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對於取阿火的性命,二毛是勢在必得。 “各位,對不住了!”二毛心中默唸着,行動卻是沒有絲毫的遲緩,身子往前撲的同時,手中多了一柄小刀,正是他平日裡拿來練手的,幾乎是隨身攜帶。 刀鋒寒氣逼人,只要落下去,必然是心口重地。 手中握刀的二毛,殺人的手法會變的極其犀利。 一尺、半尺……距離在二毛的眼睛中變的不斷逼近,但是他眼中的瘋狂之色,也更加的濃郁。歇斯底里的瘋狂,不緊緊是要將阿火燒的灰飛煙滅,就是連二毛自己,也要被燒成灰燼。 刀鋒逼近,二毛甚至已經聽到了刀鋒劃破衣服發出的特有的輕微的聲音,甚至已經感覺到了在刀鋒下的肌膚中血液的流動,等着他來撕破一個口子,盡情的宣泄着奔涌的熱量…… “小妹,哥終於可以給你手刃這個禽獸了!”二毛的手腕一抖,加快了下刺的速度。 刀鋒,劃破衣服,劃破肌膚,已然是開始刺入。 驟然,身邊一聲炸雷驚爆。 二毛全身心投入的志在必得的一擊,居然被這一聲驚雷喝的渾身一震,刺入兩分多的那柄小刀,無法在深入絲毫。而就在他驚神的這一剎那,手腕被人牢牢捏住,整個人被一股子巨大的力道帶的撞向邊上,連連撞倒了幾張桌子,才蹌踉倒地。 被摔出去的二毛也不含糊,一回神,馬上就要翻身起來繼續撲上去的時候,一隻腳凌空踏下,踩在他胸口,將他壓在了地上。 “是兄弟,就不要衝動。”許文皺眉,看着被踩在腳下的二毛。 不遠處,王安已經低頭看着被嚇暈的阿火,舌綻春雷,沉悶的吼聲迴盪。隨後,那個被燒的面目全非的阿火,手腳動了下,睜開了眼。 看到二毛眼中的瘋狂褪去,眼神逐漸變的恢復清明的時候,許文這才伸手將他拉了起來。 “不管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現在都不是動手的時候!”許文對自己收留的這位,還是有相當的瞭解,知道他不是那種輕易就衝動的人,否則剛纔王安的出手也不會那麼溫柔。 二毛點了點頭,退後了些許,自覺地拉開了距離,但是眼中的恨意,不加絲毫的掩飾。 阿火被激醒後,眼睛都不睜開,馬上又開始鬼哭狼嚎了起來。臉上被灼傷的痛,根本讓他難以思考更多的東西。 大象這個時候也終於敢湊了上來,但是他湊上來,也是不敢說什麼,只是站在邊上,囁囁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火來這邊,本來就是避難的,這一點大象清楚的很。 只是森然酒吧需要引進新的活計來鞏固人流,恰巧阿火也有那麼點本事,於是大象就讓阿火留了下來。但是在兩人的約定中,大象就明明白白的告訴阿火,不許惹是生非,更不許在森然酒吧泡妞! 在周圍各種老大林立的環境下,森然酒吧依舊能夠安然無恙,靠的就是大象周旋在各位老大中間,不會輕易偏袒誰,而且也嚴格管着自己收下的幾個小弟,讓他們不許
生事。 至於阿火爲什麼來避難,大象隱約地知道,似乎是有人想要弄死阿火。 在阿火拿出那個什麼“大陽之巨”的時候,大象就直達情況要開始變的糟糕起來。但是他依舊不曾料到,這本來就是一頓打的事情,居然引來了殺機。 旁觀者清,就算是大象,也看的明白剛纔王少這一行人,已經起了內槓。 那個最先撲上來的人,分明就是想要阿火的小命。 “這件事,你看怎麼處理?”王安也沒有要爲難大象的意思,理都不理會還在地上鬼哭狼嚎的阿火,擡眼看向了大象。 大象知道,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給自己和阿火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 思索了片刻後,大象決定……賣掉阿火。 “阿火調戲嫂子,確實是他的不對,這些都是他應該受到的懲罰。”大象低着頭,額頭上隱約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求王少開恩,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大象的賣阿火,只是說這次他的遭遇是理所當然,至於其他的事,大象必須推的一乾二淨。 只是剛纔那幾個人動手的架勢,大象就知道,這些人絕非善類!更何況,即便是現在鬧成了這樣,站在邊上的施少依舊沒有出面。 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要麼施少很喜歡看這夥子人搞出什麼幺子,要麼就是這些人的行動,施少根本就無力過問!王少這一行人的地位,甚至還要高出施少。 故而,大象必須把自己和阿火摘離開來,裝作絲毫不知內幕。 “你在玩弄你的小聰明麼?”王安擡眼看了下大象,眼神隱含的警告,不言而喻。 大象被看的一個哆嗦,低下了頭,沒說話。 “這人,我們帶走了。至於你往後有人問起,你自己想辦法圓話,我不想有人因爲這件事找上我來。”王安又是瞥了眼大象,擡腳體暈剛剛被弄醒的阿火,轉身離開。 身後,另外兩位特殊安保部門的小夥伴馬上擡起阿火,口中嚷嚷着,“讓一讓,讓一讓,病人燒的嚴重,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直到一行人都消失不見的時候,大象纔算是鬆了口氣。 轉身,卻被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施夜朝嚇了一跳。施夜朝什麼也沒說,只是擡手拍了拍大象的肩膀,轉身也是離開了森然酒吧。 回味了半天,大象也沒明白過來,施少的那個動作,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 施夜朝出來酒吧後,很快就找到了王安一行人的蹤跡。這不是東城,王安等人也沒有什麼能夠代步的工具,但是幾人似乎也沒有要找代步的工具的意思,只是就那樣一行人在街頭行走着。 擡眼數了一下人數,施夜朝驟然心中一動。 這出來的人中,許詩和柳依依並沒有跟出來,就連那個鍾晴和楊威,也是同樣還留在了森然酒吧。 一念及此,施夜朝居然後背一片冷汗。 無論是林劍,還是王安,對他來說,都是屬於高不可攀的那種。只是三人之間有巧遇,故而平日裡關係還是不錯,雖然經常是幾個月甚
至長達半年得不聯繫,但相互之間,都記得當初的那份交情。 王安現在把許詩幾個女孩都留在了寢室,自然是讓他來照顧。 “你夠狠!”施夜朝抹了把額頭的汗,揚聲喊住了王安一行人,隨後拋出自己車的鑰匙,指了指停靠的位置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重新鑽進了森然酒吧。 本來衆人都看好的一場表演,中道崩盤,等烏煙瘴氣的架打完後,自然有熟客前來套話。 大象猶豫了很久,才壓低聲音,嘆了口氣。 “阿火那是自找的!本來商量好的節目,我已經給他找了配合的人,但是他偏偏不聽話,找別人的女朋友上來調戲,一來二去,正好又遇到同行拆臺,就成這樣了……” 周圍圍着的人一聽,也是嘆了口氣。 阿火的這臺,是被拆的七零八落,想必以後也沒臉繼續在森然酒吧混下去了。至於阿火的下落,一個隨便出來賣藝的人,平日裡點頭之交,記起來了問一問,事後那會有什麼人掛念。 “那夥人什麼來頭啊?”不乏有在森然酒吧一泡就是一晚上的,恰巧正好看到了全部的過程。 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對王安一行人充滿了好奇。 “我也不大清楚,是施少帶來的朋友。”大象含糊地說道,“似乎和飛天貓老大也認識吧。總之來路有些牛……” 具體什麼來歷,大象其實也是不知道。但是扯虎皮做大旗總是沒錯的。 正說着,施夜朝也走了進來,於是,有和施夜朝還算面熟的,就湊上去繼續追問了兩句。只可惜,施夜朝在王安和林劍面前需要看臉色,但是在森然酒吧,還算是面子不小,隨便應付了幾句,就沒人敢在繼續追着他纏問。 許詩和柳依依看到施夜朝回來,也走了過去。 本來許詩想問王安一行人的動向,但是想了想後,還是忍住了心頭的擔憂,什麼都沒說。這一幕,被施夜朝看在眼中的時候,忍不住心中驚歎了一番。 “你不好奇王少去那了麼?”施夜朝有些搞不懂許詩和王安之間的事。 “好奇啊。”許詩擡起頭,看了看門外,“不過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施夜朝被噎了下,也就沒繼續說。 這場鬧劇,對於森然酒吧來說,雖然不算小,但是也沒有波及到衆多夜客的興致勃勃。加上大象更是宣佈晚上所有的酒水五折,自然大有人樂意湊這個便宜。很快,森然酒吧再度恢復了熱鬧,雖然有人在私底下還議論着這件事,但是大多數人都是選擇了遺忘。 江海大學的校址,是新校區,離江海市市中心還是頗爲有段距離。 距離森然酒吧不遠處,就是一片荒郊野嶺,還未曾開發。 王安一行人擡着阿火進入了野地,步行了十多分鐘後,這纔在一處廢棄的房屋內,駐足停留。昏暗的房間內,幾乎沒有任何的光線。 “二毛,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王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我說過,這次來江海市,是來上學的,不是來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