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上一章遺漏點:酒店高層爲了聲譽,千方百計阻止警察把事情擴大化,基本上只是例行盤問了19樓的客人,而我們順利退了酒店房,然後枚姨帶着我們去了別墅與姚公子等人會合。)
姚振晟大概是察覺我偷看他,於是他將目光轉移到我身上,與他不經意對視,一股妖氣襲來,內心的敏感讓我瞬間意識到危險。
但是,危險成爲我生活中的必備品,我實在找不出辦法脫離這樣的生活。
姚振晟和枚姨談話的時候轉身背對着我,我很認真地觀察,彷彿自己就是個偵探附體,然而結果卻令我失望,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還記得那個背影,或者每個背影都極其模糊,像或不像,我完全靠直覺。
就在我低下頭揉着太陽穴減輕自己壓力的時候,我瞥見一旁的徐臨,他面色凝重,悄然無息地用眼神搜索別墅的情況,他解除了嫌疑,我理應相信他,可是我不甘心他對我一直防備,好像我做的一切都是多餘,其實我真的想幫他。
“雪禾,枚姨叫你呢。”明珠掐了一下我的手臂,痛得我反應過來,擡起頭看到枚姨和嵐姐,她們衝着我皮笑肉不笑。
我被人推上去,面對嵐姐時點頭打招呼。
“好幾天不見你,不知道牌技有沒有更高一籌?”嵐姐笑得開懷,殷虹的大嘴巴很像要吃了我。
“我不喜歡打牌。”我實話實說。
枚姨不高興了,瞪着啐道:“胡說什麼,陪嵐姐打牌難道還委屈你了?”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惹怒枚姨,她可以隨時隨地“懲罰”我,我不能害了琪琪替我受苦受罪。
“之所以不喜歡,那是因爲我這個人不喜歡陪不相干的人玩牌。”我看了看嵐姐,又瞅着枚姨似笑非笑地說,“要不是知道可以見到嵐姐,我想我也不會在枚姨跟前低三下氣地求個半天。”
“哈哈哈。”嵐姐大笑幾聲,故意說道,“敢情你還是給了我不少面子。”
枚姨冷哼地笑了笑:“這丫頭口口聲聲說要‘跳槽’到嵐姐身邊,我說你啊,沒幾個真本事也就別丟這個臉了。”
嵐姐饒有興致,走上前牽住我的手,與我肩並肩地走着,身後那幾個小嫩角恐怕早就恨得咬牙切齒。
“今晚上我沒時間上桌,我讓阿枚帶你來,就是要你替我陪朋友。”
“嵐姐不在,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人家只怕瞧不來。”
“瞧不瞧得起,你不必擔心,輸了沒關係,贏了我會把錢轉到你賬戶。”嵐姐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枚姨,又道,“你的錢只怕都在阿枚手上管着,不過你放心,我給你的錢,她可不敢動一分一毫。”
我掃一眼枚姨,有意討好地說:“枚姨爲了我,操了不少心,我能賺的錢都該孝敬她。”
“我說你啊,真是個鬼精的女孩。”嵐姐一眼看穿,獰笑地說,“心裡只怕是恨着不少人吧。”
“不敢。”
“有什麼不敢?恨也好,不恨也罷,總之這生活還是得過,過得習慣了,你也就無所謂了。”嵐姐抽離自己的手,突然止步,隱去笑意說道,“等哪天阿枚不要你,我嵐姐再把你要過來吧。”
在我身上榨取不到任何價值,這纔是我在枚姨這裡壽終就寢的時刻,那天,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遙遠。
嵐姐和姑娘們一起用餐,夜幕降臨時,客人紛紛驅車趕來別墅,被豪車堵得水泄不通的別墅整晚都是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第一次見到真正地醉生夢死,我還真是消化不良,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即便奢靡很容易讓人沉淪,但是這種浮華的背後充斥着太多不安,來到這裡,我極其缺乏安全感,所以一直忍受失眠的痛苦。
聽明珠說,今晚上我要陪的人是個日本女人,很迷戀中國的麻將,每次來這裡度假都會拉上嵐姐玩上幾圈。我坐定後,觀察過她的美貌,這個女人看起來謙卑有禮,其實眼神中透露的不屑還是被我感知。
大概到了凌晨,我們也就散了場,枚姨派人來接我返回自己房間休息。我經過二樓時,居高臨下一樓的聚會,穿着暴露的女孩在中央大廳搔首弄姿,全場的男人摟抱着身邊的美女,盡情地縱yu。我時刻告誡自己,我與他們是有多麼不一樣,可實際上,我也許很快就要被迫淪落。
“啊,我要,快點再給我一鞭。”女人yin蕩的聲音將我吸引,二樓的房間幾乎全都打開,我能一目瞭然裡面的情se畫面。
她的雙手被綁住吊了起來,身子前傾想要索取更多“暴力”,男人轉身又舉起皮鞭朝她雙峰抽下去。
我心裡一陣噁心,又看到那男人的臉,他是姚振晟,同樣看到門口的我,他可能以爲我正在欣賞,於是抽得更加頻繁,即便如此,他陰冷地笑着,直直地盯着我。
皮鞭不一樣,與那晚懲罰我的皮鞭是不一樣的,那時的我,一鞭子下去,血肉模糊。
我翻了翻白眼,立刻逃離。穿過這條不堪的過道,盡頭就是我的住房,勉強可以住人,我在門口見到了徐臨,他一看到我,馬上打開房門,他被安排下來看管我,有他守在房門口,我頓時一陣安全感油然而生。
我想好好睡一覺,便要來紅酒,幾乎喝了半瓶纔有一點醉意,這樣躺下來,不用多久我就熟睡了。
似夢似真的我渾身燥熱,我翻了個身,感覺雙腳有些沉重,一陣熱氣從腳跟直衝腦門,這種異樣的感覺令我越發燥熱。
“誰?”我迷迷糊糊驚醒,試圖爬起來,這一聲質問喊亮了壁燈。(聲控燈)
壁燈燈光昏黃,我驚恐萬分,看到下半身的男人,他仰起頭,一張邪魅的面孔佔據我整個雙瞳。這不是夢,我下意識一腳踢開他,但是他臂力驚人,像兩把鉗子固定我的雙腿,我根本動彈不得,一開始就成爲被動,猝然間,我心裡慌急了,頭皮發麻,不敢掉以輕心。
“姚公子,你,你要幹什麼?”我明知故問,害怕從口中涌出,氣勢上也輸掉大半。
姚振晟揚起薄情的笑意,詭異地說:“我很久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麼魂牽夢繞,你又讓我活過來了,所以我不想再要那些個胭脂俗粉,就想要了你。”
“不,不要。”我撐起上半身,一個勁兒地往後挪動,無奈姚振晟早就看穿我的目的,他整個人壓在下半身,雙手開始不安分地撫摸我的肌膚。
我不會束手就擒,我不會讓這個噁心的男人佔有我,雖然我知道,早晚我會面臨這一天,但是我強烈不願讓他奪走我的第一次。
能抓住的東西太少,我身邊只有枕頭,於是抓起枕頭我朝他扔過去,這種不痛不癢的武器成就了他的興奮。他爬上來了,越來越靠近,我稍稍能動彈,便拼了命地蹬踹,他身子很硬,弓起來躲避我的襲擊。
我相信我的直覺,而這個時候我的直覺開始擊垮我的毅力,我喝了酒,腦袋太重,加上心慌意亂,我完全沒有了章法。
“徐臨,救救我。”我想到門口的男人,我想,姚振晟潛入我的房間時,必定要經過他。
“又是那個小白臉。”姚振晟明顯被我激怒了,男人都不喜歡女人在自己身下的時候,卻喊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心上人。”姚振晟恨得牙癢,突然坐在我腰上,一隻手抓住我凌亂的長髮,然後毫不憐惜地用我的頭撞擊牀頭的木架。
一次又一次的撞擊,撞破了我的掙扎,痛感傳遍全身,我的頭昏昏沉沉,漸漸地平息下來,不再胡亂蹬踹。
“不要,求求你……”我本能地哀求,意識尚存的我再也不可能推開壓制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我的顫抖喚不醒男人的憐憫,在他心裡不會浮現憐憫,我的反應只會加速他的快感,我不能放棄自己,試着爬起來,卻又被姚振晟掐住脖子。
“女人求我,都是爲了得到我的疼惜,你放心,我會好好地疼愛你。”說着,姚振晟撕掉我的睡裙,他脫掉自己的外袍,肩頭的怪獸躍然我眼前,我已經力不從心,註定是他砧上肉。
姚振晟癡迷我臉頰上的傷疤,他玩味地親吻傷口,咬住我的鎖骨,手掌的炙熱在我的身上蔓延,我僅剩的最後一絲力氣抓住他肩頭上的怪獸,我的指甲嵌入他凸起的肌肉中,我恨,恨得無能爲力。
雙腿被他推開,男人的身子一挺,痛徹心扉的感覺讓我徹底崩潰。
“啊——”血染的青春就此開始,我的心跳驟然停止,我的愛情,我的一切,我的未來,在我眼前模糊,越來越模糊,我看不見光明,黑暗終於佔領我的靈魂。
“哼哈,沒想到莫晉翀到現在還捨不得吃了你。”姚振晟因爲興奮而過度扭曲的臉龐永遠成就我心底裡的夢魘,我再也爬不起來,也不想再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