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烈戰城的西部,一片茫茫森林中,一根樹梢上,站着身背巨劍的黑衣男子。
這根樹枝只有拇指粗細,但是,卻能承受黑衣男子和巨劍的力量。
“火晶玄鐵礦脈?若是能得到足夠多的火晶玄鐵,我的武器也能夠進階吧?”
遠遠眺望一個方向,黑衣男子足尖微微一點,整個人如大雁飛起,在林間穿梭,卻是不沾一葉。
片刻,黑衣男子穿出森林,身影陡得加速,朝着焚鎮方向疾馳而去。
……
天空中,雲層之間。
“嚦~~~~”
伴隨着鶴鳴聲,一頭巨大的鶴類穿過雲層。
這種鶴類的體型,很是巨大,雙翼伸展,長達兩百米,宛如一座鶴形之山在雲間移動。
這實是一種鶴類妖獸,從它背上的繮繩,可以看出被人馴服。
在鶴背上,站着二十名褐袍人,雙掌籠在袖裡,任憑狂風呼嘯,也自巍然不動。
巨大鶴翅上下扇動,轉眼之間,鶴類妖獸便載着這羣人,消失在天際。
……
焚鎮,秦家。
從數天前開始,整個秦家已是亂成一團,族人們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生恐一覺醒來,整個秦家就已被人踏平。
秦家大廳,秦正興、太上長老來回走動,急得如熱火上的螞蟻。
這時,大廳外傳來腳步聲,一個護衛快步走來。
“找到墨兒了嗎?”
“有墨兒的消息嗎?”
秦正興、太上長老齊聲詢問,露出希翼之色,卻是得到否定的答案。
“族長,太上長老,已經將焚鎮周圍快翻了一遍了,也是沒有小少爺的蹤跡。”這個護衛苦着臉,稟告道。
秦正興神情頹然,揮了揮手,示意護衛退下。
“事到如今,炎晶礦脈什麼的,我們秦家也是不想了,只要墨兒沒事就好啊!”太上長老嘆息一聲。
這數天的時間,對於秦家來說,當真是從極樂到極悲的過程。
先是數天前的那晚,在礦洞最深處,挖掘到炎晶玄鐵礦脈。秦正興等人狂喜與憂慮並存,深知這樣一處寶礦,憑着秦家是吃不下的。
不過,好在秦家出了一個秦墨,有一位少年先天坐鎮,至少能夠保住一些炎晶玄鐵礦脈。
然而,悲劇的事情就這麼來了,秦正興等人四處尋找秦墨,也是不見他的蹤影。
開始,秦正興等人不以爲意,以爲秦墨到某個隱蔽之地修煉。
可是,隨着炎晶玄鐵礦脈的消息走漏,秦墨又一直不見蹤影,整個秦家上下則是慌了。
現在的形勢,不僅炎晶玄鐵礦脈保不住,便是秦墨也不知所蹤,這不是樂極生悲,又是什麼?
只是,對於這種情況,宋又封等人則很樂觀,告訴秦正興等人,不需爲秦墨擔心,在宗門裡這少年也是經常玩失蹤的。
至於炎晶玄鐵礦脈的歸屬,宋又封等人則是表示,不方便插手東烈戰城的寶物分配。
畢竟,炎晶玄鐵礦脈乃是一種至寶礦脈,各大戰城之間有嚴令,其他戰城宗門勢力,不得插手這種礦源爭奪的紛爭,否則,將遭到兩方戰城的軍團通緝。
“當然,如果那個混蛋不長眼,敢到秦府來惹事,由老夫來料理他們!”這是平清宗師的原話。
佇立大廳中,秦正興略一思量,道:“太上長老,我們秦家的人馬還是從礦洞中撤離,放棄炎晶玄鐵礦脈吧。墨兒的師長們雖有保證,但是,咱們秦家不能因爲自家事,拖累了他們。”
太上長老神情沉重,點了點頭,同意。
對於宋又封等人的來歷,秦正興雖然沒有探究,但是也大略清楚,這些人來自西翎戰城一大宗門,甚至可能是六品宗門。
若是此番來犯的僅是烈陽宗,秦正興自是想請宋又封等人出手,但是,此次來襲焚鎮的,很可能是方圓數千裡的諸多勢力。
所謂蟻多咬死象,這麼多勢力一擁而上,宋又封等人終是勢單力薄,即使能夠保住炎晶玄鐵礦脈,那也是慘勝。
所以,當斷則斷,秦正興選擇了放棄,在這個老人心中,只希望他的孫子能夠平安歸來。
……
汩汩汩……
幽深熾熱的溶洞中,那片岩漿湖泊旁,一個黑髮少年靜靜躺在那裡。
在他身上,真焰流轉如水,形成一層真焰護罩,在少年昏迷時,自動護體。
若是仔細看去,與黑髮少年躺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光影。
光影周身浮現紋路,彷彿是人體的經脈,熠熠生輝,散發着夢幻般的光澤。
不遠處,銀澄眯着眼睛,端詳着秦墨的狀況,狐眼中有着意味難明之色。
“歷時三天三夜,這個臭小子,似乎真的熬過去了。【鍛神八法】第六法將成嗎?豈不是刷新了【煉神塔】的紀錄?”
“若是任由這小子成長下去,將鬥戰聖體開啓七層以上,人族將來又會出現一位無敵戰王。對於妖族來說,到底是好是壞呢?”
這頭狐狸眯着眼睛,眸中跳動惡質神情,咧嘴道:“收一個鬥戰聖體的戰王做人寵,這是一件豐功偉績啊!況且,本狐大人看妖族那幾個老不死的,早就不順眼了,以後正好和這小子聯手,將妖領鬧個天翻地覆!”
嗬嗬嗬……,溶洞中繼而響起狐狸詭異的笑聲,讓睜開雙眼的秦墨背脊一涼。
“你這狐狸又在打什麼壞主意!”秦墨起身,腰身一挺,尚未作勢,已是輕飄飄的站了起來。
這是……
秦墨很詫異,他只是心念一動,身體就變得輕如鴻毛,輕盈的站起來,身體各部分竟是一點也沒發力。
“我的身體,怎麼變得這麼輕盈?”
屈膝跳了跳,秦墨赫然發現,膝蓋根本無需用力,也不需提聚真焰,雙腳便是離地而起,一躍三米,停滯數個呼吸,才輕飄飄落地。
這種感覺,就好像身體已經擺脫了大地的束縛,無比奇妙!
“小子,別像一個鄉巴佬一樣大驚小怪!【鍛神八法】第六法修成後,神魂就如同打通經脈一樣,魂力開始反哺身軀,自此開始,【鍛神八法】的威力,才真正在武者身上體現。”
銀澄沒好氣的開口,斜眼道:“握着【狂月地闕劍】,斬出一劍試試!不要灌注真焰。”
秦墨依言而行,舉着長劍,手腕震動,一劍揮出。
撕拉!
空氣直接被劃爆,一道劍芒從劍鋒射出,在熔岩湖泊上犁開一道長長的痕跡,幾乎將湖泊化爲兩半。
砰砰砰……,湖泊中不斷有【縛神炎魚】爆碎,根本承受不住這道劍芒。
片刻,岩漿湖泊上的痕跡,纔是緩緩合攏。
“沒有灌注真焰,竟能催發劍芒?”秦墨嚇了一跳,有些難以置信。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關鍵一點,修成第六法-化紋後,你的神魂之力已經足夠強大。能夠輕鬆碾碎這些【縛神炎魚】。別磨蹭了,快到這火湖中探尋一下,【大地五蘊燈】到底藏在何處!”銀澄一躍而起,跳到秦墨肩頭。
秦墨點頭,身軀一動,輕盈如鴻雁,在熔岩湖泊上疾掠,腳踏湖面,如踏平地,幾個起落,已是將這片熔岩湖泊探查一遍,並無發現。
“那兩根石柱!”銀澄喊道。
足尖一點,秦墨身形在半空一折,已是掠向其中一根石柱,雙足連踏,在石柱上攀升。
“這是……”
“這是那口炎刀的主人嗎?”
躍上石柱頂端,一人一狐瞪大眼睛,看到一具骸骨盤坐在那裡。
這具骸骨,已是逝去許久,但是,尚有一層皮肉存在,透着緊緻,皮肉下的骨頭,透着紅光,散發熾熱氣息。
在骸骨旁邊,擺放着一把刀鞘,看形狀,就是那口炎刀的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