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大山的山谷內,藍饈看着正在裝模作樣打坐的紫色,有些好笑的道:“爲鬼不易偏裝人,畫虎不成反類犬。紫色,那五個傢伙呢?”
紫色眼睛微開,道:“我管色慾,不管驕妒怒惰貪,腿長在他們身上,我又不是左右二監,不負責監管事宜。”
“唉,赤驕、橙妒、黃怒、綠惰出去也就罷了,想不到青貪也如此按捺不住,我們七使各有優劣,萬一罪過過頭,招惹上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就麻煩了。”
紫色哼哼一聲:“我的好色只在女人,你卻嘴饞到吸食人的魂魄,一晚上禍害九十九人也就罷了,還把持不住一連禍害了四個晚上,與其擔心別人,你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吧。”
“我現在功力大增,那些術道之士僅憑微末道行根本不足爲慮。只是天地太大,人外有人,惹不起的倒大有人在,這點是需要注意的。”藍饈道。
“算了,你們都是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要死要活自己掂量着辦。”紫色說完,閉目而坐,不再復言。
“少章,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幾位是誰,難道是你家的客人?”
“對呀,剛出門一天的你應該還沒到蜀山吧,他們是道士還是仙人?”
“少章,我們都在村南山處理好了受害者的屍體,包括那些衣物,不知道會不會鬧鬼呢?”
……
雲少章帶着項劍等十人一進入村子,就被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圍着問,那些村民手裡還拿着農具當武器,顯然是心有餘悸。
“鄉親們,這十位乃是我路上碰到的好心人,他們是特意來爲我們除鬼的,大家要相信他們,更要以禮相待。好了,我先帶他們去我家安歇,大家守村辛苦了,都散了吧。”雲少章一邊對村民們親切的打招呼,一邊說着。
“好的,雲章,呆會我們將食物拿到你家去,一定要好好招待道長們。”
“我家有隻老母雞,待會兒殺了飩燙給你家送去,道長們吃好了纔好除鬼呢。”一名老婦人道。
“大家不必大費周章,我們來村莊是除鬼的,不必爲了招待而刻意準備食物,有稀粥或麪餅充飢就行。”東皇庭和善的道。
“那怎麼行,村子再窮,也不能失了禮數!”一中年漢子道。
“真的,我們修道對食物是可吃也不可吃的,反正餓不死,所以你們無須客氣。”東皇璽道。
“原來……來小哥們經常捱餓啊,青年人不按時吃……吃東西可不行,容易生病的。”百齡叟柱杖道。
東皇庭與東皇璽有些無語,只好呵呵一笑,然後點頭稱“是”。
暫別了熱情的鄉親們,當來到雲少章家的時候,東皇明月頓時皺起眉頭來,因爲有一股微弱到極限且令她十分不舒服的氣。
“嗯?這氣是鬼氣嗎,可又不是,殘留下犯人的氣息非玄氣,非冥氣,也非玄冥氣,到底是什麼氣?”東皇庭暗自心驚的想着。
“這屋子裡殘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應該是罪犯的,我覺得好像有些似曾相識。”項劍道。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是……是……對了,應該是冥河老祖!”薛劍道。
“什麼,難道是那老傢伙?”東皇玉驚駭的問。
“不!這是同一種類型的氣,但不是冥河老祖的。”武次第肯定的道。
“這叫靈氣,也叫死氣,也就是鬼身上纔有的死靈之氣,應該是厲鬼,而且非常厲害。”東皇明月面無表情的道。
“什麼,厲鬼,哪……哪你們也沒辦法嗎?”雲少章臉色蒼白的問。
“放心,他對普通道士來說很強,但還做不到心想事成。”項劍道。
“你……你不會將特攻隊、九王,甚至是九墮的招式都學會了吧?”東皇玉大驚小怪的道。
武次第呵呵一笑:“那個太極真人是太虛之體,包羅萬象的星雲域能吸收並複製任何招式,而我們的混元體在太虛體之上,如果是想學皮毛的話還是有辦法的,這叫依樣畫葫蘆。”
“真厲害!”東方小寶道。
“別人的東西永遠是別人的,只有自己的纔是最好的,所以我們不輕鬆!”項劍道。
“原來如此,這纔是你的座右銘吧?強大的不僅是體魄,還有內心!”東皇璽道。
“小心點,剛纔我用靈的術看了一下,發現是一個叫‘藍饈’的鬼使乾的壞事,饈乃七罪之一,藍爲七彩第六,也就是說他不是孤獨者,而是厲鬼七使之一,說白了比厲鬼還厲害,我不排除是冥河老祖的爪牙。”項劍嚴肅的道。
“你確定?”東皇玉臉色不好看的問。
“不確定,但九墮之靈的術可通冥界之事,所以應該錯不了。”項劍道。
“可惡,又是冥河老祖裝神弄鬼,不知他的花招和九墮、羅睺相比,誰更勝一籌?”東皇璽道。
“我似乎明白了。”薛劍道。
“你明白了什麼?”東方小寶問。
薛劍道:“羅睺以九千魔神救人增加實力,那人是他父親,即魔界太始祖魔羅。九墮奪天誅,加上有玄冥果,隨時可以用絕對的兵力和實力進犯天庭。冥河老祖陰謀落敗後,想用玄冥果從冥界入手,畢竟用強大的死亡靈魂創造出的超能靈神是可以免疫死亡威脅的。”
“靈的能力嗎?如此看來,這三人都野心勃勃,而且難分高下!”東方雄毛骨悚然道。
“撲通”一聲,雲少章跪在地上,懇求道:“雖然我不知道仇人是什麼人,但他們的程度顯然還奈何不了各位,如今全家獨留我一人,除了報仇,我還想爲大家多做點事,請你們收我爲徒吧,我想學些本事助人爲樂,拜託了!”
“你想拜師,你知道我們也是半吊子嗎?而且我們並沒有這打算。”東皇璽道。
“是因爲我沒資質又太弱,會成爲累贅嗎?”雲少章擡起頭疑惑的問。
東皇庭道:“不是,是因爲根本沒這打算。”
“助人爲樂嗎?看來家人的慘死讓你懂得了什麼叫守護。雖然我們並無爲師的資格,但念在你有一顆守護之心,我們在捉鬼期間可以順手教你一招半式,至於能學到多少,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畢竟修行靠個人,我們就當是萍水相逢的指點,無須有師徒之份。”項劍道。
“你打算傳授他東西?”東皇玉有點意外。
“三界正義的力量誰會嫌多,既然他願意成爲一份子,成全他又何妨?”薛劍道。
東方雄道:“是我們在執着了,行道原來很簡單,只要沒架子,沒隔閡,一切都會從善如流。”
武次第從屋裡隨便取了一個陶碗,咬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碗內。
項劍、薛劍也咬破手指在碗內滴了幾滴,然後在東方小寶等人不理解的目光中將碗遞給了雲少章,“我們三人的血中有充分融合聖獸的血因子,如果你有死的覺悟就忍受着喝了它,若能撐住不死,必能脫胎換骨,從而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雲少章接過碗,嚴肅的道:“我知道了,爲了守護鄉村,我可以豁出去。”言訖,他捧着碗一下子將血吞了下去。
碗從無力的手中掉在地上,雲少章渾身沒勁,癱軟在地,周身逐漸變燥、變熱,熱得似火燒……
“看來他屬性爲火,最易近鳳凰血體。”項劍道。
“啊……啊……”雲少章在地上掙扎着滾來滾去,但每一次撕心裂肺的掙扎,他的體質就在被一點點改變。
“呼……”兩道火焰從雲少章的左右肩部開始噴射出來,形成了火焰形的鳳翅。
“焰形鳳翅?看來他成爲了翼型者,只要肯努力,就會是名副其實的‘翼王’。”東皇明月道。
晚餐很豐盛,村民們的熱情招待讓七俠仙和七絕天無所適從。
村子遭了難,一切都還籠罩在悲傷中,爲了儘快驅害,村民們的“孝敬”都讓他們下了血本。不吃爲不敬,吃了又於心不忍,於是十人只是象徵性的吃了一點,然後將剩下的分給了老弱病殘和那些饞得垂涎三尺的孩子。
夜晚飛快過,子時將近,項劍十人分成五組分散開去,他們要仔細搜索附近百里,尤其是晚上徒步,任務不可謂不重。
“你爲何會和我分到一組?”薛劍盯着東皇明月問。
“不知道,有可能是不經意。”
“但也有可能是經意,畢竟當時負責分組的東皇玉有些怪,而他們都認同這種怪。”薛劍一本正經的道。
“那又如何?”東皇明月問。
“他是故意的,也就是說他們在撮合我們!”薛劍認真的道。
“你別多想,你們三人的事我都知道,你的自然也瞞不過我,只要認真修行,其他都不重要。”東皇明月道。
“都不重要嗎?雖然很是抱歉,但那件事我還記得?”
“還記得,你怎麼可以還記得?呸,那件事是哪件事,我怎麼記不得?”東皇明月道。
“是嗎?那打敗九墮的九宮陣還多謝你心意相合了。”薛劍把“心意相合”這四個字咬得比較重。
“你……你胡思亂想什麼?即便如你所說,那也是合乎情,止乎禮,我不希望影響到你,當然也包括我自己。”東皇明月道。
“彼此都珍重吧,就算是爲了對方。雖然七絕天和我們三劍俠的命運都已註定,但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如果實在不能,也要好好死……”
“好好死?”東皇明月看着薛劍,有些奇怪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