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隊精兵護衛下,一行人又一次返回了知府府邸。
關於武器軍備這些國家大事,明凡自然毫無興趣。於是,便留下風如玉、張鐵嘴和九尾蜥蜴等人守護在趙輕燕身旁,他自己卻是悄悄出城,追那張三公子和三王爺而去。
是時,張三公子已經拉着三王爺獨孤拓風出了北門,向北行去。明凡一直追出了五里多地纔看到了二人的影子。
一個小小的茶攤,迎風飄揚着那高高的旗幟,旗幟上只有一個“茶”字。而茶攤的設施也很簡單,幾根木樁搭起的茅草棚,兩個小夥計,一個六十開外的老掌櫃。
“兩位,歇歇腳吧,前面過去要二十多裡纔有村落呢!”老掌櫃話是這麼說,卻已經端上了兩碗茶。
青瓷大碗,滿滿的兩碗茶,茶碗裡飄着三兩個茶葉,不過卻又一陣茶香隨風而散。
“好渴啊!”三王爺就如一個小孩一般,直接捧起了大碗,咕咚咕咚開始喝起來。而張三公子卻是緩緩搖着扇子,左手端起茶碗,小口喝着。
看這兩人將茶喝完,,老掌櫃顫巍巍走到桌前,問道:“兩委要不要吃點什麼?咱這裡有上好的饅頭和醬牛肉!”
“我要喝水!”
三王爺又開口,聲音透着孩童纔有的稚氣。張三公子無奈看着三王爺,衝那老掌櫃道:“老人家,麻煩您再給兩碗茶!”
“好嘞!”
旁邊的小夥計聽到張三公子開口,直接應了一聲,提着茶壺就趕過來倒了滿滿兩碗茶。三王爺依舊是咕咚咕咚飛快喝完,而張三公子還是緩緩小口喝着。
只是隨着第二碗茶入口,張三公子卻使“撲通”一聲倒在地生,昏迷不醒。而那滿嘴稚氣的三王爺則是嘿嘿一笑,跑到張三公子的跟前,猛力搖晃着,喊道:“快起來啦,大黑貓來了!”
……
“屬下見過王爺!”
面對三王爺的表現,老掌櫃和兩個小夥計同時跪下了。
而這時候,一直傻乎乎的三王爺眼裡閃過一絲狠戾。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看着三人,道:“我們走吧!”
老掌櫃卻看着倒在地上的張三公子,問道:“王爺,這人就不管麼?”
獨孤拓風冷冷的目光看着老掌櫃,冷哼一聲,道:“該怎麼做,我不需要你們來教我。現在,馬上到二號地點,通知其他人,實行第二計劃!”
說完,四人飛快沿着大路朝前飛奔。知道四人的蹤影全無,張三公子才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又坐回椅子上,看着那小夥計放在桌上的茶壺,緩緩提起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出來。明凡這時也慢慢走了過來,坐在了張三公子的對面。
“多謝門主!”
“不必謝我,我只是不想過問這件事情。只要他不惹到我我和身邊的人,他做不做皇帝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
張三公子緩緩舉起了那個青瓷茶碗,正準備喝下去,卻聽明凡道:“茶已經涼了!”
古語云,人一走茶就涼。明凡此刻說這句話的目的卻是要告訴張三,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你不要再摻合,至於結果,就隨他吧!
“屬下明白!”
張三公子一口喝乾了碗裡的茶水,猛然站起身,大步朝着三王爺相反的方向走了!
在貢州停留了幾天,待趙輕燕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一行人終於踏出了貢州城的城門,而趙輕燕心理則是徹底解脫,從此以後,她不再是皇后,而是趙輕燕。
三年前,趙輕燕成了皇后,那時,世間便只有皇后,而無趙輕燕;此刻,世間沒有了皇后,只是多了一個叫做趙輕燕的平凡女人。
“阿凡,接下來,我們去杭州麼?”
“嗯!”明凡應道,“那裡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處理完那裡的事情,我就會去一趟南明城,解除千年封印。再然後我就會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去了!”
“阿凡,慢慢來,彆着急,一切都會過去的!”趙輕燕輕聲安慰明凡,從明凡剛纔的話語裡,趙輕燕竟感覺到了一種頹廢,真的頹廢。只是,她不明白,明凡怎麼會突然表現出頹廢呢?
事實上,明凡確實有些無奈。一個生來帶着使命的人,他的人生註定了與衆不同。從誅仙鎮知道身世開始,他便經歷了一系列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人生的無奈在見到三王爺獨孤拓風之後,顯得更加明顯。
獨孤拓風處心積慮想要登基爲帝,而事實卻不能讓他如願。自己呢?必然是要去解除封印,雖然自己有很多不明白。但是,明凡卻知道一個很明顯的事實,那就是一旦自己到了南明城,很多事情就會變得明朗起來。
一行人慢慢走在管道上,陽光雖然有些烈。不過,好在兩旁的樹木足夠茂密,提供了陰涼,加上偶爾吹來的徐徐微風,走在路上,倒也不覺得炎熱。
半天時間,明凡一行人到了貢州城東三十里的邵家鋪子。過去邵家鋪子就是鄧州,鄧州是武朝南來北往的交通樞紐。一條大運河連貫了南北兩條河,使得南北貨運方便得很,也使得鄧州的繁華直逼京城。
邵家鋪子,是一個小鎮。鎮里人口不過千,但是卻沒人不說這裡的好。邵家鋪子位於鄧州和貢州之間,但是貢州到達邵家鋪子很方便。而從邵家鋪子要到達鄧州,卻不是那麼容易了。
邵家鋪子再往前,就沒有管道,只有一條崎嶇險峻的小路穿出橫嶺。除了橫嶺,十里之外才是鄧州。
“公子,這裡是前往鄧州的最後一個落腳點啦,我們要不要好好休息休息?”武朝地理、風土人情,張鐵嘴還是很熟悉。
明凡看看趙輕燕,問道:“累不累,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嗯!”
說起來,明凡一行人裡面。趙輕燕的實力是最差的一個,雖然她的修爲尚可,只是她平日裡養尊處優,加上她只是修爲到了,招式技巧,臨戰經驗等都是不足。至於這長途跋山涉水,就更不是她所擅長的啦!
一行人走進了邵家鋪子的邵記酒家,卻發現裡面密密麻麻坐滿了人。而這些人要麼是江湖中人,要麼是修練之輩,竟無一個凡人。
而明凡等人走進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着他們。只是這些人的實力不夠,自然不能看出明凡一行人的實力情況,還以爲他們是普通人。
於是,一羣人又恢復了最開始的熱鬧,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公子,請坐!”
張鐵嘴找了一個位置,將桌椅擦拭乾淨。
明凡微笑道:“張叔,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麼客氣,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都不知道以後自己可以做什麼了?”
張鐵嘴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他其實挺開心的!本來對於明凡和皇后趙輕燕有那種關係,老張心裡很不是滋味。後來,幾天接觸下來,老張差點就認了趙輕燕做義女,若不是考慮到明凡和自己的身份差距,老張一定不會放過這麼乖巧的義女的。
一行人在位子上坐好,小二便快步趕了過來,問道:“幾位要點什麼?”
“幾個小菜,兩壺好酒!”張鐵嘴淡淡的回答。
酒,是個好東西,本來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偶爾喝兩口。可是有一天,九尾蜥蜴嘗過之後,便成了不折不扣的酒鬼。
“張叔,你們少喝點,酒喝多了傷身的!”趙輕燕輕輕開口,“還不如多吃點菜呢!”
張鐵嘴哈哈一笑:“輕燕啊,這你就不懂了!酒可是好東西,你是不知道,關於酒的好處,你問問阿凡,絕對好東西啊!”也只有在這時候,張鐵嘴纔不會繼續稱呼明凡“公子”。
很快,酒來了,菜也來了!
張鐵嘴和九尾蜥蜴兩個酒鬼一人一壺,也不是用杯子,直接往嘴裡倒起來。
……
幾人吃的吃,喝的喝,倒也自在。不過,旁邊那些人的談話卻打破了這種寧靜和諧的氛圍。
“他媽的,天門的雜種又出來了!”
“世風日下,魔道死灰復燃啊!”
“就是,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也不知道咱麼那些老祖宗怎麼想的,竟然沒有將天門餘孽殺乾淨!”
“兄弟,你這就不對了。咱們老祖宗如果把天門殺乾淨了?我們現在怎麼可能聚在一起呢?所以說,這就是天意!”
“也對啊,這次除魔大會,一定能見到不少世外高人,說不定咱們兄弟還能得到哪位前輩的賞識……”
一羣人議論紛紛,卻將話題都集中在天門頭上,這怎麼能不引起明凡等人的注意呢?
張鐵嘴抹了抹嘴,提着酒壺走到旁邊的那桌,醉眼朦朧的看着那幾個人,開口道:“幾位兄弟,剛纔聽到你們說天門,天門是幹什麼的啊?”
那桌的一箇中年文士擡頭看了看醉醺醺的張鐵嘴,笑道:“大哥,這些事情不是你們普通人該知道的,知道多了不是好事情!”
“普通人?”張鐵嘴打了個飽嗝,把酒壺裡的最後幾滴酒倒出來,然後手一用力,那酒壺就慢慢變形,最後成了一塊鐵餅。
“誰說俺是普通人?”
張鐵嘴這一手錶演夠厲害,當時就將那幾桌的人給鎮住了!
“晚輩有眼不識前輩風采,請前輩莫怪!”中年文士連忙站起來給張鐵嘴道歉,同時拉着張鐵嘴坐到自己的身邊的位置。
待到張鐵嘴在位置上坐好,那中年文士很快招呼小二又端來一個酒碗,給張鐵嘴慢慢斟了一碗,輕聲道:“晚輩茅山宮青亭,敬前輩一杯!”
“好說,”張貼罪並不含糊,直接端起碗,一飲而盡。
宮青亭看張鐵嘴喝完,他也將自己的那碗酒喝乾。然後,又倒了一碗,繼續道:“前輩,關於這天門,乃是數百年前的一個邪惡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