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緊張,霄練對霓零,江問心對凌亦飛,兩人誰勝誰負,正式拉開戰爭序幕。
只見凌亦飛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想要一證自己的實力,當即霓零劍光綻放,宛如破霞而出的日光。
一出手,便是極致的劍招。
“霓零曜日!一劍,染江山!”
這一劍,聲勢浩大,天地色變,整片空間瀰漫着血紅蕭殺之氣,渲染了無數人的眼球。
一片血紅,衆人只覺毛骨悚然,竟是微微的戰慄了起來。
其實這鮮豔的血紅不是血色,而是霞光日曜,不知爲何竟被凌亦飛使出瞭如此可恐劍意。
江問心目光一凜,這種招式與意境結合,劍意、劍境都在其中,讓人很容易陷進去。
若不是他心志堅定,此刻已經迷失了自我,任人宰割。
見他使出這樣招式,江問心自然不甘寂寞,霄練劍一挽,朵朵劍花綻放,猶如朝霞在他手中迸射。
如此劍勢,亦是一片血紅,只不過其中的劍意象徵着生機、新生,給人一種如劍朝陽的感覺。
因爲有此劍意抗衡,竟是抵消了凌亦飛所帶來的劍意,讓臺下的人漸漸恢復了過來。
“怎,怎麼回事?”
“等等,我好鬱悶!腦袋有些脹痛!”
兩股劍意交鋒,臺下的人自是痛苦難耐,陷入了掙扎之中。
這種掙扎讓他們感覺很鬱悶,胸口如有塊壘,腦袋隱隱作痛。
就猶如他們陷入了生死掙扎一般,一種是代表新生的劍意,一種卻是代表着毀滅、肅殺。
江問心見臺下大部分人受到了影響,當即說道:“凌亦飛,不如收勢吧,你我來純粹的劍藝切磋。”
凌亦飛冷笑一聲:“怎麼,自知敵不過我?”
江問心眉頭一蹙,當即有了決定,既然你不肯收手,那麼我就破了你的劍勢。
只見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手中霄練劍一旋,置於頭頂,猶如豔陽懸掛其上,瞬間勃發出道道霞光日曜。
這霞光日曜威力驚人,更是飽含劍意,不到分秒的時間,就破除了凌亦飛的“血染江山”。
見對方突然提勢破招,凌亦飛心中一怒,不想輸給對方,於是劍舞三重奏,一敲一個音節。
“錚!”
“鏘!”
“鏗!”
詭異的劍吟伴隨着令人惶然的血霞劍光,竟是以音波頻率擴散,擾人心志、心神。
就連江問心也不由自主的搖晃了一下,更別說臺下的那些普通百姓了。
由於心神動搖了一下,江問心劍勢瞬間丕變崩壞,寸寸霞光隕落,消泯天際。
至此,演武場又被一片血紅替代。
而凌亦飛笑得有些張狂:“哈哈!”
“如何?”
江問心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令自己清醒了過來,當即怒目而視:“凌亦飛!你的招式爲什麼都是這種基調!”
這話說的凌亦飛一怔,不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然後回道:“你管我什麼招式,能夠贏你的劍招就是好招!”
“可悲可嘆噫!我一直當你是個對手,看來是我走眼了,你這樣的人,根本對不起手中神劍!”
說罷,江問心悲憤交加,因爲這樣的凌亦飛而感到憤怒,更爲對方手中的霓零劍感到悲哀。
下一個瞬間,只見他沉納一聲:“喝啊!”
“就讓我教教你,什麼是劍!什麼是劍心!”
霎時,霞光迸出一道紫雷電,右袖吐出一抹琉璃光,赫然是雙劍展鋒,驚愕世人。
“那口劍是什麼!”
“江問心還有第二口神劍!真是好大的福分!”
不知爲何,含光劍一出手,就讓所有劍勢煙消雲散,風輕雲淡。
雙劍之姿,舉世無雙,更是第一次展現在衆人身前。
臺下的人驚愕萬分,臺上的人更是錯愕無比。
落霞城城主神色一愣,沒有想到江問心竟是如此實力。他雙劍一出,頓時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變得與衆不同,讓人難以抗拒其耀眼的輝芒。
江問心的父親也是如此,神情又驚又喜,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獲得了劍冢之中的隱藏神劍。
江府劍冢,乃是一位劍仙所留,他們也就以此爲基建造了一尊府宅,目的就是掩人耳目,獨自佔有。
千百年來,江家子弟從中獲得的神劍不計其數,好似源源不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江家有一本劍譜,上面記載了劍冢之中的劍,這是隻有家主才知曉的秘密。而他早就將上面的劍名劍形背的滾瓜爛熟,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能夠獲得其中的隱藏神劍。
隱藏神劍,也就是劍冢上輕易看不到的劍具,無處可尋無處可拔,只能靠自己的機緣而得。
雖然他不知道江問心是如何得到的,但是這個事情無疑是讓他驚喜不已的。
這個劍冢很神奇,人在劍在,一旦劍主死亡,那麼神劍也會自動回到劍冢安息,靜待下一個劍主。
凌亦飛目光微微一縮,竟是心生退意,他有一種直覺,對手能夠輕易碾壓他。
不過這個念頭稍縱即逝,因爲他根本不敢承認這個事實,他一直以來都是認爲自己比江問心強了不是一點半點的,而如今真的交鋒了,竟是這樣的結果,他怎麼可能承受得了這樣的失敗。
輸給李楚他還能給自己找個理由,但是輸給江問心就不同了,他們可謂是同一年代的人,而且對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突然發現一直不如自己的人竟然可以碾壓他了,換做任何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而凌亦飛尤爲甚之,他甚至是在父親面前誇下了海口,說自己一定能夠碾壓對手。
結果沒想到,現在竟是如此發展。
臺上的凌亦飛父親不禁嘆了一口氣,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怪罪的意思,只是稍稍有些無奈。
青年翹楚之中自己的兒子已經算是不錯的,誰知道江家的這個小子更爲厲害,福緣竟是如此深厚,同時監掌兩口神兵利器。
這算是他給自己兒子找的藉口,對方畢竟是兩口神劍,落敗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絲毫沒有領悟凌亦飛會落敗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爲劍少,而是心淺。
劍者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劍心自然是潰散開來,凌亦飛就連手中的霓零劍都有些拿捏不穩,談何去贏氣勢正盛的江問心呢?
基本上他落敗的結果已經是事實了,不少人心生嘆息,也有不少人完全忽視了他,將目光全都匯聚到了江問心的身上。
此時的他,猶如日月明輝,璀璨奪目。
一片歡呼聲,似乎提前慶祝他的勝利。
江問心見凌亦飛神色有異,竟是放棄了抵抗,當即冷喝一聲:“凌亦飛,你難道就這麼一點本事嗎?”
僅此一提,凌亦飛渾身顫抖了起來,瞬間繫念堅定。
不對,不是這樣的!
我還沒輸,我等了那麼久,怎麼可能再次飲恨!
霎時,他握住劍柄的手更加緊了。
“江問心,你以爲兩口劍,就能贏得了我嗎?”
氣勢如虹,重新煥發生機,他的劍竟是在此壓迫下歷經了蛻變。
霓零劍不再充滿殺戮攻伐之意,而是仙氣浮動,淬鍊出一寸又一寸的劍光。
劍光依舊是霞紅之色,但不再是血紅、猩紅。
人們彷彿看見了另一輪昊陽,在與江問心不服輸的爭輝共耀。
江問心見此,不驚反喜:“這樣,你才配得上是我對手。”
凌亦飛當即回道:“你說錯了,我是你的噩夢!”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心裡還是很感激江問心的,要不是經過他的提點,現在的他已經陷入迷失,失去自我劍心。
果真應了他的話,讓你看看什麼是劍,什麼是劍心。
以前的他根本不懂這些,就算是懂,也是冥冥之中的那種懵懂。
從這點上來看,江問心的確比他更有劍覺天賦,至少是在劍上面比他略勝一籌。
不過,論及其他,凌亦飛諸多方面都要比江問心強,不管是打理家業還是爲人處世。
但這也只是曾經,現在的他和江問心都變了,都成長了。
江問心是終於領悟了,而凌亦飛則是醒悟。
話不多說,此刻開始纔是真正的劍者對劍者,強者對劍者。
只是爲了爭鋒,不再爲了名聲。
全力以赴,雖敗無悔。
就在此時,遠方的四道人影也開始交談了起來。
“這江問心真是進步神速,未來的成就恐怕難以估量!”蕭之謙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馮摯淡淡一笑:“比起他,我更好奇你的修爲到底有多深。”
蕭之謙聽了以後,也是淡淡一笑,隨即回道:“馮摯兄,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比起武力解決問題,我更喜歡智力。”
“不消你說,我看出來了。”
“哦?既然這樣,你能說說,你比較中意哪個嗎?”
馮摯想了一下,望着他說了一句話:“老子智勇雙全,兩個都喜歡。”
“......”這話說的蕭之謙一陣無語,看來這纔是真正棘手的人。
這麼想着,他覺得自己也有些手癢了,看來是時候找個機會鬆鬆筋骨了。
李楚看着演武場的變化,突然來了一句:“勝負已定,但是江問心想要贏,恐怕是得經歷一場惡戰。”
沈錚不由得納悶了:“你們怎麼都覺得這江問心贏定了?”
“說不定凌亦飛也有什麼底牌沒有使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