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城這種嚴重的潔癖和小時候有關,小時候他被拐賣過!當時因爲被故意塗花、塗醜了小俊臉,所以,他怎麼找路人爲他打電話,卻因爲衣衫襤褸髒兮兮,人還沒到那些大人面前,就被一腳踹開,“去去去,哪來的小髒鬼。”
就這,他留下了後遺症,從此後,只針對臉的高度潔癖,對環境之類沒那麼挑。
陳暖陽並不知江煜城這經歷,這想法,她只當身邊呆着個“不是人的傢伙”,她儘管“旁若無人”的看水閥門——
隨之意料之中的,看見閥門和門把手、花灑一樣,均被擦得一乾二淨,甚至還鋥亮反光,像嘲諷,嘲諷她一無所獲,偏偏……
也變相證明,她的推測是對的,這就是謀殺!
眸色陰冷了三分,兇犯如此狡猾讓她咬三明治的力氣也增大幾許,可這面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直到——
“啪!”
“嘶。”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伴隨倒抽氣聲同時在水房響起,巴掌聲是陳暖陽打的江煜城,倒抽氣自然是江煜城。
打的清脆至極,可不是打臉,是手,再確切點兒說,是手腕。
江煜城真是受不了那麪包渣,兒時的記憶讓他猶豫兩三秒還是決定去擦,順帶試試她的反應,誰知反應這麼快!
陳暖陽其實不是反應,是餘光剛好一瞥,看見的!
往前看幾秒,江煜城的動作要多慢多慢,要多輕多輕,要不是陳暖陽稍稍餘光一瞥,看見江煜城的手快伸到自己的嘴邊兒,真就擦上了!
“你……”
這邊兒陳暖陽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忽然手裡一空。江煜城奪了她的三明治,兩口吃完了站起來,嚥下去,喉結滾了滾後,拿出紙巾擦嘴,邊擦邊道:“忽然餓了,你不用把餘下的錢給我了。”
什麼叫先聲奪人,這就是了,看他說完拂袖而出,陳暖陽看着手裡剩下的三明治包裝紙,一臉的懵,然後,她把那紙團捏了捏,再捏捏,好像捏的是江煜城。
吃,她沒意見,蛋糕店萬千種三明治,隨便你吃,可這是她吃到一半的……算了,當喂狗了。
回過頭,她再盯着水閥
,吸口氣——
“果然是謀殺……”
一句話,讓門口還在的江煜城又走進來,“謀殺?”
他走進來詢問時,沒看陳暖陽的嘴角,他這個潔癖得改,太害人。
他這麼說時,陳暖陽答非所問的冷漠看他,“是不是季驍讓你來找我。”
陳暖陽在這一刻有些煩季驍,不是煩他這個人,而是他的安排,好像她一個人就不行似得,卻是意料之外她聽他說——
“我真給你送飯來的,我說過要和你一起吃,就一定要一起,不會變。”
他聲音冷,氣勢大,說一不二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被糊弄過去!
“我可從沒答應你。”陳暖陽略微皺眉,能有這個表情不錯了,平時都面無表情的,皺眉說道這裡,冷漠的轉身又恢復面無表情,隨之又補充一句——
“你最好別影響我的辦案,這是我的案子。”
她走出去時,在門廊消防栓上的玻璃看見自己嘴角的碎屑,舔了下,沒了,而這一舔剛好落在外頭一羣水工的眼淚,一剎那,那些水工都盯着她看,好看啊……好歹也是警花級別的女神了、可陳暖陽絲毫沒感覺到目光似得,又自顧問保姆道:“都有誰來過水房,或者靠近的,我要聽實話,你最好別撒謊。”
其實,別墅就倆人,還能誰啊?這話聰明人就會明白,這問題答案就是——
保姆不說孫莉莉,就得懷疑保姆了。
因爲按照陳暖陽的推理,關閉水閥的人、就是兇手或同謀。
意料之中,保姆說,“我下午一直在擇菜,什麼都不知道。”
好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她說話的時候,陳暖陽見她的眼睛朝左,往左是思考、而不是回憶——顯然,她撒謊!心說着,面上沒指出來,先晾着她吧、反正這陳大隊長已經得到了他殺的答案,現在就是找證據、審嫌疑人了,可惜嫌疑人一號沒反應。
不多逗留,陳暖陽往前走幾步,隨手把三明治包裝紙揉成一團丟在旁側垃圾桶,“砰”的一聲響,她看到保姆又抖了一下,再餘光一轉,冷漠的告訴水工們——
“你們可以進去修水閥了,你……跟
我回客廳!”
陳暖陽對水工們說完後,又對保姆說,說完也不管她反應如何,就自顧走去客廳,頭也不回一下,身後的江煜城……跟上!
客廳裡。
陳暖陽讓保姆坐在一旁的板凳,她自己則坐在苗正旁側,這讓苗正受寵若驚,更是喝了口水,趕緊壓壓驚和他那快跳出來的心!
女神在旁,他心神不寧,只是當他聽到馮紹良安慰劉莉莉的說話聲默默地擡手捂了捂臉,眼神又一暗,覺得臉上還疼……陳暖陽剛巧也看了一眼他臉上的傷口,可這種事,她什麼也不好說,只是拿起現場口錄,看了一看,放下,然後目光依次環顧現場的三位嫌疑人。
據口錄上信息,在這別墅裡的人就只有三位,分別是報案人劉莉莉、死者丈夫馮紹良、保潔阿姨陶紅華。
關於馮紹良,陳暖陽的記憶庫中有檔案,直接略過,可看到劉莉莉的職業,目光泛起冷意來——
“你是護士?”
面無表情的看過去時,她想起那些自殺魚尾紋還有她當時驚鴻一瞥看到的劉莉莉哭泣下詭異的笑容,作爲最有作案動機的她,如果是護士的話,就能和她的推理掛鉤了。
“是的,警官,我姐姐她……她還能活嗎?”
劉莉莉詢問時,梨花帶雨的杏眸着實動人,只不過這話問的就傻到家了,嗯?等等!她會不會是擔心死者還沒死?
陳暖陽從她眼中的的確確看到一絲絲的猶疑,的確,按照她天衣無縫的計劃,如果把握不準,可能死者就沒死……
“我說她沒死,你信麼。”
陳暖陽說時,見劉莉莉嚥了嚥唾沫,然後她低下頭,嘴角扯扯似乎想笑,可又沒笑出來,開口聲音僵的很:“姐姐要是沒死,我的負罪感也會小點,我……我也就問問。”
陳暖陽冷冷哼了一聲,故意落入了兇手的陷阱,“嗯,死了,就在你們敲門呼喊時,不甚滑落池子裡、溺水窒息!”
兇手、你不是想聽這樣的答案嗎?
行,她說給你聽,畢竟她現在沒有證據,可是,萬一兇手得意忘形了呢?
“啊、溺死……姐姐不是割腕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