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輝知道,這些人表面上跟着他一起來打仗,其實心裡是不服氣他的,大多數人只會把他當做土谷明珠的附庸,而他,不過就是漠國用來攻打大蜀國的工具罷了,主人又怎麼會聽工具的話呢。
顧清輝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鬱,他捏緊了拳頭,而王大力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激怒他的話,顧清輝心想,若是現在不立下這個規矩,以後就算帶再多的人都是一盤散沙,終究還是不穩定,而他現在沒有了權利,只能夠靠自己。
狠,才能讓這些眼光變得收斂,現在不能得到他們的心悅誠服,就要讓他們害怕而不得不聽從自己的。
顧清輝想通了之後,便直接一揮拳頭,往王大力的鼻樑上打去,王大力一時不察,直接被他一拳掀翻在地,他登時就怒了,罵罵咧咧的就起來還手,可剛剛被大蜀國的軍隊胖揍了一頓的王大力此刻也已經筋疲力盡了,沒幾拳就敗倒在了顧清輝的手下。
本來袁文和袁武並沒有阻止顧清輝,因爲王大力的嘴確實太欠了,雖然他們也看不上顧清輝,但也不至於當着他的面這麼說。
不過顧清輝下手十分狠,王大力臉上很快就被血色浸透,而身上那些傷也扯開了,整個人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弱,袁文和袁武這才發覺不對勁,趕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把顧清輝拉開,顧清輝氣憤之下力氣十分大,很難拉開。
兩個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拉開他,這個時候王大力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袁文趕忙派人去喊了軍醫,袁武卻是不贊同的皺着眉頭:“顧將軍,你這樣做就有些過分了。”
顧清輝這會兒才優雅的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帶着一副天生高貴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靠女人?像你這樣的,連女人都靠不了,再說了,就算沒有土谷明珠,我也是大蜀國未來的君主,又豈是這等的雜碎能夠口出惡言的?”
袁武卻道:“我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人,顧將軍又幹什麼非要下這樣的狠手?”
顧清輝冷哼了一聲:“狠手?一條船上的人?你在逗我?他若是真的把我當做了一條船上的人,又豈會這樣說我?這次行動開始策劃的時候,怎麼就沒人跟我說這樣不行,或者提出來什麼不同意見?現在出問題了, 你們被溫言那廝陰了,反倒把一切都扣在了我頭上,真是極妙的主意啊。”
袁武和袁文的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這主意一開始便是他們仗着對鎮狼鎮地形的瞭解程度而出的 ,不可否認他們當時有想要嘲諷顧清輝連地形都不熟悉的意思,但是他們卻是忘了,在鎮狼鎮駐紮多年的溫言,比他們這些人更瞭解鎮狼鎮的地形優勢。
而眼下顧清輝這樣說,可以算是隱晦的打他們的臉了,袁武和袁文的臉青青紅紅的,煞是好看,但顧清輝說的是實話,所以他們也沒什麼可反駁的餘地。
而後袁武冷淡的說到:“顧將軍既然是這個意思的話,那就恕在下不能領會顧將軍的意思,阻礙顧將軍行軍作戰了,在下這就和太子殿下請辭,讓太子殿下派更適合顧將軍的手下過來吧。”
顧清輝嘴角一揚,邪魅的說道:“武將軍這話我就聽不懂了,莫非是覺得自己不能勝任做副將一職?若是這樣的話,我可要考慮和漠國的太子殿下討論一下了。”
這明晃晃的就是威脅,但這威脅偏偏又有着實際的效果,袁武有些惱怒地說道:“在下知道了,還請顧將軍以後手下留情!”
說罷,和袁文一起,找人擡了王大力走了。
顧清輝一個人坐在清冷的帳篷中,覺得人生寂寞如雪。
可坐在高位的人,不就是這樣的麼,自古皇帝稱孤道寡,不過就是身在高處不勝寒罷了。
不過這樣的位置,卻偏偏是他想要的呢。
袁文,袁武,王大力。
土谷明珠。
土谷渾。
土谷耶。
你們這些趁我虛弱趁勢而入的人,早晚有一天,我顧清輝要你們付出代價!
他強自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惡狠狠的想道。
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是白的很了,帶出去的三千人只回來了一半,還有不少人缺胳膊短腿的,這一陣子是沒什麼戰鬥能力了。這樣的人顧清輝只能安排他們在後方休養,又調了一部分人在主帳前守衛着。
王大力這次可是被教訓的不輕,身上大面積的傷讓他只能讓在牀上無聊的哼哼,而袁文和袁武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起碼這些人就算心裡不服他,面上也是服氣了的。
顧清輝這一駐紮在鎮狼鎮外,就已經和京城遊了一段距離,在夜夜都是和一羣當兵的糙老爺們兒入眠的軍營,他不由得分外想念自己那些姬妾們,和前幾日熱情如火的土谷明珠。
而他正在想念的土谷明珠,此刻卻是在蘭君的懷裡。
蘭君生就一身媚骨,看着就讓人不由得聲音就軟了下來,生怕驚擾到他,而土谷明珠這樣火辣的美人兒,在他這兒也成了溫軟的繞指柔。
土谷明珠斜斜的依靠在他的身上,撒嬌似的說道:“卿卿,我想吃葡萄。”
蘭君從桌上的果盤裡捻出一顆,細細的剝開之後喂到了土谷明珠口中,土谷明珠一口吞下,嘴脣輕啄着蘭君的指尖,帶出來一絲長長的銀絲。
蘭君臉一紅,嗔道:“公主這是做什麼。”
土谷明珠意有所指得笑道:“葡萄很甜。只不過,卿卿身上的葡萄更甜呢。”
蘭君的臉更紅了, 而後道:“公主就會取笑蘭君,前段時間不還和那大蜀國的前太子卿卿我我麼,不還說他會是你的駙馬麼,如今怎麼就見不到他人了?莫不是公主把他給拋棄了?”
土谷明珠一臉不贊同的說道:“我是這樣的人嗎?卿卿這樣說我可就不高興了。他如今有要事在身,自然是不會在這兒。”
蘭君隨即問道:“哦?不在這兒他在哪兒?”
土谷明珠隨意的說道:“在邊境……如今漠國要和大蜀國開戰了,他便是打先鋒頭真的那一個,此刻自然是不會在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