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穿着拖鞋,叼着一根香菸,在印刷廠寬闊的廠房裡來回地走動着,
“大哥,有些不對勁,麻五到現在還沒有把司徒浩揚帶來,恐怕……!”老刀緊張地說道。
沈越沉默不語,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狹長的黑眸裡閃爍着攝人的光芒,“刀子,你說麻五會背叛我嗎?”
老刀一愕,他猶豫地說道:“大哥,麻五跟了你七年了,背叛不可能吧!?”
沈越嘿嘿一笑,冷笑道:“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忠誠,只要有着足夠的利益,背叛是一種必然,這些年來我一直看不透麻五這個人,他貌似簡單鹵莽,可我總覺得他在隱藏着什麼!”
“大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老刀握緊了懷裡的手槍緊張地問道。
沈越猛然停下了腳步,他坐到旁邊一堆紙張上,緩緩地闔上眼睛,“等,該來的終會來,讓外面的兄弟加強警戒!”
老刀望着沈越悠閒沉着的模樣,心裡稍稍安定下來,他急步走出廠房,吩咐外面的兄弟做好警戒。
“子豫,這就是你在我身邊埋下的致命棋子嘛?的確是出人意料,麻五,或許真地對我有些威脅!”沈越用冰冷到極點的語氣低低地自言自語道。
司徒家別墅,燈火輝煌,有不少黑衣人在別墅周圍巡邏來回警戒。
司徒浩揚、莊子豫、白景羽、馮東雷圍坐客廳裡的沙發上,而麻五也赫然在座。
“麻五,你的恩情,我白景羽會一生銘記的!”白景羽感激地說道,他的母親已經安全了,麻五知道他母親被囚禁的地方,所以他才能擺脫沈越的控制。
麻五淡淡地揮揮手,臉上露出一個深邃之極的笑容,“大家站在同一個戰壕裡,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這些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
馮東雷露出一個殘酷之極的笑容,他嘿嘿笑道:“有麻五這個內應,這次沈越插翅難逃,到時候我看他怎麼囂張!”彷彿已經看到沈越落魄的情景,馮東雷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
麻五有些不屑地微微哼了一聲,沈越是這麼好對付的?如果能這麼容易擊潰沈越,他還用隱忍這麼多年,實際上到現在他還沒進入沈越的核心圈子。
司徒浩揚吸着香菸沉默不語,因爲這次有麻五這個內應,他們才能佔到上風,不過沈越的實力卻沒有在根本上受到損失。
“浩揚,下步我們該怎麼走?”白景羽望着司徒浩揚問道。
司徒浩揚沒有說話,他把目光望向了旁邊的莊子豫,“莊小姐,你的意思?”
“沈越或許他已經猜到麻五是內奸了,不過按照沈越不死不休的性格,他一定還在印刷廠等着麻五回去,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莊子豫託着香腮,神情冷靜雍容地分析道。
司徒浩揚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女人果然是最熟悉沈越的,或許也只有這個女人才能擊敗沈越吧!
“所謂打蛇打七寸,殺了沈越,其他人不過是跳樑小醜,我們現在就帶人去印刷廠!”司徒浩揚豪邁地說道,此刻他完全沒有平日的輕浮與痞氣,取而代之是凌厲沉穩之極的氣質。
白景羽、馮東雷目光裡都流露出狂熱,就算莊子豫也微微有些激動,只有麻五冷冷地看着這一幕,莊子豫或許是最熟悉沈越性情的人,她卻不知道沈越的手段和謀略,麻五清楚也瞭解沈越翻雲覆雨的手腕,或許自己的背叛就是沈越一手導演的也說不定,也許印刷廠裡有無數的陷阱在等着他們!
這時候一個矮胖委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卑微地走到司徒浩揚身前,有些諂媚地說道:“浩揚,人手和車輛都已經準備好了!”
司徒浩揚微微點點頭,他有些厭惡地看着矮胖男人,冷冷說道:“三叔,下次進門的時候敲一下門!”
矮胖男人惶恐地點點頭,那樣子彷彿司徒浩揚是他的長輩,實際上他是司徒浩揚的親三叔,也是司徒家最沒用的一人,司徒奎。
漆黑的夜色下,十幾倆汽車緩緩駛向印刷廠的方向,汽車裡坐的都是斧頭會的精銳,這次司徒浩揚爲了對付沈越狠心動了斧頭會的老本。
莊子豫和麻五坐在一輛車裡
“莊姐,這次你就別去了,太危險了!”麻五擔憂地說道。
莊子豫迷離的目光望着車窗外,她的聲音飄渺遙遠的極點,“我一定要去,我要問他,爲什麼不要我了?難道我做錯了什麼!”
麻五悲哀地笑了,他苦嘆道:“莊姐,你既然還愛着他,何必要走這一步!”
莊子豫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她近乎神經質地喊道:“我是愛着他的,那怕他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很賤!可是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他曾經說過要娶我的,我恨他,我要毀了他的一切!”
愛之切,恨之深,愛和恨有時候真地是分不清楚的。
車廂裡的倆個人沉默無語,藉着昏暗的燈光,麻五望着莊子豫清冷而優雅的絕美面容有些癡了,他爲了莊子豫隱身沈越左右七年,只是爲了隱藏在內心深處而永遠說不出口的感情,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她依然不知道,付出了也就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