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裡剩下了三個西紅柿,兩個雞蛋,幾根青菜,還有一點肉,我又從儲物櫃上拿出了麪條,發現麪條就剩下了一個人的量,米也沒有了,看來要出門一趟了。
我連忙下了樓,超市就在小區的旁邊,相當的便利,裡面還買蔬菜和肉類,又買了幾個包子,先充飢,在準備中午飯吧!
當我提着食材走進廚房,發現杜瑜恆挽好袖子,正站在洗菜池摘菜,那個姿勢極其專業了。我有些不可置信,探過身子看着他。匪夷所思地問道“這個手勢很專業呢?你去那兒學來的了?”
這並不是我和杜瑜恆第一次在家裡做飯了,猶記得1年前,他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會煮飯做菜,想要給我做一頓飯。
我就由着他自個在廚房裡鬧騰,待在沙發上看電視,有人伺候着自己。總是好事對吧!更何況,我天天都要做一頓飯的人,那怕再愛好廚藝,都有些膩味了。
結果呢?飯他給我煮焦了,菜不是炒的不熟,就是太鹹了。你問他。他睜着大眼睛很委屈地解釋自己是按照網上說的步驟來做的,自己也很納悶爲什麼不對,我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欲哭無淚。
今兒又看他的姿勢,一點兒也看不出當年幹出驚天動地的事,他測過臉對我神秘地笑着說“這是個秘密!”
“你不會專門去學了吧?難道真的去學藝了?”我就是胡亂猜測。畢竟杜瑜恆就是個空中飛人,幾乎沒有閒過,那裡有時間專門去學做飯?
他從我的手裡接過食材,就像是等待了家長讚美的孩子,信心滿滿地說道“你先去看電影,等飯菜好了,我就叫你!”
這句話太相似了,我怕歷史再一次上演,不放心地說道“我可不想又買一個新的電飯鍋。”
“你放心,絕對能吃!”杜瑜恆摟住了我的腰,就把我抱出了廚房,又打開了電視,放着我最喜歡看的英國電影,馬上就轉換了角色,用哄着小姑娘的口吻說道“乖,你就在這兒等着。”
安撫我之後,他轉身走進了廚房,裡面響起了流水的嘩啦啦響聲,還有炒菜的響聲,我耐不住好奇起身,又走進了廚房,見着杜瑜恆熟練地炒着菜,往裡面添加着食材。
別人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的,其實認真炒菜的男人也挺帥的,他那個樣子讓我想去了很早之前的韓劇金三順裡面的男主,遠遠看去,他們倆長得有幾分相似。
說不感動是假的,這是第一次有男人爲我炒菜,看着他忙來忙去的,看着他的額頭佈滿了汗珠。心裡全是暖意,這個就是家吧!
我有種上前摟住杜瑜恆的衝動,現在想一想,兩個人就這樣走一輩子,那也不算太差勁吧!
杜瑜恆夾了一塊牛肉遞到我的嘴邊問道“你嘗一嘗味道怎麼樣?”
我還陷入沉思中,杜瑜恆又輕柔喊了兩聲,我纔回過神,張開嘴巴咬住了肉,不鹹不淡,正是我愛吃的口味,牛肉還很香軟,嘴巴全是香味,吃了一塊後,肚子更加饞了,我一口吞入了肚子,說道“我沒有嚐出味道,你再給我夾一塊嘗一嘗。”
杜瑜恆寵溺地望着我,並沒有點破我的謊言,又夾住了一塊肉放進我的嘴裡,我細細的嚼着下,滿意的點頭說道“可以了!”
杜瑜恆?利地把菜上鍋,而我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洋蔥尖椒炒牛肉,口水就止不住地流,於是就拿出了一雙筷子守在了旁邊,邊和杜瑜恆說話,邊偷吃着菜。
等杜瑜恆把飯菜都準備好時,我早就吃飽了,又不好意思讓他一個人吃飯,就硬着頭皮陪着他吃上幾口。
兩個人吃着呢,杜瑜恆的響起。他接過了,開得又是免提的,電話那頭傳來杜母焦急的詢問聲“阿恆,我聽家裡的傭人說,你昨晚沒有回家?你去那裡了?”
杜瑜恆真的是個媽寶,這都快三十歲的人,晚上不在家裡過夜,也別管得死死的。不過杜母確實個很好的人,就是太關心自己的兒子,人並不難相處。
杜瑜恆擡頭看了我一眼,沉?了下,還是開口說道“媽,我在暖暖這裡!”
“什麼?你在暖暖那裡過夜了?”電話裡傳來了另外一個夾帶着暴怒中年男人的聲音。
這個正是杜父的聲音,他找過我幾次,談及工作方面的事,在我的印象裡,他是個儒雅又威嚴的成功人士。
再怎麼說杜父也是我的老闆,又聽着他說話的音量那麼大,聽着怒氣衝衝的。我也是受到了陳父的影響,對於這些成功人士,心裡都有稍微的抗拒,認爲人家是看不起我的。
“你馬上給我回來!”杜父冷冰冰的下令道。
杜瑜恆掛斷電話後,雙眼凝重地注視着我說道“暖暖,你和我一起回去好嗎?我想把你介紹給我的父母!”
“我....我……”我承認自己膽怯了。懦弱了。儘管現在的我靠着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靠着自己過上想要的生活,若是其他平常人家,我完全可以自信,偏偏杜瑜恆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杜瑜恆握牢了我的手,容不得我再拖延下去,他堅定地說道“暖暖,我想把你光明大的介紹給我的家人,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希望能得到衆人的祝福!”
我與陳昊天離婚的其中一個緣由,就是我們的婚姻是見不得光的,那怕我是嫁給了陳昊天,法律上認同的,可仍是躲在黑暗裡的影子。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只有被衆人祝福的婚姻,那纔是真正的婚姻。
當所有夢寐以求的東西都來到了面前。我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忘了吧……過去的種種,煙消雲散……都忘了吧……開始全新的生活了,全新的人生了。
我和杜瑜恆剛踏入他家的別墅的大門,聲如洪鐘的怒吼就由大廳傳來,“杜瑜恆。你給我進來!”
杜母已經從裡面飛奔而出,看着了我,親切地笑了笑,喊了聲“暖暖!”
她的笑不是鄭母的僞裝,而經歷了那麼多風浪的我,也練出了一雙真金火眼。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虛假的面具,所以對於杜母的親近,顯得格外珍貴。
我把禮物遞給杜母,謙卑的說道“來得比較匆忙,也來不及準備什麼。”
“沒事,沒事。人來了,就好了,還用送什麼禮物?”鄭母接過禮物,轉手遞給了保姆,又側身對杜瑜恆說道“你爸爸正在起頭上,等會你千萬要順着他,他說什麼,就說什麼。
又有一個保姆走了下來,火急火燎地說道“夫人不好了,老爺把家法都拿出來了。”
“什麼?家父?把家法拿出來了!我不該叫你回來的,你先走……等爸氣消了再回來。”杜母推着杜瑜恆就要往外走去。
家法?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到底怎麼回事?
杜瑜恆做錯了什麼?難道就是在外留宿一晚,這算做錯了什麼。對於一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把家法請出來嗎?這個太滑稽了吧!
我的腦子想起了陳昊天在家裡被打的畫面,不會吧,杜家不會用同樣的手段。
杜瑜恆苦笑,拍拍杜母的手,安慰她,估計這樣的架勢他早已經瞭如心中。他拉着我的手,徑自走了進去。
“你給我跪下!”一個六十上下,滿臉威嚴的老人,站在了我們面前,氣勢懾人,完全展現一家之主的權威。
“三十歲的人了。你還讓兒子跪什麼啊!”杜母出面緩和氣氛,不過顯然這並不能絲毫消除杜父的怒氣。
“媽,沒關係。”杜瑜恆順從的走上前彎膝跪落地面。
杜父不由分說,舉起藤條就往他背上揮落。
“啊!”我不覺驚呼出聲,這種駭人的場面,當場嚇傻了眼。杜父看着那麼儒雅,斯斯文文的,而杜瑜恆又是細皮嫩肉的,居然也要挨着藤條的抽打。。
我的一聲驚呼讓杜父終於意識到有外人,鞭了一下,就停住了手。但是。杜瑜恆淡藍色的襯衫背部已經滲着淡淡的血絲。
杜母也趕緊上前,護住了杜瑜恆,急得快哭“阿恆,他沒做什麼錯事,你別這樣!”
“沒做什麼錯事?他一整晚都不回家,還在別的女孩家裡過夜。這個不算什麼嘛?”杜父一把扯開了杜母。
藤條一下又一下打下去,每一下都勁道十足。看着杜瑜恆挺直了腰桿,硬是一聲不吭的樣子,我又焦急又心疼,卻也不知所措。
“我平時怎麼教你?那件事情以後,你又跟我保證了什麼?”杜父怒不可斥。鞭打聲也絕不手軟,“潔身自愛!沒有結婚前,不會拐女人上牀,絕不會把別人的肚子搞大!”
拐女人上牀?把別人的肚子搞大?我後知後覺杜父不會說我吧?我終於明白過來,杜瑜恆爲什麼身邊還沒有女友,在這種家庭背景之下,如何嚴苛的家庭,確實很難找着女朋友。
“我沒有!”終於,他開口說話了。
“還說沒有,你都在人家房裡過夜了,還想瞞我?你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口氣雖然依然怒然,但是杜父硬生生停住了手裡的藤條,看得出來,願意聽兒子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