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正午,豔陽高掛頭頂。
演武場上搭建了一個決鬥臺,差不多百米方圓,兩個人已經就緒,一個站在東側,一個站在西側。
而臺下圍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就算是如此炎熱的天氣也敵不過他們的好奇心。
究竟這兩人到底誰會勝出呢?猜不出來,那就親眼見證。
甚至是已經有了賭局,雙方賠率基本上差不多,因爲凌亦飛最近風頭正勝,所以他的賠率要低一些,反而是這個落霞城第一公子,不太受大家期待。
決鬥臺旁邊的人都算是一些民衆,至於那些有身份的人當然是同樣搭建了高臺,還頂有遮陽帷幕。
來看的女流也不少,畢竟這可是落霞城的大事。
城主府理所當然的作爲了仲裁機構,演武場北側一處高臺之上,城主大人氣勢如虹、不威自怒的看着萬民喧囂。
如此盛況,他並沒有多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管是江問心還是凌亦飛都是備受大家關注的人,有這麼多人來很正常。
只是,他在奇怪遠處的幾道人影。
那邊高樓,有四道人影站在樓頂,顯然是在眺望這邊。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有點擔憂,於是喚來一個僕從說道:“計劃有變,讓他們從南門出去。”
“是!”
這四道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馮摯等人。
之所以站在這南邊的高樓上,就是爲了能夠眺望整個落霞城,屆時有什麼變化可以輕而易舉的察覺到。
當然,也有可以觀察到戰局的一個原因存在。
這個提議是幾人商榷過後一同決定的,他們可不會傻到去演武場觀看,這樣只會正中敵人下懷,將他們隱刀實現狹隘的地方去。
如今城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顯然是有意爲之,想要吸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然後~進行轉移視線,這個時候魔剎殿的人就可以趁機出城了。
然而這種小心思怎麼可能騙得了馮摯他們,不管是蕭之謙還是李楚、沈錚,都是聰明絕頂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這種事情懵逼,反而提醒了他們,是時候該警覺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凌亦飛的舉動雖然看似很正常,但這都是有預謀的,而且大概是很早以前就規劃好了的,讓他突然高調行~事,一個又一個的挑戰,直到約戰江問心。
如此,順理成章,很難讓人察覺。
不過馮摯他們早就有了提防心,所以基本上思忖了一下,就做出瞭如此應對。
想要我們去演武場,沒門兒,我非要站在高樓之上,居高臨下,衆觀全局。
南門在他們背面,所以城主纔會有如此考慮。
馮摯等人不知道幕後黑手就是落霞城主,落霞城主也不知道他們就是破壞計劃的人,所以一切都按照着原計劃進行,雖然有些變動,但是最終目的不會變。
四人站在樓頂,沈錚不由得說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倆誰更勝一籌。”
他們站着的地方雖然遠,但是以他們的目視能力,基本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馮摯沒有更江問心交過手,也許他還會覺得凌亦飛要強一點,但是通過昨天的較量,他覺得最終獲勝的人應該是第一公子。
凌亦飛想要爲自己博得名聲,估計在江問心身上討不到什麼便宜。
一旁的蕭之謙昨天也在場,於是說道:“江問心實力本就不凡,昨天又窺得雙劍真機,今天想必又有所提升纔對。”
馮摯點了點頭回道:“你說的不錯,兩個人的實力我都見過,應該是江問心更有勝算。”
蕭之謙只看到過江問心的戰鬥姿態,沒有看過凌亦飛的,所以並沒有明確表態。
而馮摯就不同了,兩個人他都看過,當即說出來自己的看法。
聽他這麼一說,李楚不由得笑道:“看來,這一戰江問心贏定了?”
馮摯訕訕一笑:“贏定了我可不敢說,但是我覺得江問心只要不輕敵,凌亦飛沒有隱藏什麼的話,估計就是他贏了。”
衆人點了點頭,不過要下定論還太早,沒人知道這兩人具體的實力。
就算是昨天江問心與馮摯的大戰,兩個人都可謂是沒有使出全力,又不是真正的生死大戰,所以沒必要弄得兩敗俱傷的局面。
他們更多的是切磋,是以劍會友。
而這次就不同了,江問心與凌亦飛可以說算是宿敵,誰輸了都將一輩子擡不起頭。
更何況他們代表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其背後的家族,一旦輸了就是爲家族蒙羞,給家族帶來恥辱。
這種事情的嚴重性,他們身爲家族子嗣很清楚,所以這一戰必須贏下,都有自己必須獲勝的理由。
話不多說,且看兩人如何在萬衆矚目下爭鋒。
只見江問心白袖飄飄,其中藏着兩把絕世神劍。他站在臺上,冷目看向這個僅次自己的對手。
凌亦飛今天不同以往,以往的他也是一身白衣,素雅素心。而今天他一身紅衣,紅似火、似血,給人一種凌厲的感覺。
一白一紅的兩道身影,都是絕世公子,才貌家世皆是不凡,就連劍藝同屬無雙之列。
兩人對立許久,他們不急,沒人敢急。
臺下的人,臺上的人都很肅然。
這是一場牽連許多的比鬥,有人開心,就有人註定悲傷。
江問心對於這種緊張的氣氛不遑多讓,內心還算平靜,只是有些淡淡的迷惘。
昨天窺得雙劍真機,使他觸碰到“三劍合道”的境界,所以面臨這樣的情況,他不由得問了自己一句:“我與他站在這裡,是爲了什麼?”
江問心,問心,我的心究竟是何?
心之所向,劍鋒所指!
我的心,即劍心。
不消片刻,他就想出了自己的答案,眸光也因此堅定了起來。
不爲家族不爲利益,我只爲手中劍心——不服輸!
最終,還是凌亦飛率先開口,只見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江問心,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江問心淡淡一笑,他一直都知道凌亦飛的心思,這個甘居第二的人絕對不簡單。
“你等這一天很久了,我也是,就等你猴子稱王的心思顯露出來。”
老虎不在家,猴子也敢稱王。
聽對方將自己比作不知天高地厚的山猴子,凌亦飛搖頭一笑:“看來,這麼久以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個擋箭牌。”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樹大容易招風,這也是凌亦飛爲什麼甘願次居其下的原因。
所以,在凌亦飛的眼中,江問心只是一個被他當作擋箭牌的傻小子。
江問心以前或許不太明白,但是如今的他早就已經明悟,並且冷冽的笑了一下:“可能你不知道,爲什麼我還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對,我的確不太明白,你這樣的人,爲什麼能夠活到現在。”
“那就讓我現在告訴你,我能活着的原因,就是因爲......”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認真的看着凌亦飛說道:“我比你強。”
凌亦飛瞬間笑了,不屑、輕蔑。
“此戰過後,我會讓你明白,誰強。”
江問心冷聲回道:“少說廢話,亮劍吧!”
一句亮劍,絕世鋒芒驚豔出場。
只見他左袖一吐,蛻變過後的驚雷,也就是現在的霄練劍拿捏在手。
霄練劍依舊是青刃紫柄,不過劍尖有一點紅芒,似血似霞。
紫雷電光還保留着,無時不刻在淬鍊着劍體。
見到如此神劍,臺下一片譁然。
“這是什麼劍!竟然有如此神威!”
“是啊!怎麼從來沒有聽過江問心尋得了這樣的寶劍!”
雷霆之威,向來就是最具攻伐屬性的代名詞。
能夠讓雷電依附的乘器,可謂是萬中無一,何況還是如此程度的電芒。
見他拿出這樣的兵器,凌亦飛收起小覷之心,冷笑道:“看來你父親待你不薄,竟然將這種級別的劍器允你比鬥。”
江問心只是笑着,並不解釋。
他還沒有下~賤到要讓父親出面,年輕人的事情最好不要扯到父輩。
見他不回答,凌亦飛只當對方是默認了,當即冷哼一聲,然後變換出自己的佩劍。
霓零劍,猶如霓霞現世,在空中劃出一道彩虹。
這樣的盛況,絲毫不減雷霆之威,甚至尤爲過之。
臺下又是一片譁然,紛紛驚歎道:“霓零劍!果真像是霞光采煉之物!”
此劍乃是凌亦飛小時候無意中所得,打小就陪着他,兩人的契合程度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
相傳霓零劍是仙人所贈,採煉霞光相送,只有劍心如朝霞新生,纔會有資格使用。
雖然凌亦飛曾經否認過這個事情,但是外界依舊流傳着這個傳聞,說他有仙緣,有劍仙風骨。
雙方既已亮劍,那麼也就意味着大戰一觸即發,臺下的人頓時更加緊張了起來。
兩名身兼責任與劍心的人,究竟誰更勝一籌,誰能勝出呢?
讓我們拭目以待,演武場比鬥決戰。
落霞城主冷眼旁觀,其心思如何,誰能真正明白?
遠處觀看的四道人影,又會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一切都是未知,且看下章,心之所向,劍鋒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