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戈登.詹姆斯痛呼一聲倒退幾步,鮮紅的血液也從他那個酒糟鼻子裡噴濺出來,就連那鼻樑骨都歪了,蘇兆源這一拳居然生生把他的鼻骨給打斷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蘇霖以及韋樂晴都弄得愣住了,而且蘇兆源還不罷休,再一拳打在了戈登.詹姆斯的臉頰上將他打倒在地,又用腳猛踹,嘴裡惡狠狠的罵道:“讓你侮辱我女兒,讓你侮辱我女兒!”
“老丈人”的突然發飆,周浩並沒有阻止,從蘇霖以前的講述以及今天的相處中,周浩就對自己這“老丈人”有一定的瞭解了。蘇兆源是個很和氣的人,又有成熟男人的溫文爾雅,就算是在外面,也是對女性極有吸引力的翩翩君子。
而就算戈登.詹姆斯害得蘇兆源損失了大半身家,他也沒有當場發怒,唯獨戈登.詹姆斯辱及蘇霖,蘇兆源才忍不住爆發了,這種爲了保護家人,捍衛家人的尊嚴而不顧一切的勇氣,周浩佩服而且敬仰。
別說蘇兆源只是打戈登.詹姆斯一頓,蘇兆源今天即便在這裡公然殺了戈登.詹姆斯,周—萬—書—吧—小說 Www.{wanshuba}.com浩也不會阻止,而且會對蘇兆源一保到底。
不過這戈登.詹姆斯顯然不是單獨在這裡就餐的,隨着他那殺豬一般的喊聲,兩個大漢馬上就往這邊趕來了,分明就是他的打手。周浩生怕蘇兆源吃虧,這纔過去將他拉開,勸慰道:“伯父,冷靜些。”
蘇霖也和韋樂晴上前拉住蘇兆源,雖然她們母女並非那種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大事到臨頭她們都絕不會怕事退縮,此時就守在蘇兆源身邊,跟他共同面對一切。
同樣身在其中的周浩也不得不感慨,這一家三口當真是家庭親情的典範,如果周立仁也能像蘇兆源這樣爲了保護家人而奮力拼鬥,自己與母親當年也不至於如此淪落。
那兩個虎背熊腰的美國人見自己老闆被蘇兆源打了,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看來是要找蘇兆源他們算賬了,而周圍的客人也知道事情要鬧大發了,紛紛遠離這邊,有些也已經打電話報警了。
珍寶海鮮舫的一個經理也趕了過來,看向周浩他們的眼神有些責怪,又連忙用英語對被扶起來的戈登.詹姆斯笑道:“這位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覺得很遺憾,也請你跟你的同伴能夠保持冷靜,把事情交給□□來處理吧。”
“SonOfABitch!有人在你們酒店這裡行兇,你以爲你們能夠逃脫責任?”戈登.詹姆斯指着這經理就破口大罵,又從胸袋裡拿出一條手帕抹了抹臉上的血,對自己那兩個打手喊道:“去給我打斷那傢伙的腿,媽的,我要向大使館投訴!看看你們中國人都他媽什麼德性!”
他們是霸道慣了,那兩個打手也不管這是公衆場合,把前面那個經理撥開就陰笑着往周浩他們走去,手上還掏出了一把鋸齒軍刀。在場有很多是香港人或者外國的遊客,雖然剛纔沒見到事情的全部經過,但見到戈登.詹姆斯如此囂張跋扈,也紛紛對他生出了惡感。
卻在這時,一聲尖利的槍響打破了這酒店大堂裡僵硬的氣氛,而且槍響不是一下,而是連續的三下。然後衆人就看到戈登.詹姆斯以及他的兩個打手,其右邊胸口都綻開了一朵血花,慘叫着倒了下去。
不僅周圍的在場者,就連蘇兆源都嚇呆了,唯有周浩和蘇霖臉色平靜。
那個經理也都被嚇得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倒地不起的三人,渾身顫抖着不懂得說話了。同一時間,那邊有幾個男人在驅趕着在場的客人:“軍方辦事,請大家先回避,如有不便請多見諒。”
蘇兆源和韋樂晴驚訝的看過去,便見到那是幾個身材不高卻體型健碩的男人在驅趕着圍觀的客人,還有兩個看來是他們首領的男人來到了蘇兆源等人這邊,其中一人的手上還拿着一隻烏黑的手槍。
“周先生。”那個沒拿槍的男人走到過來,就對周浩笑着打了聲招呼。
“嚴上校。”周浩也笑着點了點頭。
剛纔他就看到這嚴上校以及他們的同伴們了,嚴上校是駐港部隊的軍官,之前跟着陸振武以及主港部隊的政委洪智仁見過周浩幾次。
然後嚴上校的幾個手下便來到了受傷倒在地上的戈登.詹姆斯三人身邊,很不客氣的看着他們的情況,由於那個槍手每一槍都只是打在他們的右胸,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所以戈登.詹姆斯三人雖然受傷很重,但暫時也沒有生命危險。
那個經理也好不容易冷靜一些了,臉色發白的對嚴上校道:“這,這位大哥,你們……”
“我們是駐港部隊的,這些人剛纔襲擊中國軍人,意圖傷害中國軍人的生命安全,不得已之下,我們只能開槍制止,屬於正當防衛的範疇。”那個剛纔開槍的軍官冷峻的道。
珍寶海鮮舫的經理怔了:“傷……傷害中國軍人?”
“嗯,你得作現場證供。”這軍官點點頭,就俯身拿過那打手的鋸齒軍刀,然後面不改容的就往自己右臂上狠狠的捅了一下,竟然把自己的右臂給捅了個對穿,而後又“倏”的一聲拔了出來,那鮮血都濺到經理的臉上了,而這軍官哼都沒哼一聲,好像被刺的不是自己一樣,其兇其狠讓人不由膽寒,因爲他對自己都這麼狠,可以想象他對待敵人會怎樣的冷酷。
而後,海鮮舫的經理以及蘇兆源等人又看着這軍官把那刀放回打手的手上,還故意扶着他的手在刀柄上按了按,把那指紋掌紋印上去。
那軍官又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對經理說道:“剛纔的事情經過你都看到了吧,這三個美國人藉故行兇,上了我們中國軍人,然後我們纔開槍制止的,是吧。還有,你臉上的血不要擦了,那是證據。”
經理頓時停住了正要往臉上擦的手,腦海裡一片空白已經不懂得該怎麼反應了,只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軍官回到嚴上校,神色嚴謹的道:“首長,可以了。”
嚴上校點點頭,看到他右臂的鮮血已經把整條衣袖都染紅了,就道:“差不多了,包紮一下吧。”
“知道。”那軍官應道,就連包紮傷口也是上級的命令纔去執行,而旁邊也立即有同伴用一條幹淨的餐巾幫他把手臂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嚴上校,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以後一起出來吃吃飯?”周浩微笑着笑道,身邊的蘇霖就把一張簡潔的名片遞給嚴上校,那上面有周浩的名字以及一個電話號碼。
“周先生客氣了,客氣了。”嚴上校喜形於色,壓抑着興奮,小心翼翼的把周浩那名片收好在自己衣服的內袋中。
儘管對周浩的真正背景不甚清楚,但自己所在部隊的兩大巨頭陸振武和洪智仁都對周浩親密有加,尤其是陸振武,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他是趙派的中堅人物之一,在軍中的前途寬廣不已,而這樣的高級將領也跟周浩以兄弟相稱,而前程背景並不遜色多少的洪智仁也對周浩重視非常,如果嚴上校這樣都還看不出周浩的深不可測,就難爲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了。
他以不足四十的年齡高舉上校之位,在軍中也是很少見的,不過他自己知道,而要晉聲大校甚至是將級,他知道除了自身的能力才幹之外,關係也是一大關鍵,如果能夠靠攏到趙派這條大船上,那仕途就要順利很多了。
今天他跟幾個同僚部下來這裡吃飯,正好碰見了周浩,遙遙跟周浩點頭示意之後,那戈登.詹姆斯就恰好過去周浩那邊挑事了,嚴上校很快就判斷到這是自己討好周浩的一個機會,便替周浩狠狠教訓了戈登.詹姆斯三人一把。
□□來到以後,嚴上校等人就亮出了自己的正式證件,並對□□說明了“事實”的經過,珍寶海鮮舫的那個經理自然也成了最有力的“證人”。雖然從那些被驅趕到外面的客人口中可能會得到一些不太一樣的口供,但只要嚴上校他們堅持“事實”,警方也只能按這個“事實”照辦,何況發展到最後,戈登.詹姆斯三人很可能還會被移交給軍方處置。
看着跟周浩談笑間其實對周浩十分恭維的嚴上校等人,蘇兆源的目光有些複雜,因爲這時候他才隱隱意識到,自己這個“準女婿”,在收入上可能不及蘇霖,但在其他的方面,他所能動用的能量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就像剛剛這件事,戈登.詹姆斯三人已經昏迷送院了,而作爲最先的動手的自己則完全置身世外,成爲警方的其中一個“目擊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