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這個總裁的位置可不穩當。”蘇霖說着便故意瞟了周浩一眼,笑道:“亞洲電視那個老闆啊恐怕只是把我當成管理電視臺的工具罷了,累的苦的活都讓我來做,等他一不高興了,我這個總裁也得卷被鋪滾蛋呢。”
對於蘇霖這樣腹誹自己,周浩真是哭笑不得,而韋樂晴也真就相信蘇霖的話,點頭道:“是呢是呢,總裁這職位聽起來是挺威風的,還不是給老闆打工?說讓你走就讓你走了,我們在美國那邊住的時候可沒少見到那些被人炒魷魚的總裁。”
蘇兆源也點點頭:“霖霖有危機意識也挺好,就算真的被解僱了,但有了擔任首席執行官這個閱歷,以後再到其他地方工作也會比別人有優勢得多。”說着說着他就笑起來了:“其實我們想這麼多又能怎樣?現在有得享受就盡情享受好了,而且有個總裁女兒也挺不錯的嘛,還能要些免費的電視錄像帶呢。”
“哈哈哈,伯父你這隨遇而安的態度倒是灑脫。”周浩也不禁笑道。
韋樂晴則給了蘇兆源一個衛生眼,笑罵道:“就怕他灑脫過頭了。”
幫蘇兆源以及韋樂晴收拾好了行李,周浩就提議大家一起出去吃飯了,蘇兆源夫婦也欣然答應,全然聽從周浩這“準女婿”的安排。
駕着車,一行四人來到了香港仔的珍寶海鮮舫,因爲這裡最能體現香港乃至珠三角地區的美食特色,自從之前來這裡嘗過之後,周浩也是念念不忘。
開好了位子,蘇霖就跟韋樂晴上廁所去整理儀容了,留下週浩與蘇兆源兩人在這。周浩明白韋樂晴是跟自己女兒說悄悄話去了,讓自己賠着蘇兆源也是讓蘇兆源好好“盤問”一下自己的情況。
“小浩啊,你跟霖霖認識多久啦?”
周浩給自己這位“準泰山”斟好了茶,笑着答道:“算起來都有兩年多三年了吧,是在一個同學聚會上認識的,那時蘇霖還沒有來香港這邊。”
“那你呢?你那時候也還在國內工作?”蘇兆源很自然的享受“女婿”倒的茶。
“不是,那時候我們公司在香港這邊就有業務了,不過我那時候比較少來這邊,也是後來才把工作側重在香港這邊的,也好跟蘇霖多些相處的時間。”
蘇兆源想了想,道:“你能夠這樣自由的調動自己的工作,想來你在公司裡的職位也不低吧。”
“呵呵,高不成低不就,還需要奮鬥啊。”周浩輕輕一笑。
看到周浩謙虛之餘卻沒有絲毫自卑或氣餒,蘇兆源在心裡暗暗點頭,正所謂莫欺少年窮,一個人的成就,終究是不能取決於年輕時候的,年輕人起點低條件不足並重要,最關鍵是有鬥志,有進取心,不要自怨自艾,這比再多的財富都重要,想當年蘇兆源也是從一窮二白的小夥子慢慢奮鬥發跡的。
蘇兆源卻不知以周浩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用不着自卑氣餒。
“對了小浩,你知道霖霖現在的年薪有多少嗎?”蘇兆源問道。
周浩想了想,就道:“加上年底的獎金和平時的津貼什麼的,一年下來大概有五六千萬港幣吧。”這是蘇霖在賬面上的年薪,裡面並沒有算上蘇霖擁有的亞視股份,還有蘇霖把自己的“薪水”放到周浩的“星河”裡投資所得的豐厚回報。
外界也很少有人知道,如今的蘇霖,個人資產已經突破十億港元了,是個不大不小的富姐。
卻見蘇兆源拍了拍周浩的肩膀,鄭重的道:“小浩,說真的吧,我對你還是挺滿意的,也覺得你跟我們家霖霖挺般配的。不過霖霖現在的薪酬,呵呵,恐怕是我都有點怕怕的,雖然現在的社會已經提倡男女平等了,女人的收入比男人高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不過這放在平常人身上也不那麼容易接受。
而且霖霖又比你大,我就怕你們之間會出現女尊男卑的情況,不過你可千萬不要氣餒啊,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在事業上的成就能超過霖霖的,也算是爲我們男人爭一口氣嘛。”
原來蘇兆源見蘇霖現在已經成了一家大型電視臺的總裁,年薪達到數千萬,所以怕周浩因爲收入比不上蘇霖而產生什麼自卑心理,而蘇兆源能把這樣的話說開,也是對周浩攤開心扉,可見他對周浩的欣賞以及支持了。
周浩感激的點點頭:“放心吧,伯父,我會盡力讓自己配得上蘇霖的。”
“呵呵,你能這麼想就好,想當年蘇霖她媽媽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呢,而我那時卻只是個剛剛出社會闖蕩的窮小子。”蘇兆源回憶起多年以前的軼事,嘴角泛起濃濃的笑意:“不過到最後蘇霖她媽媽還不是被我手到擒來?”
“你說誰被你手到擒來啊?當年也不知道是誰每年扛着個破吉他在我家樓下亂彈亂唱,弄得三鄰四舍都怨氣連連。”韋樂晴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
兩個男人這才知道蘇霖跟韋樂晴回來了,周浩也看到蘇霖在暗暗偷笑的模樣。
周浩發現蘇霖的臉頰上紅紅的,便知道韋樂晴肯定是跟她說了什麼私密的話,導致她紅潮未退。
“回來啦?我跟伯父已經點好菜了,伯母應該會喜歡的。”周浩笑道。
“還是小浩有伯母心。”韋樂晴笑道。
四人很融洽的又聊起天來,聊周浩蘇霖在香港這邊的生活,聊蘇兆源他們在美國那邊的趣聞,倒也氣氛融洽趣味橫生,尤其蘇兆源和韋樂晴先前一直擔心蘇霖老大不小都不談戀愛,生怕她變成沒人要的大齡女青年,現在見到蘇霖跟周浩顰笑間甜蜜洋溢的幸福模樣,他們作爲父母的也放心了許多。
不過在這種和諧融洽的場面,總有不識擡舉的人前來破壞氣氛。
“咦?這不是我們的金融專家蘇先生嗎?”這是一把粗獷而張揚的男聲,用的也是帶着濃厚美國口音的英語。
周浩與蘇霖循聲看去,就看到一個身材不算高大,卻長得五大三粗的美國男人,一個紅紅的酒糟鼻異常顯眼,只是眉目中總有股奸猾味兒,讓人很難對他生出好感。同時,這美國人衣着光鮮嘴叼雪茄,一副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的模樣,看上去十分惡俗。
“是你?”蘇兆源也很自然的用英語回道,看向這美國男人的目光也從初時的驚訝到後來的憤怒。
周浩也見到蘇兆源放在桌子上的兩隻拳頭緊緊握着,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怒火,不至於在這公共場所裡對這美國人翻臉。
先不問對錯,激怒了“老丈人”的這個美國男子,周浩在心裡已經對他判了刑。
而韋樂晴也在旁邊小聲的解釋着這事的來龍去脈:“這傢伙叫戈登.詹姆斯,就是害得兆源他虧了錢的那家對衝基金的老闆。那時他捲走了我們這些客戶的錢之後就消失了,沒想到他也來了香港。”
蘇霖皺眉問道:“美國的政府沒有逮捕他麼,他這可是犯法的啊。”
“這還用問嗎,這傢伙肯定是跟政府的人有瓜葛,甚至政府的人根本就是他的同夥,在美國那個所謂自由□□的國家裡,這種情況比我們國內還要嚴重。”周浩冷笑。
“媽,爸爸他到底虧了多少錢?”蘇霖這時候又忍不住問了,因爲她清楚自己父親的脾氣,做了幾十年生意,講究和氣生財的他對誰都是笑呵呵,極少有人能讓他如此動怒。
韋樂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再隱瞞自己女兒了,說道:“你爸爸被套進去了五十多萬美元,是我們帶過去的積蓄的大半了,還好你爸爸現在有幾分工程顧問的兼職,每月的收入都不少,否則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媽,這事你早就該和我說了。”蘇霖既心疼又氣惱的對韋樂晴說道。
韋樂晴不說話了,臉上的神色有些委屈,倒好像她成了蘇霖的女兒似的。
周浩拍拍蘇霖的手:“蘇霖,別怪伯父伯母了,他們也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而這時候,那個叫戈登.詹姆斯的美國男人也看到周浩跟蘇霖了,尤其是見到蘇霖時,他馬上就雙眼發亮,嘖嘖的道:“蘇,這小姐是誰?不會是你女兒吧?嘿嘿,我記得你好像好牽着銀行二十多萬美元吧,要不你讓你女兒當我女朋友,那二十多萬我就幫你還了吧。”
“FuckYou!”蘇兆源馬上就說了一句美國的國罵,然後就跳起來撲到這戈登.詹姆斯身前,甩手就給了他一拳,重重的轟在他那個又紅又大的酒糟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