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微眯起眼,腦中卻在不斷思考。
這時,雪凰前輩已經將整個洞府逛了個遍。發現除了這些奇怪果實外,裡邊還有個小間,放着一個鼎爐,其他再無有意思的東西,不禁失望道:“這洞府裡沒啥可玩的。溫如玉,咱們出去吧。”
溫如玉點點頭,本想出去時帶一些夭夭果出去,自己和雪凰前輩雖不能用,對如今不知道流落何方的白翼,卻是晉升的好東西。
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這個想法——眼下,萬萬不可打草驚蛇。
退出洞府後,溫如玉又讓雪凰前輩將禁制恢復原狀,乘着四下無人,快步離開此處。
經過慎重考慮後,溫如玉決定暫時按兵不動,消息誰也不透露,把這作爲自己手上的王牌。既然四修和沐子青都有算利用自己的打算,那麼她就勉爲其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們利用一下好了。
事情放在心上後,溫如玉也不再去多想。
而眼下她與雪凰前輩尚還不能一同入夭夭城,至少在離開這夭夭島前,大家還是分開行動爲上策。
如今她的身份是獸修,世上可沒有哪個獸修會豢養靈獸的,帶着它很容易露出破綻。
這夭夭島本就用於鍛鍊靈獸妖修,破陣之前正好可以讓雪凰前輩在內島歷練,相信對它以後修行,會有極大好處。
等回頭她再去問問將夭夭果提煉成靈玉的方法,以後由雪凰前輩去內島破陣,順便收集夭夭果。
拿定主意,溫如玉跟雪凰前輩交代了一聲,並特別叮囑雪凰前輩任何時候都不可與這裡的獸修打鬥,否則她便改變主意,讓它回魂玉天地,且自離開夭夭島前都不會放它出來!
雪凰前輩鬱然應允。
與雪凰分開後,溫如玉轉身便回了夭夭城。
這會兒,四修還在島內某一處煉化夭夭果煉製出來的靈玉,沒有歸來。
而溫如玉剛回城還沒多久,便收到了來自沐子青的傳音玉,讓她到仙雲宮去一趟。
溫如玉頓時彎起眉眼,心中暗道:“這位沐領主消息倒是靈通,我剛一回來,便要刺探我了。”
於是她來到仙雲宮。
大門前,這次府內婢女出來開門可以說與以前態度大不相同,甚是友好。
女修還是前兩次的女修,笑吟吟地將她恭敬請到了偏院。
依舊是隔簾而坐。
隨後,就聽見簾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人坐到了珠簾之後。
緊接着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簾外之人,可是溫如玉。”
“正是,”對着珠簾,溫如玉微行了個禮,“不知領主喚在下來有何事?”
沐子青似乎有意避開這話題,只是語氣頗爲訝異道:“怎麼就只有你一人回來,第二灞他們呢?”
明明早就知曉,還要明知故問。
溫如玉好笑,面上卻是頗爲不好意思道:“說來慚愧,在下與四位同修走散了,加上實力不濟不敢四處亂走,故而只得按原路返回夭夭城。”
簾內沉默良久,方道:“這麼說你迷路了?”
“回領主,只是……”溫如玉含笑道。
沐子青一聲冷笑,語氣嚴厲:“無能!”
面對沐子青的質疑,溫如玉無奈,回道:“稟領主,若是迷路在下恐怕就回不來了,走散了至少在下還是認得回來的路的。誠如領主所言,無論是哪一種,都怪在下實力不足。”
本欲震攝對方,沒想到卻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沐子青頓時有些心生不悅,但面上卻是不露分毫。
良久,只淡淡說道:“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本宮素來最惜才,當初你衝撞本宮時,這條小命便已是懸在褲腰帶上,殺或不殺只憑本宮一句話。只是本宮念在你身旁有件不錯的法器,看上去還能效幾分力,故而放你一馬讓你進了突雷隊……”
衝撞?溫如玉反應過來,不由鬱悶。
不就是眼下她的這張臉不好看,至於一次又一次提醒嗎?
沐子青語氣越來越冷漠,道:“孰料你進營兩年多卻是一點建樹都沒有,連一枚夭夭果都不曾帶回來,你說我還留你有何用?”
溫如玉又怎會聽不懂他話中有話,這分明是在借事敲打自己,最好自己慌了陣腳跪下來求他開恩,他這纔好說接下來的事。
但她溫如玉,又怎會中計?
“這……”溫如玉一臉爲難與委屈,道:“是在下辜負了領主的期望,溫如玉任憑領主處置。或者領主可以將我調到其他更艱苦的地方,絕無怨言。”
“你!不知上進!”沐子青一時語塞,換做其他人,這會兒不是該發誓證明自己實力麼?
這女人是故意的還是真蠢?
溫如玉雖然看不清其表情,但聽聲音也知曉他是動了肝火,便垂首乖乖站在一旁,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良久,沐子青帶了幾分倦怠和失望,道:“罷了,你能星雷中安然無恙活下來,應當不是那麼無用。既然如此,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跟着突雷隊你那四位前輩,成爲他們的助力,莫再犯蠢。否則,可別怪我嚴懲不貸!”
“在下盡力。”溫如玉表面上縮了縮脖子,聲音帶着些許惶恐和懼怕。
而沐子青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一副上位者的姿態,道:“這裡有一袋靈玉是賞給你的,供你修行所用,以後可別再拿實力不濟做藉口。”
“多謝領主!”溫如玉恭敬接過小袋,千恩萬謝。
待出了仙雲宮,便隨手把袋子丟入了魂玉空間,不再看一眼。
溫如玉離去後,侍女將珠簾徐徐拉開。屋內只留下沐子青冷着一張臉,正坐在榻上,身旁還站着塢鳥。
片刻後,他緩緩勾脣,問道:“在旁聽了那麼久,你覺得此女如何?”
塢鳥垂着眼回道:“稟領主,屬下以爲此女懦弱無能,實在難以託付重任。”
“嗯,怎麼說?”沐子青下巴微擡側眼睨他。
塢鳥語氣略帶嘲諷,道:“領主,那四修本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這個醜女人還說什麼走散。呵呵,按以前先例,此女恐怕一進內島便被他們給甩了,之後膽小不敢闖蕩尋人,只得灰溜溜回來。而這樣的人,斷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