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如此絕代風華,饒是大長老年過百歲,也忍不住心中一悸,好不容易纔定下神來。
“這是夜氏一族的機密,我不會告訴你。”大長老冷芒一閃,卻也是變相承認了長老會是有辦法融化這冰山的。
“大長老,何必跟這妖女廢話?既然她是夜王府的人,如今又擅闖了夜氏一族禁地,我們就去夜王府興師問罪,料想夜王也包庇不了她!”三長老不滿大長老頻頻相讓,忍不住說道。
唔,去夜王府興師問罪啊……雪漫美眸一轉,輕咳道:“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沒辦,就先走一步了。”
開什麼玩笑,她雖然不怕這一羣糟老頭子,但夜陵可是夜氏一族的人啊!要是被他們逮住證據,夜陵就有麻煩了,她可不想夜王府被一羣糟老頭子給包圍住。
“站住!妖女不要跑!”三長老氣得連蹦帶跳,但雪漫一個晃身就消失在衆人眼前了。
眼見雪漫溜走,三長老氣不過,咬牙道:“大長老,我們即刻前去夜王府,妖女身上還帶有寒潭冰地的寒氣,正好不容她抵賴!”
大長老苦笑了一聲,擺手道:“不要去了,那日月盟的少主就在外頭,我們若得寸進尺,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又是日月盟!”三長老恨恨一跺腳,“我堂堂夜氏一族長老會,能人異士無數,難道就怕了這日月盟不成!”
三長老的性格暴躁,做事衝動,大長老根本沒跟三長老提過日月盟的事,是以三長老總不喜歡大長老對日月盟忍讓的態度。
二長老見狀就說道:“三長老你就別生氣了,這裡頭很多事情不是打一架就能解決的,大長老自有大長老的難處。”
三長老孤掌難鳴,自然知道大長老不下令,長老會沒有人會去動手,頓時一肚子火氣地閃身離開了。
夜陵身爲夜氏子孫胳膊肘往外,陸雪漫身爲夜氏仇敵卻欺上門來,一個江湖勢力日月盟也能讓長老會忍讓遷就,這麼個窩囊法,他還當什麼三長老!
“三長老……”二長老想追去,卻被大長老給攔下了。
“算了,讓他去吧,以後他就會明白我的苦衷了。”大長老冷肅着臉,眼裡迸射出一股厲芒,再忍忍,只要夜王能夠想通,到時候一切困難自會不攻自破!
二長老頓時嘆了口氣,是啊,大長老何嘗願意受制於人?不都是因爲……唉!
大長老和二長老纔剛從寒潭冰地出來,就見到三長老和夜陵在閣樓門口對峙着。
“哼!你這夜氏不肖子孫,難不成還敢跟我動手麼?”三長老顯然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樣,就差跟夜陵動手了。
“本王說了,把雪兒交出來,本王繼續當這個夜王!”夜陵臉如寒冰,懾人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破釜沉舟。
夜陵一回到夜王府,就聽暗衛說雪漫和成魅出門遊玩,本來沒放在心上,但長老會這邊的眼線卻下一刻回府稟告,說是長老會發生異動,似乎有人闖入閣樓禁地。
他一聽就知道是雪漫那不安分的女人,要知道閣樓禁地周圍守衛遍佈,輪流值守,從不離開閣樓半步,動一發整個長老會就都會驚動,除了雪漫還有誰能闖進閣樓禁地去?
擔心她被長老會的人欺負,他立刻就趕來長老會山莊了!
“你!你你你……”三長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夜陵擺明是在威脅長老會,不交出陸雪漫的話他就不當這夜王了。
如今的夜闌國,夜氏一族裡就剩夜王府勢力,皇帝政權名存實亡,如果夜王抽身離開,夜闌國會變成什麼樣子?
內有日月盟亦正亦邪,郡南王看似低調實則野心勃勃,外有龍騰國虎視眈眈,就算是長老會,那也不能把夜王府真怎麼樣了,否則夜闌國必然大亂!
“那陸雪漫早已走了。”大長老走出閣樓大門,揮手讓守衛們將閣樓重新鎖上。
夜陵微一蹙眉,走了?他纔剛從夜王府趕過來,雪兒不至於比他慢纔是。
“她擅闖了寒潭冰地,身上沾染寒氣,如果要回夜王府不被夜王發覺,自然要想辦法先驅除一身的寒氣,也就自然比夜王慢一步了。”大長老看出夜陵的懷疑,淡淡地說道。
當初夜陵被授以夜族寶典上部時,就是在寒潭冰地,那時他功力尚淺,出來之後還病了好幾天,自然知道寒潭冰地的威力,這纔信了大長老的話。
“本王相信大長老不至於欺騙本王,今日就算本王冒犯了。”夜陵鬆開眉頭,衝大長老拱了拱手,轉身急掠而去。
大長老目光森森,良久後又是一聲長嘆:若夜王也像他皇叔夜城壁一樣執迷不悟,那夜氏一族就註定要中了陸夢仙的惡毒詛咒,從此走向衰亡了啊!
他作爲夜氏一族長老會的主事者,絕不能看見這一幕發生!絕不!
大長老對夜陵那番話說得沒錯,雪漫的確和成魅在赤炎這兒運功驅除身上的寒氣。
自從雪漫決定長待夜王府之後,赤炎和其餘三派巫族長老後裔就買下了南郊一處寬敞的空宅,暫住此地隨時等候雪漫命令。
南山一事發生時,赤炎等人也打扮成了夜王府暗衛的模樣,進宮血洗了剩下的血衣衛以及夜萬穆親信,以報傷主之仇。
不過,赤炎他們並不知道還有葉傾城這麼一個幕後策劃者,否則他們也會按捺不住向葉傾城動手。
雪漫也正是想到這一點,所以沒有告訴赤炎他們關於葉傾城的事。
成魅的功力深厚,要驅除雪漫身上的寒氣自然易如反掌,不過一炷香功夫後,雪漫就又和成魅到街上去逛了,準備買兩件東西后就回夜王府。
這會兒雪漫還不知道,夜陵早就在夜王府裡等着她自投羅網了。
雪漫和成魅剛一回到夜王府,就收到來自肖樂的同情眼光,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肖樂,心想夜陵不至於那麼神通廣大,這麼快就知道了吧?
結果一進屋,雪漫就看見夜陵慢條斯理、灰常優雅滴將一杯茶水潑到了她腳下,她下意識閃過,然後聽見夜陵發出一聲輕哼。
“王爺這是被誰欺負了?告訴我我去揍他!”雪漫挺狗腿地上前,給夜陵象徵性地捶了捶肩,心裡卻知道夜陵真知道她去長老會的事情了,暗自叫苦。
不怕別的,就怕晚上下不了牀……
“有些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夜陵若有似無勾起一抹淡笑,眼皮兒擡都沒擡,像是在跟雪漫說話,又像是跟空氣說話。
自從這男人懂得七情六慾,逐漸開始像個正常人之後,就越發露出那潛藏的邪魅妖孽本性,讓周圍人又着迷又畏懼,總怕那邪魅落到自己身上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不會是在跟我生氣吧……”雪漫挨着夜陵坐下,對這樣的夜陵毫無辦法,只能採取懷柔政策。
夜陵用那修長圓潤的手指勾起她下巴,墨眸危險地眯起:“還跟本王裝蒜?”果然是他太體貼她了是吧?就該讓她天天躺在牀上下不來!
雪漫訕訕笑道:“好好,不裝蒜了,我今天是去了長老會,請王爺批判吧!”這種事時候,還是放聰明點兒爲好。
“第一,你身子剛剛好,第二,寒潭冰地寒氣逼人,第三,你是夜王府的人,更是本王的準王妃,闖禁地是要受罰的,知道嗎?”夜陵一臉嚴肅地教訓道,不過眼底的呵護卻是壓根沒藏住。
雪漫心裡微微一暖,頓時抓住了他修長的手指,含在嘴裡用貝齒輕輕咬了一下:“我身子已經好了,長老會也礙於你的面子沒對我怎麼着,你不用擔心……”
夜陵渾身一顫,目光頓時幽黯起來,這該死的女人,居然用這招讓他放棄生氣。
“呃,我不是故意的……”雪漫連忙放開他的手,一臉無辜純潔。
夜陵如盯獵物般盯着眼前絕色女子,好一會兒之後才忍下心中邪火,淡定地說道:“本王知道你爲什麼闖寒潭冰地,也知道你爲什麼空手而歸。本王還知道……那寒潭冰地的冰,如何能化……”
“你知道?”雪漫一下子就激動了,雙手攀住他胳膊,連連催促:“快說快說,怎麼才能從冰山裡拿出寶典下部?”
真是失策啊!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事先跟他商量之後再去啊!現在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只怕打草驚蛇了,夜氏一族長老會想出什麼陰損的法子防她。
夜陵修眉微挑,下巴一擡,略有幾分傲嬌:“那要看你的表現了,把本王伺候好了,本王興許一時高興就告訴你了。”
“……”雪漫傾刻無語,這丫的,就是故意吊她胃口好藉機‘欺負’她吧?
認命地偎進他懷裡,她若有似無地噴着熱氣在他領子裡:“王爺想妾身怎麼伺候嘛……”
夜陵賭的就是雪漫對他有多在意,如今雪漫的表現讓他被愛的心理得到極大滿足,頓時就一把抱緊了懷中女子,嘴角邪魅地勾起:“很快,你就知道了……”
那抹邪魅又勾人的笑意,讓月華都要黯然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