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孕夫不好好的呆在那養胎準備生孩子,還到處跑什麼?”
完顏木吒冷聲的呲笑了一聲,帶着挖苦的語氣瞟了一眼白淺的肚子,一副欠扁的模樣看的人火大。
對於完顏突變的態度他根本就有點沒反應過來,但是他一提到孩子,白淺已經意識到他可能已經知道了什麼,下意思的護住腹部向後退了一步,厲聲說:“你騙我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就是白淺?”
完顏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清脆的聲音就從房間的帳子裡面傳了出來,雌雄莫辨的低沉聲音,白淺卻能夠知道對方應該還是一個未張開的少年,疑問過後,就用帶着俏皮的語氣對他說:“什麼叫騙,我們是正大光明請你來的,你不是要救他麼,我們會幫你的。”
白淺狐疑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完全石化的完顏木吒,皺起了眉毛問道:“你是誰?”
“我?”一隻素白的手腕將明黃色的帳子撩開,慢慢的先露出了一張妖媚的臉,情動時的紅潮還未曾褪去,繼而是一個佈滿了青紫的身軀,窄腰翹臀,行動之間腿根處還有一些乳白色的液體流出,整個人上下帶着一股披靡的腐氣。
僅一眼白淺就不好意思地別過去了臉,沒想到換來的確實少年豪邁的笑,及調戲。
少年似乎對眼前的白淺很感興趣,不住的一直盯着他看,一邊打趣的對旁邊已經完全臉黑的完顏木吒說:“倒是個尤物,還是隻清純的小白兔,真是便宜了徐崢那個傢伙了,看來你沒戲了。”
似笑非笑的一張放大的臉,赫然出現在了白淺撇過頭去的方向,一點預兆都沒有,嚇得白淺往後連着退了幾步,差一點沒坐到地上,驚嚇過後,他勉強的回過神後退了幾步,看着少年開口問的人卻是完顏木吒,他說:“這個人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幹嘛問他啊,直接問我就好了。”
少年根本就沒回頭瞅一眼完顏,更不管此刻他的表情,已經坦蕩的赤果果着身軀漆上身來,半靠在了他的懷裡,一身甜膩膩的麝香味讓白淺很難不將目光投向他脖子那處青紫色,剛纔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個少年是被......完顏壓在身下吧,怎麼現在反而這麼強勢,他的薄脣不自覺地抿了抿,臉上的表情越加豐富。
少年沒錯過白淺的表情,漾起了笑容,脣畔魅惑帶着挑逗,將臉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說:“怎麼不問,你不是好奇麼?”
白淺的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臉色完全黑透了的完顏木吒,注意到了他隱含的目光,想要阻止少年與他的靠近,似乎又有什麼顧慮,一直站在原地躊躇不前,這樣細緻的信息,讓他眯起了眼,心中對這個一開始就被他定位爲男寵的少年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脣張了張,他說道:“我不想管你是誰,剛剛你說你們會幫我救徐崢對麼?”
眼前似乎還想調皮的少年,被白淺過分直白的話問住了,慢慢的將手從白淺的身上拿了下來。
眉宇間神色一變,與剛纔那個傾國傾城的妖精根本就判若兩人,黑耀耀的眼瞬間就亮了起來,肅穆莊嚴的脣齒間,貴氣不自覺地流露而出,舉手間自帶優雅。看向白淺的目光從容且帶着玩味,在白淺驚訝的表情中,少年後退,上下的打量他,脣邊的笑容越發的大了起來。
這笑容,卻笑得屋子裡的另外兩個人二丈摸不着頭腦。
在兩個人的迷茫中,只聽見少年開口對着白淺說:“你不是好奇我是誰麼,我告訴你,我就是今年新任的莫可單于。”
匈奴新任的......單于?
這一句話瞬間將白淺炸的體無完膚,小狐狸的白毛毛全部都烤焦了,單于,就等於是匈奴人的老大,如果是這樣的話完顏木吒剛纔令人玩味的態度就有解了,可是這個正解會不會太雷人了,這個剛剛被他差點當做男寵的人竟然是單于。
老大給下屬壓,這是什麼詭異的癖好啊,白淺發現他自己現在徹底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新任的單于並沒有給白淺更多驚訝的時間,他似乎對於自己太過震撼的出場方式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更沒有覺得他和臣下這樣的關係是一個根本就不可告人的秘密,看着白淺笑的曖昧。
“確實剛纔我是說過會幫你救徐崢,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想要我救他可以,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可以,我答應你。”
連考慮都沒考慮,他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只不過,才答應下來就被新任單于瞟了一眼。這樣冷颼颼的一眼,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
“你還真是爽快,連條件都不問就答應我了,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不如你和完顏將軍做一次愛怎麼樣?”
少年看着兩個人,尤其是那個平時邪氣高傲的高大身影,也同白淺一樣露出呆掉傻傻的表情時,心情格外的好,脣邊的笑意揚的更高了一些,不只是好意還是壞意的在下邊又補上了一句道:“當然我要現場觀摩纔算數。”
此時的白淺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有預感自己似乎是挑了一個某人慾求不滿的時刻闖了進來,英勇的成了炮灰。
隱隱的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他能看出來,這個小單于似乎喜歡那個完顏,可是......要不要這麼折騰人啊,都是付出比較多的那一方的原因,他是能理解新任單于的苦惱,但是這樣的把戲,是不是太過了些啊,他糾結了一下,還是小聲的問道:“你們不是情人麼,怎麼會這麼要求?”
少年似笑非笑的瞟了那邊一眼,冷哼了一聲道:“廢話那麼多,你不是很愛徐崢麼,不過是叫你和他上個牀,他們同樣都是名將,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委屈了你吧。”
“可是我......。”
不等白淺說完,完顏木扎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冷冷的對孩子氣的莫可單于說:“夠了,莫可,不要再鬧了,這些小把戲你還玩不夠嗎?”
“你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該懂事一點了吧,你的父汗將你託付給我,不是要我教你過家家,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何必拿來難爲外人呢?”
“既然你知道是我們之間的事,就不該在剛纔上我的時候,嘴裡面故意將我的名字叫做白淺。”
少年莫可對於完顏的冰冷根本就不感冒,妖豔的五官瞬間露出一種,厭惡混雜着嫉妒的神色,撇像白淺的目光就如同針鋒。
像是想起來了一般,他突兀的說:“我知道你討厭我用拿着東西威脅你,不過你在乎不是麼,還是你更希望我像大宋皇帝對徐崢那樣對待你,拿一個鏈子將你鎖在牀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可的聲音說的很大,撇向白淺的目光都帶着刻意的嘲諷。
然而逸之在乎的並不是那些,他差一點點就衝上去抓住莫可,想要問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像大宋皇帝對待徐崢那樣?
“什麼叫做……像大宋皇帝對待徐崢那樣,長卿他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不就是被……。”
“夠了,我說夠了,莫可你鬧夠了沒有。”
還不等他將話講出來就被完顏一聲呵斥住了,少年彆扭的轉過身,潔白的身軀搖曳成姿,帶着些許搖擺,卻異常的柔弱美麗。
只不過白淺現在已經看不到更多了,慌亂的抓住少年的手臂,近乎哀求的問道: “長卿他到底怎麼了?”
“他被你們皇帝囚禁起來上了又上唄。”
莫可帶着惡意的笑在完顏木扎來不及阻止的時候講話說了出來,快意的笑了,張狂的看着完顏木扎,眼裡盡是挑釁,似乎還嫌不夠刺激,又繼續笑着道:“其實完顏將軍並沒有騙你,他是準備要來就徐崢的,沒有任何目的的營救。只不過這半個月他一直被我纏在了牀上,沒時間救人罷了。”
“爲什麼?”
“爲什麼?”少年煞有其事的重複了一遍,歪過頭似乎在認真的思考,想了半天,最後慫了慫肩,隨意的對白淺說:“大概因爲他不該喜歡上你吧。”
“莫可......。”
“你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少年冷冷的一聲呵斥,讓完顏木吒完全,或者說是不得不閉上了嘴,身子僵硬的處在那,臉色已經不是黑可以形容的了,身爲師者被自己的學生這樣的訓斥卻不能反駁的人,他大概是獨一份吧。
“他?”
“對,他,完顏木吒,至少他不應該看着你,這讓我很不爽。”
少年說話的態度一直都很隨意,嬉笑着聳了聳肩,只是目光在瞥向完顏木吒和白淺兩個人時閃過一絲狠戾,不似少年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天真,陰冷的模樣與山野裡的野狼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