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宴卻是轉頭說道:“太后身子不適,需要在寢宮中靜養,無事不得打擾。”
這意思便是把溫寧軟禁了,溫寧一甩袖子,拂袖而去。
而楊鳳仙則是接到了“悠悠”之後,便收拾東西準備 離開皇宮了,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自己的府邸中,這皇宮再好,終歸不是她的家,她住不慣。
顧清宴忍着沒去送她,而是宣佈嘉惠公主並沒有在火災中香消玉殞,而是一直在宮中養傷,此刻恢復了之後,便回家了。
李明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怔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微微笑了。你終於,還是選擇了放手。
而裴逍遙卻是因爲進了一趟宮,碰到了楊鳳仙,回去便被土谷明珠變相軟禁了起來。他有些苦惱,但好在土谷明珠那邊有蘭君在應付,這讓他起碼不至於到給土谷明珠侍寢的地步。
可若是想出去,真的沒有這麼難了。和談一直談不大攏,這也是土谷明珠爲了給顧清輝和軒轅家的人聯繫提供時間,所以土谷明珠每日便是在驛館中,裴逍遙也找不到一個時間出去和萬肅 楊翠菊聯繫。
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慢慢恢復了些記憶,對於土谷明珠可以說是隻有厭惡,並無喜歡,而印象中僅有的,只有對師父和楊鳳仙的記憶。
也許是因爲到了熟悉的地方,最近裴逍遙能夠想起來的東西越來越多,卻苦於被土谷明珠所困,不能出門去聯繫其他人,這讓他最近多少 也有點低氣壓。
不過就算是着急,也沒什麼辦法, 只能尋找機會,裴逍遙蟄伏着,等待着,卻是等來了土谷明珠。
她穿這樣一身大紅色的短打,看着倒是英姿颯爽,可偏偏不是裴逍遙喜歡的類型,就算她身材火辣,裴逍遙也不過是側了側身子,不再看她:“不知公主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他的聲音清冷,卻帶着一種禁慾的美感,讓土谷明珠心神一蕩,不由得上前,想要挑住他的下巴,卻被裴逍遙避了開來。
土谷明珠也並不生氣,只是嬌笑着說道:“哎呀,最近星淚怎麼都不理本公主了,可是讓本公主好生傷心啊。”
裴逍遙也只是淡淡地說道:“臣近些日子身子不適,無法取悅公主,還請公主諒解。”
土谷明珠自顧自的坐下,問道:“你想起來了多少?”
裴逍遙心中的弦微微繃緊:“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他下意識的想要隱瞞土谷明珠。
土谷明珠試探的說道:“一點都想不起來?”
裴逍遙皺了皺眉頭,而後說道:“只是覺得這京城分外的熟悉,僅此而已。”謊言只有真假一起說,纔會更有可信性。
土谷明珠果然便相信了,假惺惺的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想不起來的話,那便想不起來好了。”
裴逍遙不耐煩應付她,只勉強笑了笑說道:“臣身子不適,就先去休息了。”
土谷明珠本來就是來試探下他有沒有恢復記憶,得到答案之後也沒有再多聊,只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裴逍遙也因此鬆了一口氣,卻是開始想念起楊鳳仙來。
而再說楊鳳仙,她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再回到嘉惠公主府,簡直覺得恍如隔世了,此刻兒子在身邊,幾個丫鬟也一個不落的全跟了回來,她着實是鬆了一口氣。
而後她回到主院,李雲和楊家孝便迫不及待的過來看她,眼中都含着淚:“我的兒啊,娘以爲都見不到你了,你知道,宮裡傳出來大火,娘還以爲你……”邊說着,李雲邊抹了一把淚。
楊鳳仙勸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娘,您也彆着急。”她看了一眼楊家孝,說道:“爹,您也勸勸娘,都多大的人了,成天哭鼻子抹淚的,也不怕悠悠笑話。”
楊家孝憨厚的一笑:“你娘大半輩子就這樣的性格了,改不了。”叫這爺倆一逗,李雲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得了吧,你還不是在家擔心的晚上都睡不着覺,那眼袋抽的一袋接一袋的,成天嘟嘟囔囔着鳳丫頭吉人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誒,老楊,我說的這人是誰啊?
”
楊家孝叫她說得害了臊,連忙癟嘴說道:“別聽你娘瞎說,那什麼,爹給你把你狗崽兒抱來去,你不在這段時間,它可愛哼唧了。”
說罷,楊家孝便出門抱狗去了,這狗還是之前楊全喜送她的,楊鳳仙喜歡得不得了,最近確實是因爲有各種事也忽略它了。
李雲又問了幾句楊鳳仙,有些事情楊鳳仙並不好透露給李雲,便只好含糊其辭的說了幾句,而後撒嬌的說道:“娘,我想吃你煮的面了,你去給我煮麪吃好不好?”
宮中的山珍海味吃膩了,有時候她還真就是想念李雲這一碗簡簡單單的素面。
李雲見楊鳳仙那樣子,便笑着颳了刮她的鼻子:“看你這饞貓樣子,好 ,娘去給你下。”
而後李雲便去給楊鳳仙下面了,這時,楊翠菊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 蘇喜和萬肅,楊鳳仙一見這架勢,便知道是有正經的事情要說了,便主動問道:“怎麼了,大姐?”
楊翠菊便道:“之前你不在家的時候,有一個很像妹夫的 人 ,到點妝閣來了,他身邊還跟着一個俊美妖嬈的男人,我不認識。那男人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頭疼的差點暈過去,我就把蘇喜喊過去了。”
楊鳳仙知道她說的很有可能便是她在宮中碰到的失憶後的裴逍遙,而那個俊美妖嬈的男人,或許指的就是土谷明珠身邊另一個侍君,蘭君公子了吧。蘇喜接過話頭說道:“我和萬總管收到消息之後便去了點妝閣,我已經確認那人便是爺了。主子還記不記得,之前咱們探討過的催眠術?在催眠術的作用之下,那人能夠喊出主子家人對主子的暱稱,還有主
子的名字。但他卻記不得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這樣的人除了把主子您當做比自己還要重要的人,又有誰能夠做到呢?”
楊鳳仙點點頭:“按道理說的話,確實如此,那後來又怎麼樣了呢?”蘇喜便道:“他的失憶應該是外傷所致,所以我也聯繫了我的師傅,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