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狀況,羽秀的臉色頓時變得頗爲難看起來,特別是那幾個緊跟在苟春平的後面,一口一個‘妖孽’、‘混血兒’,恨不得把自己給弄死的煽風點火之人,更是讓羽秀的心裡翻騰出一片驚怒之意。
因爲這一小夥兒人,羽秀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先前這些傢伙和他們所在的宗門勢力,曾經多次前來天地門,巴結和討好羽秀等人,並對他極盡奉承之能事,還屢屢表白要全心全意地效忠天地門和羽秀少主。
可是現在呢,他們一見到羽秀遭到苟春平的陷害、身處囹圄之中,不但立刻就翻臉不認人,把先前的效忠誓言拋諸腦後,甚至還趁機落井下石,直接投靠到了苟春平這位‘貴人’的旗下,很是自覺地緊密配合起他來。
顯然這幾個見風使舵的宗門勢力之人,是想要以此來討得苟春平的歡心,所以才這麼賣力地幫他煽風點火,對羽秀落井下石!
由此一來,也就怪不得羽秀的心裡,對這幾個落井下石、煽風點火之人怒意盈然了。
只是可惜,在眼下這種形勢,羽秀卻不能太過表現出來,就暫且先任由他們猖狂一陣,可對於那些被蠱惑而失去主見的民衆們,羽秀卻必須要爲自己的冤情開脫,決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被苟春平這些別有用心之人所蠱惑!
因爲羽秀知道,一旦在場的觀戰民衆們都被徹底蠱惑,認定了自己就是那個以葵陰鬼魄術殺害孟濤的兇手,那必然會很快在五大自治領中傳播開來,到時候不僅自己要背上黑鍋和罪名,就連天地門都會受到極大的衝擊!
這是羽秀所無法忍受的,而且他心裡何嘗不清楚,苟春平和呂坤等人以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自己,一旦他羽秀真的落到苟春平的手中,那毫無反抗之力的他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活路可走了!
所以,想到這裡的羽秀,在瞥了一眼吵嚷之中的民衆後,突然間對着一衆裁決人和勢力宗主們朗聲申辯道:“諸位大人、各位觀衆,你們先靜一靜,本少主有話要說!
首先,這件事情從表面來看,的確是所有不利證據都傾倒向我,但你們要知道,許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相,你們可以懷疑我,可是如果不經過詳細調查就貿然下結論的話,就未免有些太過於牽強附會了吧!
其次我要說的是,本少主從來沒有修煉過葵陰鬼魄術,更沒有去殺害孟濤!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陷害我,我是被冤枉的!
大家可以仔細地想一下,如果本少主真的修煉了葵陰鬼魄術,並且想要以此殺害孟濤、吸取他的精魂和精魄,那我爲何要在大庭廣衆下去做這件事呢?我完全可以在一個沒有人知道和看見的地方進行啊!
所以我希望,諸位能夠對我所說的話予以充分考慮,並對這件事情進行深入仔細地調查,不要貿然地就下此論斷,同時也請大家相信我!”
“哈?相信你?我說羽秀少主,你以爲你紅口白牙、嘴脣一碰,說得似模似樣兒、義憤填膺的,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洗刷自己的罪惡了?我說你是把我們所有人都當傻子了是不是?”
苟春平打斷了羽秀的繼續申辯,臉上充斥着輕蔑和不屑之意,毫不客氣地說道,“什麼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相,你是被人冤枉、被人陷害的?拜託你搞搞清楚好不好,現在這種情況可是人贓並獲、證據確鑿!
你以爲就憑自己這番所謂的狡辯論,便能把一切事實和證據都給否定了?你讓這些親眼看到真相的民衆們來說說,他們是相信你的狡辯呢,還是相信眼前的證據,啊?”
苟春平的這番話剛說完,緊跟在他身後的那幾個落井下石之人,立刻以民衆的身份,很是配合地大肆發言道:“沒錯,主裁大人說得對!你說你這個罪惡的妖孽混血兒,明明都已經犯下了罪行,卻偏偏要強自狡辯、混淆視聽!
你以爲我們這些人都是瞎子和傻瓜嗎?還竟然厚着臉皮說什麼你是被冤枉陷害的?我說你是在搞笑嗎?誰會閒着沒事兒去陷害你這個妖孽,哼!
我告訴你,事實都擺在我們所有人的眼前了,你休想用你的那些胡說八道的狡辯之言,來干擾我們的判斷,大家說對不對?”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理兒!我說羽秀少主,你就別在這兒白費口舌地胡說八道了,我們民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豈會讓你一個小娃子給欺騙?趕緊認罪伏法吧,或許我們公正嚴明的主裁大人會對你寬大處理!
雖然你羽秀少主是有很強的背景,平素裡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無比囂張,但那些我們就暫且忍了,可是如今,身爲一個妖孽混血兒的你都猖狂到這種地步了,那我們還能繼續忍下去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對得起死者嗎,你們說是不是!”
幾個人擺出一副慷慨激昂、痛心不已的模樣兒,不遺餘力地大肆煽動着民衆,甚至不惜胡編亂造,玷污羽秀在民衆心目中的形象,從而使得民衆們內心的激憤,迅速被挑動起來。
“沒錯沒錯!你以爲我們會害怕你天地門,害怕你這個妖孽嗎?有公正嚴明的主裁大人在,一個小小的天地門算得了什麼!主裁大人,您就放心大膽地爲民除害、爲死者討回公道吧,我們所有的人都全力支持你!”
“對!主裁大人,我們都全力支持你,不會聽這妖孽胡言亂語的狡辯的!擒殺羽秀妖孽,爲民除害!”
“擒殺妖孽,爲民除害!”“爲民除害!”……
一時之間,在那幾個小人的煽風點火之下,原本對羽秀的申辯有所動搖的民衆們,又失去了自主判斷能力,很快便盲目從衆地跟着呼喊起來,完全把羽秀的申辯之言拋在腦後了。
“呵!怎麼樣啊羽秀少主,現在看到民衆們的呼聲了嗎?還竟然敢用那些胡說八道的藉口來混淆視聽,妄圖給自己申辯、洗清嫌疑?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
苟春平很是滿意地瞥了一眼身後的民衆,尤其是那幾個密切配合他的小人,然後轉過頭無比得意地嗤笑道,“哈哈,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
我告訴你,眼下這種狀況,你就算是說得再天花亂墜也無濟於事,民衆們還有我們這些裁決人是不可能相信你的!想在我面前狡辯,你還差得遠呢!來人,把這個犯下滔天罪行的妖孽給我擒拿起來!”
苟春平的話語,在不曉得內情的人聽來,確實是很正常的,但是羽秀卻立刻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還有聲音中所隱含的無限得意和嘲諷,那彷彿就是一個勝利者向失敗者的炫耀一般。
與此同時,苟春平身後的那幾個小人,在聽聞他的命令後,立刻自告奮勇地走上前來,顯然是想要在這位‘貴人’面前突出自己的作用。
只見他們分左右兩邊,迅速朝羽秀逼迫而去,同時臉上滿含得意之色地對苟春平大肆奉承道:“對對對!主裁大人所言極是,就憑這個無知的妖孽小娃,也妄想着在大人您的面前狡辯?真是不自量力!
大人您放心,擒拿這妖孽的事情,就不用勞煩您親自動手了,由我們代勞您爲民除害,那是我們幾個的榮幸,嘎嘎嘎嘎!”
面對這幾個傢伙的連番煽風點火、落井下石,羽秀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寒的笑意,心裡的怒火早已噴薄欲出,不過此時的他卻並沒有絲毫動彈,因爲他已經感應到了三道閃電般奔赴此地的勁風氣息。
轟!原本抱着凸顯自己的那幾個自作聰明之人,還沒來得及靠近羽秀的身體,便被那突如其來的勁風,當場擊飛了出去,緊跟着,龍昊、文德遠和寧安遠三人的身形,便隱隱地護在了羽秀的身前。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龍昊等人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雙目冰寒地瞪了一眼那幾個癱倒在地的傢伙,龍昊在顧慮到民衆的反應後,並沒有繼續動手,而是把目光轉向苟春平,聲音冰寒地說道:“主裁大人,你這是鐵了心要把阿秀關押起來嗎?”
眼見得龍昊等人的架勢,苟春平的心下先是一動,隨後,他並未接龍昊的話茬,反而對着自己身後的民衆們喊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害人的妖孽如今有天地門撐腰,阻止我這個主裁人秉公執法!
你們說,身爲主裁人的我應該怎麼辦?你們來給我評評理!”
苟春平的話語一出,頓時使得羽秀的眉頭一陣緊皺,說實話他真的不想讓天地門捲入這件事裡面,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不過就在這時,羽秀的心緒不知爲何,竟突然間猛地一動,緊皺的眉頭立時間舒展開來,緊跟着,他一臉輕鬆地踏步走到苟春平的面前,呵呵一笑道:“誰說天地門要爲本少主撐腰了?你不就是想要關押本少主嘛,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