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仙垂下了頭:“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顧清宴苦笑一聲:“好吧,既然現在我都決定放手了,自然是不會再糾結這些了,你……走吧。至於悠悠,我會想辦法的。”
楊鳳仙有些欲言又止,她不想把悠悠在她那裡的事情告訴顧清宴,可這樣一件事如果不解決的話,壓在心裡也是個事兒。
只能再另想辦法了。
楊鳳仙嘆了口氣想到。
顧清宴沒待多久就走了, 可他走出那扇門的時候,卻意外的感覺到了輕鬆,也許是因爲放開了心底的執念,也許,他是想爲了李明秀肚子裡的孩子積福吧。
顧清宴走後,晴馨說道:“主子,這是真的嗎?皇上他……能這麼說放手就放手了?”
楊鳳仙卻是覺得沒什麼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他是想通了,還是忌憚裴逍遙回來了,不管是哪一點,只要能夠放她自由,她纔不計較是因爲什麼呢。
楊鳳仙笑着說道:“快些收拾東西吧,悠悠的事兒,我還得想個法子解決了呢。”這個倒是要好好考慮一下,誰平日裡愛欺負她了,首當其衝的便是曾經想要她命的太后,而且太后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得了,更何況秀秀現在懷了身子的消息傳了出去,以太后的性格,定然是不會
想讓秀秀這個民間女子生下皇室的第一個孩子,那爲了保護秀秀,這禍水也要引到太后身上去了。
她打定了主意,卻並不會真的用悠悠冒險,而是做了一個和悠悠一樣的傀儡,讓武功最好的晴霜給送到 太后那裡去,又刻意露出了些破綻,這才心安理得的開始收拾東西。
這幾日宮中尋找悠悠的人馬就沒有停過,所以一有破綻露出來,顧清宴的人便順藤摸瓜,摸去了太后的凝香宮。
這一摸可不要緊,帶隊的侍衛卻 爲難了起來,這可怎麼辦,找個人找到了太后的寢宮,進去不是,不進去也不是,這可怎麼交差啊,得了,把這事兒報上去吧。
於是顧清宴得到的最新的消息,就是悠悠有可能在太后的凝香宮,侍衛首領不敢擅闖,只能上報。
要說在偌大的 後宮能把人藏得嚴嚴實實的,若是個后妃,顧清宴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哪裡會有一個后妃有這樣大的能量,頂着這麼大的壓力能把一個孩子藏得住呢。若說是太后,他就已經信了五成了。正如楊鳳仙所想,太后本來就看她不順眼,趁機藏起她的孩子暗害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他如今硬是違背了太后的意願把楊鳳仙弄進了宮,又和太后鬧了不愉快,若說太后想要收拾一下楊鳳仙,也無可厚
非。
這樣一想,反倒是因爲他的原因,而讓楊鳳仙受了這樣的委屈,顧清宴心裡便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想了想之後,帶着人馬去了凝香宮。太后正喊了幾個太妃在打馬吊,看到顧清宴進來,只是擡了擡眼皮說道:“皇上來了。”顧清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就算她是他的親生母親 ,可還有這麼一幫子太妃在呢,就在他這個皇帝面前這麼擺譜,他
不要面子的啊?
可他還需要維持一個孝順的形象,於是強忍住內心的不悅,恭謹的笑着說道:“這些日子朕忙着接待漠國的使者,都沒時間來看望母后,母后見諒。”
一個太妃笑着說道:“皇上真是孝順,忙着國事還不忘來看望太后娘娘,真是太后娘娘的福氣啊。”
太后只是笑笑,並沒有答話,皇上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還指不定有什麼事情呢。
她懶得再看這些人恭維的嘴臉,只把馬吊牌往前一推:“哀家乏了,你們先下去吧,讓哀家和皇帝好好說說話。”
幾個太妃便都退下了,而後有下人上來收拾了東西,溫寧這才說道:“皇帝有什麼事找哀家?現在大可以說了吧。”她已經爲皇上保全了顏面,此刻就端看皇帝的意思了。
顧清宴神色冷了下來:“最近皇宮丟了個孩子,不知道母后知不知道?”
溫寧擡了擡眼皮:“哦?皇帝的意思是?”
顧清宴微微笑道:“朕沒別的意思,就是這皇宮裡外裡的翻遍了都沒找到,除了……母后這裡,爲表公平,還是讓人搜一搜來得好。”
溫寧嗤笑道:“我藏一個孩子做什麼?真是可笑。”
顧清宴卻認真地說道:“母后確實不需要藏一個孩子,只不過這孩子的母親,母后可以說是一直看不順眼了,依朕看來,還是搜一搜來得好。”說罷,沒等溫寧在說些什麼,他便派人開始搜索了。
溫寧氣的臉發青:“顧清宴!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后!你讓一堆人搜我的寢殿,這讓外面的人知道了會怎麼想!”
顧清宴笑的春風化雨:“母后放心好了,這件事不會讓外面的人知道的。”
溫寧氣的轉過頭去不想理他,可沒過多久,卻有個人抱着孩子走了出來,單膝跪地說道:“回皇上,找到一個孩子,請確認是不是皇上要找的那個。”
溫寧一下子站起來不可置信的說到:“怎麼可能?我根本沒有!”
顧清宴確認過孩子,確實是悠悠,他一邊吩咐讓人送去給楊鳳仙,一邊冷淡的說道:“母后,這就是您說的什麼都沒做?”
他轉頭對那找到孩子的人說道:“帶我去看看,是在哪裡找到的孩子。”
那人 應了下來,而後便在當先帶路。顧清宴跟在身後,而溫寧也跟了過去,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爲什麼孩子會在她這裡?
楊鳳仙,一定是楊鳳仙!好一個 狠毒的婦人,竟然把自己的孩子用來做計,人說最毒婦人心,可真是如此呢!
她惡狠狠的咬咬牙,她倒是要看看,這楊鳳仙做計能夠做得有多全!
溫寧一路跟過去,只見是在她寢殿中一個十分偏僻的房間,推開門一看,便是一些嬰兒用品,看着倒像是已經在這裡待了幾天的樣子。
而後顧清宴環視一週,轉過身來對溫寧說道:“母后,您還有什麼可解釋的?”溫寧冷笑一聲:“這樣的局,你願意信便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