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陵狠狠折騰,雪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不免有些畏懼地想着:她還是少欺負葉傾城幾次吧,至少,別當着夜陵的面欺負。
夜陵摟着她有些滿足地閉了眼睛,而本該沉沉入睡的她,卻在累極的狀態下有些無法入睡,因爲她想着追葉傾城而去的上官情。
之前得知葉傾城的真面目,她就很想去信給上官情,但一到提筆的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爲這些年她太瞭解上官情的性格了。
表面上來看上官情是玩世不恭的男人,其實他對感情非常專一,當雲傾國國君這麼多年來,身邊不但沒有一個侍妾,也沒有立妃,唯獨對葉傾城呵護有加,有求必應。
如果他知道葉傾城心裡有另一個男人,而且還愛了多年,他恐怕會心痛如絞吧?
現在,他更是爲了追葉傾城,把國君的位置都讓出去了,只爲有時間來夜闌國,這份深情更是讓人嘆惋!而他長期呆在夜闌國,很快就能知道葉傾城心裡有人,而且那個人是夜陵。
不知道,他在得知這個真相後,對葉傾城又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是放棄?還是執迷不悟?
對雪漫而言,自然是希望上官情能夠放棄葉傾城的。這不是因爲葉傾城是她的敵人,而是因爲葉傾城不是個好對象,她不想上官情執迷不悟受傷。
雲傾國那五年裡,上官情對她可謂百般呵護,早已被歸納成了她的自己人,她一向護短。
“看來,雪兒還並不累啊,本王是不是不夠努力?”夜陵緩緩睜開漆黑如墨的眸子,在黑夜裡挑起了不安分睡覺的小女人的下巴。
雪漫回過神來,意識到危險靠近,連忙雙手推拒他胸膛,聲聲否認:“不不不,王爺你很努力了,努力到我骨頭都快散架了!”
雪漫體力如何,夜陵如今也算是掌握了,自然知道她沒說假話,便問道:“既然如此,怎麼還不睡?”
“呃……”雪漫轉了轉眼珠子,嘿嘿笑道:“我內急,想上茅廁。”
“那就去吧。”夜陵挑了挑眉,起身坐起,並將雪漫拉了起來,不料雪漫身子還軟酥酥的,又重新跌入他懷裡,惹起他一眼的貪婪。
“不想本王失控的話,趕緊穿衣去!”夜陵深吸一口氣,儘量不去看她美麗的身子。
雪漫嘿嘿一笑,說了聲‘遵命’,連忙七手八腳套了衣物下了牀,拿了件外套披上,出房間去了。
夜陵摸摸疼痛的身體,嘆了口氣:爲何巫族女子體力也不見好?看來得給她補補才行。
夜色有些朦朧,帶着一股濃濃的春意,微風吹過樹木花草,惹起一陣漣漪,動靜卻並不足以驚醒沉睡的人們。
雪漫從房間裡出來,自然沒有去茅廁,因爲她根本沒有內急。
四周雖然靜悄悄的,她卻知道有暗衛蟄伏着,不過,她也沒有遮掩什麼,直接就朝上官情住的東廂房走去了。
上官情非要住進夜王府,夜陵是十分不情願地答應下來的,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現在夜王府也實在住太多人了,以至於一起吃一頓飯就要讓廚房忙很久。
雪漫踏入上官情所住的院子時,看見上官情果然沒睡,提着一壺酒在臺階上隨性地坐着,看着天邊明月,時不時來上一口烈酒。
“怎麼?吊兒郎當的上官情,也學會喝悶酒了?”雪漫拉了拉披風,走過去在上官情邊上的臺階上坐下,打趣道。
這一次,上官情卻沒和雪漫開玩笑。
他有些苦澀地看了一眼雪漫,問道:“爲什麼不告訴我?”
爲什麼不告訴他,葉傾城心裡愛着夜陵?爲什麼等他作出這麼大一個決定後,才讓他發現自己像個小丑?
雪漫微微一怔:“你知道了?”
上官情提起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酒,語氣深沉:“我又不是傻子,宴會上你那麼針對她,而她字裡行間也帶着對你的敵意,她的眼神更是數次落在夜陵身上,我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雪漫看着上官情沒出息的樣子,臉色冷凝下來。
她一把奪了上官情的酒壺,甩手扔出老遠,冷聲道:“既然知道了,就給我把她忘了!”
“忘了?我喜歡了她五年,整整五年!怎麼忘?讓你忘了夜陵你做得到嗎?”上官情大概是受了打擊,又有些醉了,竟伸手狠狠推了雪漫一把,雪漫猝不及防被推下了臺階。
好在雪漫暫時忘卻巫力,卻也還有身爲特工的矯健,在快要落地那一剎那手一撐地面,快速翻身站穩了。
“很好,爲了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你對我動手。”雪漫眯了眯眼,很想暴揍上官情一頓,把他打醒,不過想了又想,忍了又忍,她還是沒有動手。
感情的事情,除非當事人自己想通,否則旁人怎麼做工作都沒用。
雪漫看也不看上官情一眼,轉身就走。她會讓上官情看清一切,而她不信以上官情的聰明,到那個時候還執迷不悟。
上官情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立刻閃身上前,拉住了雪漫的手:“雪兒,對不起,我……”
“放開她!”
一聲沉喝響起,下一秒,上官情被掌風震退一丈有餘,雪漫則落入一個強勁的懷抱中。
夜陵佔有慾十足地將雪漫圈在懷中,冷冽地看着上官情。
“夜王誤會了,我方纔……”上官情心知夜陵產生了誤會,便想開口解釋。
“本王沒有誤會什麼,不過,雪兒是本王的女人,也是本王未來的王妃,你最好收斂一點,本王絕非大度的男人。”夜陵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小氣,特別是對於雪漫。
雪漫本來不高興的表情,在這時候卻是鬆緩下來,主動承認自己小氣愛吃醋,不愧是她雪漫看中的男人。
上官情見兩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深情模樣,嘆了口氣,什麼也不再說了,轉身回了房間。
“本王很不高興。”夜陵捉住雪漫方纔被上官情抓了一下的柔荑,滿臉不高興,“你不但騙本王去茅廁,還瞞着本王來見上官情。”
他焉能不知上官情對葉傾城有意?她若如實跟他說了,他又不是不准她見上官情,何必要騙他、瞞他?
雪漫連忙伸手抱住他,語氣討好地說道:“我錯了我錯了,不生氣好不好?”
這麼傲嬌的夜陵,帶着幾分難得的可愛,她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今晚你別想睡了,本王很受傷,你要負責給本王療傷。”夜陵挑了挑眉,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施展輕功朝他房間奔去。
要埋在她溫暖的體內,聽她的尖叫,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不、不是吧……”雪漫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果然人不能犯錯啊,後果很嚴重啊……
沒一會兒,夜陵的房裡果然就響起了尖叫聲,惹得一羣暗衛紛紛自動退後到隱蔽地帶,免得被王爺誤認爲聽牆角給一掌拍死。
第二天雪漫日上三竿了才起牀,跟夜蘭兒聊天時一直在打瞌睡,有氣無力地。
“雪漫,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夜蘭兒當然不知道那些男女之事,只有些擔心雪漫的身體,“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給你瞧瞧?”
“用不着,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雪漫擺擺手,勉強打起了精神問道:“說到這個,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本來是把夜蘭兒弄到夜王府來養傷,避免葉傾城下毒手的,結果卻被成魅給誤傷了一下,傷勢更加嚴重了,真是她的罪過。
“放心吧,我身體底子好着呢!再說夜王府的下人非常細心,每天三碗藥,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夜蘭兒笑道,那藥都是鬼醫調製的,對內傷外傷自然都非常有效了,一般的大夫可治不了這麼快。
“那我就放心了。”雪漫點點頭。
“對了,那個葉傾城……”夜蘭兒遲疑了一下,問道:“雪漫不打算追究南山的事了嗎?”
夜蘭兒是看見雪漫明明已經知道葉傾城是南山一事的主謀了,卻始終沒有跟夜王說明,也沒有對葉傾城採取行動,所以才心有疑惑。
她是親眼見到雪漫毀掉王夜敏郡主的容貌的,自然知道雪漫絕對不是個菩薩心腸的女子,但既然雪漫是有仇必報的人,怎麼對葉傾城卻遲遲不動手呢?
雪漫瞥了夜蘭兒一眼,高深莫測地說道:“何須我主動去追究?現在我三番五次羞辱了她,她一定還會再動手的。等她再動手的時候,我拿下她也不遲嘛。”
夜蘭兒聽着覺得有幾分道理,但還是比較擔憂的:“本來抓她現形也是好的,但我就怕她城府太深,讓人防不勝防。雪漫,南山一事就已經很兇險了,你可不要大意啊!”
雪漫聞言沉思了一番,笑了笑:“知道對手是她了,我肯定不會再大意的,南山一事不會再發生,你放心吧。”
現在不動葉傾城,無非也就是看在上官情的面子上,等這一陣子過去,如果上官情還執迷不悟,葉傾城又糾纏她不放,那麼天皇老子的面子她也不會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