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文靜,沒有看出一點文靜來。李成暗自腹誹一句,不過沒有敢說出來。
讓酒樓重新上一桌菜,四人開始聊天,拓跋岐山弱弱地問道拓跋文靜:“阿姐,二爺爺這次很生氣嗎?”
“當然,以前你乾的事情還好說,可這一次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的。回去就等着挨罰吧,我想你半年內是別想下地了。”拓跋文靜白了他一眼說道。
拓跋文靜的話讓李成在一旁聽着心驚肉跳,這家教有點嚴啊!不過想到拓跋岐山的所作所爲,只能說一句活該。但是他好歹給了自己一株茯苓易經花,讓自己成功突破到了結丹境八重,自己也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拓跋寬望着拓跋岐山,沉聲說道:“別的事情都可以替你求情,可是你把他老人家的珠子都偷了出來,這才使得他勃然大怒,唉!”嘆息一聲,真是不讓人省心。
接着,拓跋岐山又和兩人講了一些在白狐嶺發生的事情,包括同李成結識的經過,還有兩人一同經歷的危機,最後告誡他們,絕對不要去白狐嶺了,那是個不祥之地,他們能逃出來是天大的僥倖,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兄弟,我要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了。”拓跋岐山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其實李成很懷疑他只是擔心回去斷腿而已。接着拓跋岐山又道:“不過你放心,明年九月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再次見面的,那個時候我就是分神境了,你也要努力,可不能落後太多。”
“嗯。”李成點點頭,使得拓跋岐山嚷了一句:“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想和我說?”
李成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拓跋文靜和拓跋寬,才道:“好好養傷。”
拓跋岐山深吸一口氣,忍住了要打李成的衝動,轉身到了拓跋寬的背後,李成朝着三人道:“就此告辭,保重!”
“保重!”和拓跋岐山分開之後,又過去了半個月,他轉轉悠悠又回到了九幽宗,這裡已是一片廢墟,九幽山被百宗聯盟之人攻破後,各個資源都被搶奪,九幽山受到創傷,生機衰弱,逐漸凋敝。明明已經夏天,可是九幽山上卻竄有一股涼風,並無枝繁葉茂,瞟見的幾顆都是焦黑的殘樹。
九幽宗山門,傾倒一片,亂石叢生,那是當初姬永胤一掌造成的,可惜沒有人來重建了。在一堆亂石中,李成找到了幾塊帶着字體的碎片,依稀能夠認出來是九幽宗的宗匾。
繼續向着裡面走去,卻從一旁的房屋中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苦笑一聲,沒想到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有人會來光顧九幽宗。不過也有可能是僥倖逃掉的弟子,現在風波過去一些,纔回來看一下,只是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小心點,他馬上要過來了,在進來的時候一起出手,將他制服。”
“師兄,我們還是不要將他打死吧,說不定他也是來尋寶之人,和我們一樣的可憐人。”
“既然師妹都這樣說了,那就聽你的。”
李成帶笑,裡面之人實力都不會太高,纔會讓他聽到聲響,更說出了這樣沒有底氣的話語。又好笑又好氣,站在了那間屋前,卻始終不肯進去。
算了,還是當做沒有發現吧,九幽宗的好東西都在那個時候被搶走了,現在也沒有留下什麼。李成如此想着,朝着內殿走去,讓他們趁此機會跑掉。
“師兄,他好像沒有發現我們唉!”
“沒看到他站了一會兒嗎!說不定這是他欲擒故縱的手段,我們多待一會兒,看看情況再說。”
李成沒有理他們,經過了這熟悉的地方,議事大殿,任務大殿等等,隨後又走到了自己曾經居住的院落。
灰塵已經積了寸厚,不過卻維持了原狀,並沒有遭到大肆破壞,畢竟他的屋子裡沒有什麼寶貝。沒有太多流戀,反而是在對面蘇惜雲的院內屋內多待了一會兒,停止對她的念想後,才又去了其他地方。
最後,是槐枯長老掌管的地方,暗骨殿,就是在這裡,槐枯長老傳授了他不曾掌握的控屍與畫符,讓他有了更多的瞭解,變得更加嫺熟。
一入殿,看到了兩具屍體,是槐枯長老的兩具殭屍,可惜在大戰之中被徹底摧毀了,重新祭煉也未嘗不可,但他們兩個的實力對李成已經沒有任何幫助了。
穿過層層迴廊,他找到了地下的開關,進入到了考驗的秘地內,只不過進入之後,眼一凝,身體頓時僵在了那裡,死死地盯着前面。
那裡,有着一具屍體。
李成看到這屍體有點驚訝,這不是槐枯嗎,那個經常陪自己跟自己講大道理的槐枯嗎?李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槐枯怎麼會在這裡。
在九幽山上,有一個埋葬屍體的洞穴,但是這些都是普通的,那些高層長輩都會弄好的安葬給他們一定的尊重,完好無損的安葬好,當然他繼續查看着,看來看去都沒有看到自己認識的名字,都是些不認識的長輩墓碑,本以爲都逃出了生天,可是在這裡,他還是看到了槐枯。
舊地重遊,他心中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是想着將來如何兌現承諾,重現九幽宗的輝煌,又如何將肩上擔子卸下來,將宗主之位傳給誰。直到看到了槐枯的屍體,他的心,不能再沉默了。
任憑他如何的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麼長時間也融進了不少。更何況他並不是鐵石心腸,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動。槐枯的悉心教導,赤鵌的幾次相幫,嶽長老的拼死相互,都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而現在,開始了發芽。
槐枯的頭微低,李成順着閉上的眼睛看過去,發現了一絲端倪。槐枯看的那一塊地磚上,被動過了手腳,難道說他還留下了什麼東西?
幾步走了過去,李成將之取開,只見地磚下方,擱了一條錦囊,拆開之後,裡面有着一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