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適合染血樓。”弈尋拒絕了,染血樓是個殺手組織,雖然更多的時候在收集情報,但染血樓的任務可血腥不少。雖然在他身邊做侍衛也十分危險,但畢竟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可以每日看着她,不把太過危險的任務安排給她,一旦遇到危險,還可以保住她。
若是到了染血樓,他做這些就沒這麼方便了。弈尋不允許守心有意外發生,所以他直接拒絕了。
“好吧,我知道了。”守心也沒有太過在意,原本也是隨便說說的。若是往深了想,染血樓的事情也沒那麼好做,現在的侍衛工作還是比較愜意的,至少她已經適應了不是!
見守心沒堅持,弈尋便鬆了口氣:“等歸程的時候,我們走慢一些,好好領略一下悲秋風光。”
“好!”守心沒意見,弈尋這樣說,就代表不用趕時間,那麼何樂而不爲呢!她知道弈尋的爲人,是不會爲了遊玩這種事情耽擱正事兒的,所以她也不用再去推辭。
晚飯的時候,又是之前那個引路的婢女來安排膳食。她此時又換過一身衣服,桃紅色的,在一衆婢女間尤爲顯眼。而且髮飾和妝容也重新換過,比之前要更加精美。
她帶着一衆傳膳婢女走至門前,然後盈盈下拜:“奴婢等見過尋親王,敢問王爺是否現在用膳?”
“嗯,擺膳吧!”弈尋點點頭,想着守心必定是餓了。
中午在宮中雖然菜色不錯,但畢竟是在宮中,誰都不可能敞開了吃。
守心心裡也贊同現在就用晚膳,她肚子還真的是已經空了。從宮中出來後就安排杜擎蒼和慕容雪嬌見面的事情,這府中不小,她也走了不少的路呢!
膳食一樣樣的由其他婢女端至桌邊,再由之前的引路婢女親自放上桌,她動作輕柔,看似專心致志的擺膳,實則餘光不時的掃向弈尋。
只是,弈尋依舊是沒看她一眼,讓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又泄了下去。
膳食在桌上擺好之後,她拿起筷子要給弈尋佈菜,卻被弈尋擺手拒絕。“都下去吧,這裡不用伺候。”
弈尋從小在宮中備受冷落,小錢子伺候他怠慢的很,根本就沒有佈菜這碼子事兒,能把飯菜送到就已經很好了。後來出宮之後,小金子雖然有時會給弈尋佈菜,但弈尋更願意和守心一起吃飯,不用這些奴才在旁邊伺候,他們兩個人樂得輕鬆自在。
然而,弈尋的拒絕卻讓這婢女頓時傻了眼,心裡閃過無數種想法,歸根結底一句話:這南殤國的王爺不待見她。
她覺得自己失敗極了,差點兒就當場哭了出來。
不過,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哭,只得忍着眼淚,俯身告辭出去了。
弈尋沒有看向她,守心卻是看到了。她不由嘆了口氣,道:“她快哭了!”
“什麼?”弈尋迷茫的擡頭看守心,不明白誰快哭了。
“剛剛那個傳膳的婢女快哭了!”
“哦!”至於爲什麼快哭了,弈尋根本就不關心,他又不認識哪個婢女。
“你……我的主子,你怎麼不問問她怎麼就快哭了?”
“我……”弈尋想說我爲什麼要問,但看到守心一副無奈的表情,馬上改了口:
她爲什麼快哭了?
“你看都沒看她一眼,她傷心了唄!”不知道爲什麼,守心這麼說,心裡竟有點兒酸溜溜的感覺。
“哦!”她傷心管他什麼事兒,弈尋只是哦了聲,又沒下文了。
守心爲那婢女默哀了一下,碰到弈尋這種不好女色的人,還真是讓人無奈。話說,那婢女容姿上佳,應該是這北丘國特別安排的。只是沒得到弈尋的青睞,不知道日後會有什麼樣的命運。
想了一會兒,守心頓時對自己有些無語,她怎麼樣的命運和自己也沒有關係,自己一定是最近太閒了,才總想這些有的,沒的的!
的確,她閒的很。弈尋還有信箋好看看,處理一下,她可是除了跟着他吃吃喝喝,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做侍衛和暗衛做成她這個樣子,也是太悠閒了。
這府邸佈置的十分雅緻,用飯過後,弈尋和守心在院子裡散了會兒布消食,然後便回去休息了。
明兒慕容雪嬌還要出嫁,今晚上弈尋是不會參加任何娛樂節目了。雖然之前有人來傳話,說是北丘國的某位大人物要請弈尋晚上去用飯,還安排了節目,但弈尋都沒有答應。只說舟車勞頓,暫且要好好休息休息。
夜裡,守心睡在弈尋隔壁的房間。這樣方便保護,也不用擠小塌了。小塌再怎麼好,也沒有寬大的牀舒服啊!
弈尋則是處理秘信到深夜才睡去!
次日一大早,府裡就熱鬧起來。慕容雪嬌那邊開始沐浴更衣,絞臉上妝好不熱鬧。
因爲只是皇貴妃的位分,雖然隆重,卻也不是贏取皇后的規制。不用皇帝親自迎親,不用拜天地什麼的。
弈尋作爲慕容雪嬌的皇兄,事情自然不少。守心一直跟在後面,百無聊賴的,面具下的一張臉滿是無聊相。這會兒她體會出戴面具的好處了,不管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都沒有人看到,她便不用僞裝,實在舒坦的不行。
等吹吹打打把慕容雪嬌送入皇宮,弈尋又和守心進宮飲宴。
今兒北丘國的許多臣子都來了,非常熱絡的和弈尋以及杜擎蒼攀談。這個時候,就沒守心什麼事兒了,畢竟她的身份只是個侍衛。杜擎蒼還是個威名遠播的將軍呢!
倒是司馬瑜飄見守心獨自被晾在了後面,便端了酒過來。“羽侍衛,可喜歡我北丘國的美酒啊?”
“我不喝酒的!”守心面具下的臉禮貌的笑了笑。
“有時候還真覺得你很娘,連酒都不喝,我說你小子不會還是個雛兒吧?”司馬瑜飄低聲調笑,卻讓守心面具下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被說中了,還真是夠囧的!
司馬瑜飄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雖然看不到守心面具下的臉,但那粉紅的耳朵他卻是看到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小子這樣也太沒男子氣概了,不如這樣,今晚我安排。保證找幾個絕世美人陪你好好享受一晚!”
守心頓時無措了,這要是真的找了,自己非穿幫不可。正糾結怎麼拒絕呢!弈尋便打發走了一波前來攀談的北丘國大臣,走過來道:“瑜飄兄,不要帶壞了我的侍衛。”
“哎喲,我說你這侍衛怎麼這麼娘呢,連女人都沒碰過,原來是你管得嚴啊!你這個主子做的也太不合格了吧,怎麼能攔着手下不讓吃肉呢?”司馬瑜飄又調侃起弈尋來了。
“他還小!”弈尋心底恨不能掐死司馬瑜飄,表面上卻無比淡定道!
“小?”司馬瑜飄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上下打量了守心一番,然後眼光帶了點兒鄙視。“似乎是小了些。”
司馬瑜飄身高也足有一米八,站在他和弈尋面前,守心顯得更加嬌小了,還十分的瘦弱,也難怪別人用鄙視的目光看她了。
守心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就是她十分想要長高的理由啊。否則每次女扮男裝都被人用這個目光看着,簡直是渾身都不舒服。
這個時候的她心裡有一簇憤怒的小火苗,所以不管不顧的朝着司馬瑜飄瞪了過去。王爺了不起啊?手握重兵了不起啊!哼!
司馬瑜飄倒是沒想到守心會敢瞪他,他的身份尊貴無比,而守心可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但他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意思,笑了一陣,對弈尋道:“怪不得你這麼寵你這個小侍衛,果然是比較有趣啊!”說罷,還對弈尋炸了眨眼,那目光頗爲曖昧。
看的守心起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這司馬瑜飄一定是往不好的地方想了,畢竟在這些皇親國戚的圈子裡,也有一些養男寵的,雖然不雅,卻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畢竟天下美人兒這麼多,也不一定全是男人不是。
其實,司馬瑜飄還真是這麼想的。尤其守心這嬌小的身形,一直帶着的面具更是讓人無限遐想,若不是長得極美,弈尋爲什麼要讓她帶着面具不讓人看啊!他甚至還覺得,這弈尋的佔有慾還挺強,都不讓人看一樣。只自己每天帶在身邊,這若不是十分喜歡,他都不相信。
畢竟,守心這瘦弱的身形,就算武功還不錯,又能高到哪裡去?弈尋這樣的身份什麼樣的高手沒有?有必要把守心這樣一直帶在身邊嗎?還像寶貝似得寵着,不讓人欺負了去。
想明白了這些,司馬瑜飄便似瞭然許多,拍了拍守心的肩膀:“好吧,今兒就不待你去找美人了,哈哈哈……”
說罷,司馬瑜飄留下一串笑聲走遠了。
弈尋臉色很是不好看,卻也有些無可奈何。
因爲他沒辦法明說守心的身份是個女子啊,所以他更是沒理由和司馬瑜飄吵幾句,他心底不由開始暗歎交友不慎了!
守心只是覺得很囧很囧,她看了眼弈尋的臉色,然後低下頭,她知道弈尋是有點兒生氣了。
“別理他的胡說八道,就當沒聽過吧!”好一會兒之後,弈尋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知道了!”除了當司馬瑜飄胡說八道,還能怎麼樣?若這人和弈尋沒有交情,她還可以套上麻袋偷偷打一頓,但對司馬瑜飄,她卻是什麼都不能做的。
宴席舉行的時間很長,除了吃飯和喝酒,大多是在聊天,大臣們和弈尋,杜擎蒼等南殤國的使臣溝通感情,暢想兩國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