紛擁堵而來,再看到劍拔弩張的陣勢,一時之間茫然無比,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對啊!怎麼打起來了!”
“這好像還是大老闆的手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得罪了大老闆!”
......
大老闆看着周圍,獰笑不已,旋即說道:“天兵團長,你倆現在是插翅難飛,我看你怎麼跟我鬥!”
周圍堵的水泄不通,的確很難逃出。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被擒住,所以馮摯的神色看起來更加冰寒了起來。
只聽他不帶絲毫感情的說了一句:“大老闆,你別逼我。”
馮摯的底牌顯然不止於此,只是在考慮傷亡罷了,他不想害無辜的生命死去。
大老闆一怔,隨後忍俊不禁的笑道:“天兵團長,你這個時候了還想嚇唬誰呢?”
“哼。”
馮摯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什麼解釋也沒有,他已經決定只管殺好了。
到時候刀劍無眼,誰被殺算誰倒黴。
“刀斧手!殺!”
持刀攥斧的護衛沒有一絲遲疑,在大老闆下令的那一刻就已經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