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霸王朝木鳶兒撲去的時候被木鳶兒閃過,引發了周圍人的鬨笑聲,這已經讓他感到十分恥辱了,卻沒想到半路上橫插過一個人進來,竟然硬生生將他扔了出去!
“是誰?”小霸王揉着被摔的生疼的屁股站起身來,睜着一雙豆大的小眼睛朝四處張望,嘴裡罵罵咧咧,“那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摔小爺我,小爺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迤邐的聲音漫不經心接嘴說道:“是我!”
“他孃的,你竟然敢……姐夫,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小霸王剛張嘴要罵,但是等他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一臉的怒意頓時化作了滿臉的討好,“姐夫摔就摔了,我怎麼敢跟姐夫認真?姐夫,你來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
衆人都朝來人看去,卻見他一身月白色暗紋雲袖錦袍,一頭墨色黑髮直垂在肩頭,在肩膀上垂出了優美的弧度,瑰麗的眼眸此刻危險的眯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臉上帶着邪魅的笑容,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衆人都被他傾城的容貌給驚呆了,都直直看向他,一直竟然忘記了當前的情景,等那小霸王嬉皮笑臉討好眼前這男子的時候,衆人才知道這男子不僅人長的好看,身份也尊貴無比。
木鳶兒淡淡說道:“多謝四王爺出手相救!”
來人正是南慕臨,他並沒有直接接話,反而冷笑着看向那小霸王,“莫賢祖,你整日在這京都爲非作歹,難道不擔心我告訴你叔父?”
“姐夫饒命,姐夫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要是告訴叔父的話,叔父他會打斷我的腿的!”莫賢祖一聽南慕臨的話,趕緊打躬作揖告饒,模樣更加滑稽可笑。
南慕臨這才扭過頭對木鳶兒說道:“念在他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王妃就別追究他的責任了,我掏銀子讓這女子厚葬了她的父親,若是她願意,到我的府上當個差事輕鬆的丫頭就行了。”
那賣身的女子這才從小霸王手下的兩個惡奴手裡掙脫,滿臉憤慨的站在一邊,木鳶兒用餘光看着她,見她聽說南慕臨要替她厚葬父親,並且允許她到府上當差的時候,神色淡然無波,心中倒也有了幾分的佩服。
心中忽然劃過一個念頭,木鳶兒淡淡開口說道:“不必麻煩四王爺了,我看這丫頭很順眼,不如就讓我帶到王府,當我身邊一個丫鬟好了。至於這位莫公子……”
說到這裡,木鳶兒冷笑着看向不停朝南慕臨打躬作揖的莫賢祖,神情冷然,讓人不寒而慄。
那莫賢祖心裡暗暗叫苦不迭,後悔自己今天上街來是不是沒有翻看黃曆,爲什麼諸事不利,想到他不僅在作惡的時候碰到了南慕臨,甚至剛纔還調戲了王妃,就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不過,他平日裡遊手好閒,仗着莫無勝是他叔叔,這纔在京都橫行霸道、惹是生非,性格十分油滑奸詐。
此刻聽說木鳶兒竟然是王妃,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裝出一臉的誠惶誠恐求饒,“王妃,您大人大量,我剛纔只是跟王妃您開玩笑,王妃您不要放在心上,就把小人當個屁給放了吧,千萬不要辱了您的雙眼。”
周圍圍觀的人聽了他這番混不吝的話暗暗搖頭,這莫賢祖也真夠臉皮厚的,平日裡對普通老百姓拳打腳踢,不知道欺負過多少人,此刻見被他調戲的人竟然是王妃,立刻一副無賴討好的模樣,實在讓人作嘔。
木鳶兒自然也十分反感,卻礙於南慕臨的面子,只得冷冷說道:“既然是莫將軍的侄子,那我就不再追究了,只是他欺負了我的丫鬟,我該怎麼做纔好呢?”
“王妃,不勞您動手,我自己動手,自己動手!”那莫賢祖倒也機靈,聽木鳶兒明顯護着那個賣身的姑娘,他知道今日算是倒了血黴了,也只得揚起手,狠狠心噼裡啪啦朝自己臉上打去。
木鳶兒也不阻止,只是冷冷看着,墜兒也恨恨看着,心裡十分解氣。
木鳶兒不讓停止,那莫賢祖也不敢住手,看南慕臨也沒有要替自己說話的意思,他只得咬咬牙繼續狠狠朝自己臉上扇去。不到片刻,他那張滑稽可笑的臉龐,已經一片紅腫,腫起來像個饅頭一般。
看這莫賢祖懲罰自己也差不多了,南慕臨這才誠懇開口向木鳶兒替他求情,“王妃,他也知道自己錯了,剛纔冒犯了王妃,請王妃大人大量不要見怪,我回去讓莫將軍好好管教管教他!”
既然南慕臨開口,木鳶兒多少得給他個面子,點點頭示意莫賢祖可以停止,自己則扭頭走出了人羣,直直朝王府走去。那賣身的姑娘看着她的背影,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墜兒走過去挽住了她的手,笑着說道:“王妃剛纔說了,若是姑娘願意跟着王妃,那姑娘就跟我一起到王府去。若是姑娘不願意伺候人,那就拿着這錠金子去給你爹爹辦後事吧!”
那女子看看墜兒,又看看木鳶兒漸漸離開的背影,重重點了點頭,“王妃重情重義,這樣的主子可遇而不可求,我決定跟着王妃。”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回王府吧!”墜兒衝那賣身的女子粲然一笑,親熱的拉着她的小手衝南慕臨行了禮之後,這才急匆匆追着木鳶兒而去。
那莫賢祖見木鳶兒離開之後,這才衝着還在圍看的一羣人呵斥道:“看什麼看,再看小爺把你們的眼珠子給剜下來!”
他手下的幾個惡奴更是惡狠狠衝到圍觀的人羣面前,兇狠嚷道:“還不趕緊走!”
那羣人本來就是看熱鬧的,此刻見莫賢祖一副兇狠模樣,都生怕殃及到自己身上,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姐夫,今天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叔父和姐姐,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非扒了我一層皮不可。”等衆人散開之後,莫賢祖涎着臉衝南慕臨笑道。
南慕臨冷着一張臉,瑰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你最好還是收斂些,今天要不是我出現,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居然敢去招惹六王妃,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聽說剛纔的女子居然是南慕宸的王妃,就連一向混不吝的莫賢祖都嚇了一跳,急急抓住了南慕臨的手,“姐夫,那六王妃回去之後,會不會告訴六王爺這件事?要是六王爺知道了,那我還真就活不成了!”
就算他只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橫行霸道的人,也知道六王爺南慕宸絕對不好惹,誰料想他竟然惹了六王妃,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知道害怕就好,六王爺那裡我自然會護着你的,不過,你要是再這麼混不吝的找事,那誰都保不住你了!”南慕臨輕蔑的看了莫賢祖一眼,眸底都是厭惡。
莫賢祖雖然橫行霸道,但是人卻挺機靈,見南慕臨這麼一說,很快就明白過來,趕忙滿臉堆笑討好說道:“姐夫,咱們都是一家人,你這次幫了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後你有什麼事,只要吩咐我一聲,我立刻就能赴湯蹈火幫姐夫你去做。”
這莫賢祖嘴裡這麼說着,但是心底裡卻有另外一番打算,他雖然是莫無勝的侄子,但是到底還隔了一層關係,要是以後真的出了什麼事,莫無勝不一定真的能保他。
如果再攀上南慕臨這層關係,那他以後的日子就會多一層保障。
南慕臨雖然從心底看不起莫賢祖,但是知道他一向混跡於市井之間,不僅知道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還有很多事情都可以指使他去做,想到這裡,他臉上泛起一絲微笑,“就你嘴甜,我跟你姐姐成了親之後,自然會處處照顧你的,只要你識趣就好。”
這個莫賢祖雖然無賴蠻橫,但是人卻十分機靈,南慕臨相信他絕對聽得懂自己剛纔的話。
“那就先謝謝姐夫,以後姐夫有什麼事,或者需要我打聽什麼的,賢祖絕對不會皺皺眉頭。”說到這裡,莫賢祖又涎着臉說道:“不過,姐夫,有時候做事也是需要銀子的,那這個銀子……”
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南慕臨強忍着對他的厭惡笑笑說道:“銀子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只要我滿意,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不過,要是替我做事的話,讓你那些手下的嘴都嚴實些。好了,我現在要去將軍府,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他以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莫將軍府,也可能有什麼事需要這混不吝的莫賢祖跑跑腿,表面上的功夫自然要做足纔好。
那莫賢祖自小就父母雙亡,是叔父莫無勝將他養大成人,因可憐他從小沒了父母,這才缺少了應有的管教,導致了莫賢祖現在的德行。他的事情,莫無勝或多或少也知道,因此沒少教訓過他,怎奈莫賢祖惡習已經養成,根本就改不過來,莫無勝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管教。
但是即便是這樣,那莫賢祖最怕的人也是莫無勝,現在聽南慕臨邀請他一起去將軍府,他雙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姐夫,這個就不必了,我等你們成親的日子去喝喜酒就成,我就不去將軍府了。”
說完之後,趁着南慕臨一個回頭,帶着自己的那幾個惡奴,一溜煙兒的朝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跑去,生怕南慕臨拎着他去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