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資金緊缺

石先生來到醫國院講學,張方平這個院長,以及祖文和華佗兩個董事都非常歡迎,特別就撥出最大的幾間教室給他成立經院。

不過,由於儒學在社會上的地位實在太高,醫學又被人認爲只是末流,張方平這個院長顯然很難去管理經院的事情。而且以石廣元的狂生個性,也是很難會讓張方平去插手經院的事情。

於是,經過仔細思考之後,董事會決定讓經院在醫國院內自己獨立出去,除了各項經費預算和風紀要接受學院的董事會監督之外,醫國院對其一切事務都不再插手。石先生對這個提案相當滿意,他的心裡確實還是非常看不起醫國院的其他學科的,也就安心地開始籌備經院的事情。

但是劉禪感覺,如果整個經院只有石先生一個教師的話,實在太容易讓他這個狂生在裡面興風作浪,到時候醫國院的其他學科的學生,恐怕就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而且經院裡面只有一種學術觀點的話,學習的氣氛未免過於沉悶,他以後還想要請經院的教師,教其他的學科的學生學習儒學呢!因爲劉禪最近發現,不僅是醫科,就是賬目科的學生的知識水平普遍偏低。

劉禪想到張行先生的關門弟子王蒙王思遠,這個人深得張行先生真傳,學問極深,如今正在長沙開館授徒。其實,以前張行還活着的時候,有他老人家在壓着,他的那些弟子哪個敢出來支持醫國院?所以,當時劉禪根本就不敢有去請王蒙的念頭。

如今張行先生去世,又有石先生這個荊襄名士在,邀請王蒙到江陵城來的時機應該已經成熟。劉禪就將自己的想法跟石廣元說了,而石廣元也是個心胸開闊的人,也聽過王蒙的大名,當即答應一起去長沙請人。

王蒙見到石廣元親自前來邀請,想要推脫也是推脫不了,便來了醫國院。而且在劉禪的大力鼓勵之下,王蒙又邀請來四位知名儒士前來醫國院教課,其中一人還是來自東吳。

經過短短半年時間,經院居然就招收到了300名學生,規模較之較之其他科目大了近七八倍,也佔去醫國院內大部分的房屋!一時間,醫國院經院的名頭不僅在整個荊襄,就是在整個江南地區,都是風頭無兩!

可是問題很快就來了。經院的規模實在膨脹得太厲害,單單日常的花費,就幾乎已經榨乾整個醫國院的所有經費,嚴重影響劉禪最看中的醫科的運作。

其實醫科是非常費錢的事情,爲了培養學生的實際經驗,醫科的學生每個人都輪流在院內爲民衆免費治療,送藥。如今再加上這樣龐大的經院,劉禪當初帶來的1000金經費,已經是所剩無幾。

劉禪自己平時並沒有收入,也就無法再支持醫國院。不堪重負的劉禪,只得召集董事會,通告經院暫時停止招收新生。

石廣元接到通告之後,立刻找到劉禪大發雷霆。劉禪真是欲哭無淚啊,怎麼這些儒士的脾氣都這麼大呢?當初張行先生就將他罵得狗血噴頭,如今又來這麼一個石廣元。

可是他也是不得以才這樣做的呀?他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一天到晚還要爲幾百個學生操心,他容易嗎他!直到劉禪將醫國院的情況跟石廣元解釋清楚,石先生這才冷靜下來,提議劉禪應該去向孔明要錢。

劉禪不由得苦笑起來。醫國院幫助荊州培訓醫師,是每個月都要收培訓費的。可是那些錢連施捨給民衆的醫藥費的70%都不到,而且荊州的財政也並不寬裕,他怎麼去要錢?

何況他辦醫國院的時候,就已經跟諸葛軍師言明,不想讓醫國院跟官府走得太近。如今再去要錢的話,那他的面子要往哪裡放?石廣元隨即沉默不語,然後就走了。

可是驚人的消息在三天後傳來,經院居然宣佈向學生加收學費。而且學費還是因人而異,世家和富商子弟的學費,是一般人家子弟的三倍以上。這讓劉禪不由想到後世學生入學的“贊助費”,不禁暗贊石廣元有頭腦,那些有錢人什麼時候會爲一點學費感覺可惜了?

而且石廣元的名氣頗大,又頂着諸葛軍師至交的名頭,荊州地區想要前來拜師的人簡直是絡繹不絕。所以石先生即使是收取較高的學費,也幾乎無人會退縮。

於是,一個月之後,經院的學生又增加50人。可是它不僅實現了財政自給,還略有盈餘,還將盈餘部分全都提交給醫國院,用作其他科目的經費。

劉禪暗贊這個石廣元其實還是蠻有良心的,居然沒有乘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打倒其他學科,獨霸整個醫國院。其實,當時儒家地位是如此尊貴,石廣元根本就不屑於跟其他學科較勁,劉禪根本就是多慮了。

但是即使如此,財政耗盡的難題依然無法解決,畢竟現在的醫國院的支出遠遠大於收入啊!看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真是把劉禪急得團團轉,幾乎都想要將家裡的東西拿去典當。可是家裡的東西也不是他的,那是劉備的……

其實,醫國院裡面要算最能夠賺錢的,必定是醫科纔對。劉禪只好是有樣學樣,提請董事會暫停醫科的免費診療,改爲按照藥材價格的原價上浮10%收費,這樣纔可能勉強實現收支平衡。

但是隻是節流而不開源,是沒有辦法弄到錢來長期維持醫國院的運行的。其實劉禪心地太軟,他就是將藥價再提高一倍,較之別的地方的價格也是夠低的。但是他不能那樣做,因爲他辦醫國院的醫科本來就不是爲了賺錢,只要它能夠實現自給自足就夠了。接下來的事情,他還會想辦法的。

後來,張方平和華先生看劉禪着急上火的模樣,兩人實在是不忍,就將自己家裡全部的錢財湊了50金,偷偷交給祖文,用來作醫國院的經費。

這件事直到半個月之後,才被劉禪知曉,他心裡真是既愧疚又感激,醫國院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那麼兩位先生接下來恐怕就要將老家的所有田地都賣掉了。劉禪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日,劉禪的家裡來了一個客人,原來是韓龍。韓龍只要來江陵城的話,一定會來看劉禪。他自從聽取劉禪的建議後,將自己的地產和糧食經營得是有聲有色,如今在江陵城裡面又開設兩家店鋪,算是身價倍增。

不過,韓龍這纔來訪卻不是來找劉禪敘舊的,他居然給劉禪送來了一千金。而這些錢足夠讓醫國院穩穩當當地運行一兩年的了。

看着木箱裡面擺放着的一塊塊黃燦燦的金子,劉禪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差點連口水都要流出來,就問韓龍道:“華先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龍只是微微一笑。原來張方平最近見醫國院陷入困境,也是憂心忡忡,就寫信向韓龍求救。韓龍二話不說立刻帶上一千金,就趕來江陵城了。

望着眼前這個豪爽俠氣的漢子,劉禪心裡不禁又是一陣感動。暗歎那個石廣元總是讓他揪心,可是像華先生、張方平和韓龍這些亦師亦友的人,卻是讓他感覺如此的暖心。

而且劉禪知道韓龍的這份心意,那是絕對不能推掉的,否則就侮辱了他的豪俠風範,心裡是絕對不會高興的。所以劉禪並不推遲,高高興興地都收了下來。

然後,劉禪爲韓龍設宴,並且派人去請來張方平與華佗作陪,再加上趙風與韓龍如今的交情也是極好,也就一同宴請了。

兩位先生得知韓龍如此大手筆地送出一千金,也都是喜出望外,席間頻頻向韓龍敬酒。韓龍見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這樣看重自己,連呼不敢,最後是喝得爛醉如泥,便在劉禪家裡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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