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鐵笑說:“那也行啊,我老婆太老了。我得找個年輕點兒的,三十歲左右的也行,我一個月工資四千塊,花上一千都不是事兒,你給我找個吧兄弟,你認識的女人多嘛。”
對這樣的要求,唐葉真是哭笑不得。他笑說:“我還真給你找不了,不好意思啊,張哥。如果你實在急得不行,就找到站街小姐,可能五百塊就搞定了。不過要小心,記好安全措施,我上去了。”
張老鐵看着唐吉的後背,大罵道:“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唐葉回到房間時,閻王已經回來了。她這幾天來,眼罩差不多可以去掉了。唐葉問:“前輩,基因檢測如何了?”
“醫院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出來。”
“那就好,對了,喬櫻呢?”
“她去探監了。”
“回安陵了?‘
“對。”
“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真是的。”唐葉感覺特別無聊,這日子要是這樣打發了,可太對不起自己了。閻王說:“唐葉。”
“嗯?”唐葉扭過頭來。
“這樣無聊的生活,可不是你想要的吧?”
“對呀,每天無所事事,一直等死。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找些事情動起來,這樣纔有意思。”閻王笑說。
“你說的沒錯,我跟你一樣,已經習慣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你若是讓我突然靜下來,我還真適應不了。”
唐葉無聊的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閻王說:“對女人感興趣嗎?”
“我是男人,當然對女人感興趣。”
“很好,你現在回到安陵,到監獄外面去等喬櫻,去吧,也許這樣,對你來說生活會多一點彩色。”
唐葉笑說:“前輩你別開玩笑了,這麼熱的天,我纔不願意來回亂跑。”
這時,只聽門砰砰響了。唐葉擰開門來,只見兩個長髮女子站在門前。“請問是房東嗎?’
“是。”
“我們兩個是大學生,現在是暑假,我們要租一個月的房間,請問租嗎?”
兩女都額頭飽滿,一個戴着二柄,看着像是一個知識分子,另一個則是瘦臉細眼睛,看着就像是在學校裡風花雪月的那種。
唐葉看二女漂亮,既然如此,那肯定是讓他們住的。便說:“八樓有一間二室一廳,住嗎?”
“多少錢?”
“四千。”
“太貴了,有便宜點的嗎?”二柄問。
“當然可以,三千五吧。”
二人相視一眼,又說:“再便宜點吧,我們是勤工儉學的,麻煩你了,以後我們請你吃飯。”
唐葉笑了:“好多房客,都說要請我吃飯,可是到現在都還沒請我吃飯,這樣吧,看你們倆是學生,三千塊,不講價。”
二人聽完,面露喜笑,趕緊說:“那我們今天就要入住。”
“好,過來籤合同。”
二人將身份證交出,戴二柄的胖胖的女孩叫金雅麗,瘦瘦的女孩則叫崔勉。
唐葉將鑰匙遞給二人說:“這是三樓的鑰匙,你們自己上去。如果水管或哪裡壞了,記得來下面找我,還有我手機號,在合同上面寫着,押金一千。”
“啊?”二女一聽押金這麼多,就崩住了臉。唐葉知道二人兜裡錢不多,便說:“行了,不要押金了。”
二女這才高興得將錢付清,上樓去了。
閻王看唐葉滿面興奮之色,便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其實你唐葉給我的印象,就是個很風流的人。”
“前輩,我可不是隨便的人,所以,我絕對不是你所說的那種風流的人。”唐葉笑道。
這時門又響起,唐葉拉開門來,只見秦瑩站在門外,淚流滿面。唐葉問:“秦瑩,是你,怎麼了,你哭什麼,誰惹你了嗎?”
“唐葉哥哥,我媽,我媽她,她離開人世了。”
“啊?”唐葉愣住了,回頭看了看閻王。他將秦瑩摟在懷裡說:“別哭,不要哭,有哥哥在,什麼事情都不要擔心。”
可是越勸她,她越哭得越傷心。逗大的眼珠從眼眶中流出,將唐葉肩膀的衣服,全部浸透。唐葉不知如何安慰她,便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娘安葬好。”
“她現在已經在殯儀館了,昨天晚上去世的,晚上要火化。”
“我陪你去。”唐葉抓住秦瑩的手,回頭對閻王說:“前輩,我去火葬場。”
“嗯。”閻王點了點頭。唐葉很快的跟秦瑩來到了殯儀館,只見秦瑩的母親,睜着眼睛,死不瞑目。唐葉看着水晶棺裡的秦母,輕聲說:“伯母,你安息吧,以後秦瑩就是我的妹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唐葉此話剛說完,秦母那滿心憂愁的眼睛,慢慢的閉合上了。
秦瑩將一個紙袋子拿出來,遞給唐葉說:“我媽媽在死之前,他寫下來的字,說讓我交給你。”
唐葉接過信封,撕開一看,裡面是一個一半的心形玉佩。只見紙條上歪歪曲曲的寫着幾個字:“唐葉小兄弟,我將要離開,唯獨放不下這個獨生女兒。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她的父親,我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你。”
唐葉看完,嚥了一口唾沫,輕聲說:“伯母,放心吧,我會盡全力幫秦瑩找到她的父親。”
秦瑩看着唐葉說:“我媽媽寫了些什麼?”
“她說,她說你父親還沒有死,讓我找到他,讓你們母女團聚。”唐葉低聲說,他怕引起秦瑩的感傷。
秦瑩眼袋已經非常腫了,這時裡面的工作人員,將秦母的屍體進行化妝和火化前的清理。裡面的工作人員出來說:“您好,請問是死者家屬嗎?”
“是。”唐葉回答。
“請您在上面籤個字,並交納款額八千塊,謝謝合作。”唐葉拿筆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去前面的收費處交納了費用。
黃昏,秦母被運送到了郊區的火葬場,被用透明的屍袋裝了起來,然後運進了火葬房中。許多死者的家屬,都在外面等候。約一個小時,裡面的工作人員叫住死者名字,秦瑩上前去將骨灰盒接了過來。
她忍不住了大哭。
唐葉說:“別害怕,繼續完成你的學業,如果沒有錢,我借給你。”
唐葉知道她是一個有自尊的人,如果直接說給她錢,這樣太傷自尊。秦瑩嗯了一聲說:“謝謝唐葉哥哥。”
“別哭了,去買份墓地,將你母親葬了吧。”
“不,我媽說了,她死後,讓我將她的骨灰撒在長江裡面餵魚。她不想再佔有土地。”她淚流如泉。唐葉說:“那好,我們現在去撒。”
夜晚的長江非常漂亮,兩岸都是高樓大廈,燈火輝煌,如同天堂。江邊有幾艘機船,專爲私人遊覽用。唐葉走到江邊,叫着船主說:“師傅,我們要上船。”
“幹什麼?”
“撒骨灰。”
“哎喲,那,那可不行,我這個船是旅遊的船,坐一次兩百塊,只有半小時。現在你撒骨灰,給我一千我都不願意,晦氣。”師傅立即拒絕。
唐葉四顧,沒發現有別的船可以載多人。便說:“師傅,我給兩千。”
“三千也不行,你知道的,我們這些河上的人,是最怕碰到這種事情,不好意思啊。”
唐葉說:“五千,不能再高了,不行我去找漁船了。”唐葉掏出一沓百元大鈔,在手上甩了甩。那男子四十餘歲,頭髮蓬亂。看唐葉手中有五千塊,倒有點動心。
嘆了口氣說:“唉呀,算啦算啦,上船吧。”
二人上了船,那老闆朝江內開去。唐葉二人戴上買來的塑膠手套,打開骨灰盒子,一點點的將骨灰撒進江中。
秦瑩輕念道:“媽,放心吧,女兒一定會過得很好,以後不會再被人看不起,那些曾經嘲笑和欺負過我的人,我會讓他們刮目相看,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唐葉沒想到她一個柔弱女子,竟然有這決心。看樣子她受過的委屈和歧視太多了,在他的內心中形成的憎恨太大了。
兩人撒完了骨灰,將骨灰盒和手套地,都扔進了江水中。唐葉說:“你媽給了我這塊玉倆,只有一半的心形,僅任這個我怎麼去找你爸?”
“我也不知道,我媽這樣說,說明我爸還沒有死。”秦瑩說。唐葉問:“你爸姓秦嗎?還是你媽姓秦?”
“我媽姓秦。”
“那你爸姓什麼?”
“我也不知道。”秦瑩搖了搖頭。這下可把唐葉給弄糊塗了,就說:“這可難找啊,不知道姓什麼,看樣子我要去電視臺一趟,搞一個尋人啓示,將這塊玉璧亮出來。”
“上海電視臺找嗎?”她問。
“不是,肯定得是全國收視率最高的中央了。”
“人家給你播放嗎?”她問。
“那就要看我出錢多少了。”
兩人上了岸,來到了長江大橋橋頭。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兩個人沉默了許久。唐葉看秦瑩不說話,也沒有吭聲,只是想讓她內心靜一靜。
秦瑩說:“人生這麼短暫,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也會死。”
“是啊,時間本來就很快,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會死去,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唐葉說。
“你怕死嗎,唐葉哥哥?”她突然扭過頭來看着唐葉。唐葉笑說:“不,我一點都不怕,我經歷過死亡。”
“什麼,你經歷過死亡?”她愣了。
這時一輛火車呼嘯着,從大橋上駛過,向北方駛去。唐葉笑說:“那是我第一次執行國際任務,你很難想象,我當時只有十九歲。”
“那麼早?”
“是啊。當時我被傳染了重病,那是歐洲的一個疾病,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點八。當時我得病的時候,我的一個夥伴,直接拋下了我。但我並不怪他,因爲這種病的傳染度非常的高。”唐葉笑着說,好像這段經歷十分讓他自豪。
“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