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本野志的確更像個瘋子,出掌之時,氣流雖被左宇異人阻截,卻不待喘息,像一頭惡犬一般,將身直撲、張口一咬,便向左宇異人的脖頸處洶涌而來。卻聽嗤啦一聲,早有一道皮肉被撕咬了下來,左宇異人‘八格牙路’大叫一聲,反起一掌,將岡本野志擊落在地。
你來我往之間,被岡本野志這一番攪擾,狼陣縱然開始變得有些鬆散,可由於烏青七變客身上帶傷,左宇異人一時之下倒也沒有衝將出去。哄哄然然中,倒是山本流一郎愈戰愈勇,將同樣受傷的濃眉大漢逼得連連倒退,見對方並無還手之力,劈空一掌兜頭打來!
聽得一聲爆裂響起,雪白的腦漿迸裂而出,濃眉大漢叫道,“不要!”卻是西北處的一名守陣之人,見濃眉大漢性命危在頃刻,離了陣位代濃眉大漢受了這一掌!烏青七變客見對方只剩一人守陣,騰身飛躍,便欲趁勢而出。
眼見狼陣門戶打開,濃眉大漢也顧不得悲慟之心,平生一道罡氣,將烏青七變客稍微攔擋過後,便跳入剛纔失位的針眼之中,站定之後,緊接着便是一聲大喝,“變陣!打狗陣!”只這一喊,本來就剩十位的神風十二義立馬捨棄來了外圈,將人馬都集中在內圈中來!
卻是一個橢圓形的鋸齒狀陣形,無分內圈、外圈,無有自由人,在範圍縮小之後,舉手擡足間便與陣內之人形成了近身肉搏之勢,出掌其腿之間,雙方摩肩接踵,密集的如同逛廟會一般,一道道氣流洶涌而過,若不小心提防,倒是很容易被自己人殺傷!
終於是搏命了。鄭陽道,“李門主,你見多識廣,怎麼樣出招才能破解了這煉屍術中的屍氣。”李再清聽罷,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虛身迎敵,不與對方正面抗衡;背後發難,出掌只在意料之外。”冷若霜聽罷,大以爲然,向李再清豎起了大拇指。
南夫子卻哼了一聲道,“李老鬼,你就會賣弄高深,這一套對付那些背劍士還自罷了,對付像岡本野志那樣的神風客就不行了,他們本來就擅長瞬移,又怎能輕易讓你‘背後發難’,更別說那個左宇異人,倒是將背劍術與神風術融會貫通了。”
鄭陽聽了也覺得是這番道理,想要‘背後發難’,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半晌,李再清又道,“倒也不是太難。”衆人不解其意,卻聽他接着道,“華夏太極中有一種八卦步法,只要熟悉之後,便能以慢打快,鉗制神風客自然不成問題。”
南夫子聽後卻道,“李老鬼,說得倒是不錯,可是眼下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又不能現學現賣。”李再清嘿嘿一笑,“你和冷若霜自然不行,但鄭兄弟有着無窮真氣,只要稍微用心,便可當下用於實戰。”鄭陽一聽有門,便道,“李門主,聽這話你是會的,時間緊迫,你快給我演示一下。”
‘噹啷’一聲,兩道氣流撞擊,卻是瘋狂的岡本野志不顧所以,不等氣流散去,便拼着被氣流擊殺的危險橫身抱住了左宇異人,他雙眼通紅,早已比惡狗更像惡狗,張嘴一咬,便緊緊的咬住了左宇異人的的右臂,一聲慘叫響起,卻是左宇異人忍者劇痛,伸出一掌回擊!
掌風中混雜了罡氣、精氣、真氣,卻以死氣爲先,兜頭一下,卻早已打在了岡本野志的腦門之上,恰如西瓜被拍碎一般,便有半個腦門當時便去削去,可是在看岡本野志時,非但不死,喉嚨裡發出一聲怪笑,如同怪物一般,將脖子瞬間仰起,便將左宇異人的右臂撕了下來!
突變陡然,烏青七變客也是一驚,兀自同時一怔,只剩下十個人的神風十二義借勢發難,一道道渾黑的罡氣使將出來,就要將烏青七變客一網打盡。沒來由平空一聲暴喝響起,卻是山本流一郎凌空一躍,使勁全身之
力將體內的死氣逼了出來,徑直向那一道道罡氣撲去。
又是‘噹啷’一聲,空氣恍惚見就是一震,灰色的死氣與渾黑的罡氣乍然相撞,其力甚大,激起了陣陣火花,倒有一半罡氣被其抵消,剩下的一半全然無阻,已然襲向烏青七變客腦門。一閃之間,便有三個烏青七變客鮮血噴出,乍時到底身亡。
見己方形勢危急,左宇異人未顧斷臂之苦,卻是飛起一腳,踢向了岡本野志的下身要害之處。那岡本野志發狂之中,不懂閃躲,狂笑不已中,早已身體被踢騰起,卻是疼痛中驚叫一聲。此聲還未發盡,左宇異人復起一腳,趁着對方騰起之勢,將岡本野志一腳踹出陣外。
濃眉大漢哎呀一聲,正要去接尚在空中的岡本野志,誰料山本流一郎一掌背後而出,徑直打在了他的前胸。鮮血尚未吐出,陣腳已然鬆動,其餘九個神風十二義見勢不妙,紛紛後退一步,卻早被左宇異人在間隙之間看出端倪,只出一道死氣,借勢反擊。
叫一聲“一起動手”,左宇異人先出一掌,山本流一郎與剩下的烏青七變客紛紛上前,卻見一股混雜了死氣與精氣的氣流奔涌而來,那九個神風十二義慘叫一聲,頓時失了陣位。左宇異人又復大叫,“先跳出陣外再說。”
神風十二義徒留十人不說,人人身上皆以帶傷,當此之時,再難有時機與精力重新結陣,見左宇異人一衆紛紛跳出,呼啦一聲,卻抱起來了濃眉大漢,向倒地的岡本野志簇擁而來。左宇異人環視了一番院中,見生者寥寥,已然沒有了自己的對手,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就在此時,火葬房頂倏忽間飄下一個黑影,近得前來,卻見這人一尺長鬚,大約七十多歲模樣,披一身道袍,一副出塵世外的模樣,未聽自報家門,倒徑直向岡本野志走去,赫然道,“徒兒,你不要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