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塵煙,風去雲散,不似六道中人,楊紹陵把你看地很透!”一個儒雅之極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沈越身後。
薛遠清,上海商會會長,華夏航運鉅子!
陽光淡淡地照在沈越臉上,他狹長的黑眸裡閃爍莫名的瑰麗與深邃,他有些懶散地說道:“有人說,楊紹陵御人之術天下無雙,只不過他卻沒有看透他最忠實的夥伴會背叛他!”
薛遠清淡淡道:“不是背叛,利益纔是我們結合的真正根源,無法再產生鉅額利益,分道揚鑣是一種必然!”
“利益,果然是無可抵禦的,爲了它,拋妻棄子,殺兄弒父,似乎我們已經習慣爲了利益奔走在紅塵中!”沈越感慨道。
薛遠清沒有說話,他坐到沈越旁邊,目光專著地望着奔騰的黃浦江,薛家的繁榮是在黃浦江開始的,黃浦江養育他們一家繁榮與昌盛,爲了延續這種繁榮,有時候犧牲是一種必然。
倆個人似乎都有心事沒有說話,他們默默地望着江水,有時候權勢並不能代替一切,他們可以說是上海灘翻雲覆雨的大人物,他們的內心或許遠沒有普通人來的寧靜幸福。
沈越遞給了薛遠清一根香菸,薛遠清沒有拒絕,點燃了香菸,他狠狠地吸了一口,不過卻被嗆地咳嗽起來。沈越幸災樂禍地笑了,薛遠清無奈地苦笑,還是不習慣吸菸,他把半截香菸丟倒了江水中。
“老薛,你說爲什麼權勢越重,內心越是不快樂!”沈越望着滔滔江水問道。
薛遠清沉默了一會,最後淡淡道:“人心一旦複雜了,想快樂就難了,這個道理你該比我清楚!”
沈越笑了,不過卻是那種苦澀到極點的笑容。
人心還真是難測!
“楊紹陵,要回上海了!”薛遠清淡淡道。
楊紹陵,曾經的華夏第一紅頂商人,力抗四大家族十餘年,最終卻無奈遠渡美國,他重返黃浦江,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楊紹陵是一個人物,你覺得他會對我們產生衝擊嗎?”沈越反問道。
“如果是四年前他或許會衝擊到薛家,不過現在……”薛遠清眸子裡閃過一抹不屑與冷意,“他已經老了,而且我們的實力強他不只一截!”
沈越一笑,站起身體,慵懶地伸了一下腰,他轉過頭望着薛遠清的眼睛,淡淡道:“老薛,我不準備做假耖生意了!”
薛遠清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他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看你最近的行動,我也猜到了,你準備用手裡那倆塊假鈔模版做什麼?”
沈越狹長的黑眸裡暴起一抹凶煞的戾氣,他殘酷地說道:“殺人,我要用那倆塊模版殺很多人!”
薛遠清一愣,看着沈越陰冷深邃的眸子,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他低聲道:“阿越,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雖然是因爲利益走到一起,不過對你也是蠻敬佩的,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要輕易地葬送了一切!”
沈越微微點點頭,他對薛遠清說道:“老薛,你的話我記住了,我會小心的!最後一批貨已經運到海關了,就在十三號貨櫃,這次錢都歸你,算是這些年來我對你的謝意!”
薛遠清沒有拒絕,雖然那是價值上億美金的日圓假鈔。
沈越一直是世界最大的日圓假鈔供應商,他手裡有着亞洲仿真度最高的日圓假鈔模版,而薛遠清則是亞洲最大的航運鉅子,倆者的結合堪成完美,每個星期他們都有一批價值上億美金的日圓假鈔流到日本、東南亞、美洲地區。
他們已經合作了將近四年,迴轉到他們手中的資金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否則最近幾年航運一直不景氣的情況下,薛家那還有多餘的流動資金建新船廠。
薛遠清無言地拍拍沈越的肩膀,“阿越,有什麼需要找我薛遠清!”
說完薛遠清低垂着頭離開了黃浦江,他不能讓人發現高高在上的薛家和聲名狼藉沈越混在一起。
江邊,只有沈越一個人孤獨坐着,他目光遊離地望着黃浦江上游弋的船隻,偶爾嘴角卻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紅塵有情,卻不沾塵煙,是一種悲哀,也是一種幸福!
一個人的孤單,一個人的幸福,沈越現在只是在靜靜地享受着生命!悲苦也好,幸福也好,他都已經清晰地觸到那將要流逝的生命。
活着的感覺真好!
妖精下週考試結束,更新會加快的,寒假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