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詩便是方纔那個一直扯着他胳膊污衊他是當代陳世美的女孩。
見到了顏蕎,司徒晏頓時覺得自己好委屈,救個人而已,古話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怎麼顏蕎就不能舉手之勞的讓他把人救走呢?
“若是讓你把人救走了,那接下來坐在你面前的,或許就不是這麼和顏悅色的我了。
也或許坐在這個攝政王位子上的人的名字,不會再叫做顏蕎了。
但無一例外的,若是讓你救走了紫月,你唯一的結局,就是死。”
顏蕎握着酒杯,坐姿是一貫的吊兒郎當,她扭傷的厲害,腳踝處已經腫起了一塊,帶了點烏色的青紫,只是這一時半會醫生也趕不過來,於是她乾脆褪了鞋襪,只拉長了裙襬,讓它們堪堪落到腳跟處,稍稍遮擋一番。
司徒晏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剛剛竟是把自己內心的話給唸了出來,而顏蕎竟也沒生氣,還好脾氣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司徒晏:夭壽辣∑q|Д|p!
顏蕎大魔王和我說話的時候竟然是和顏悅色的!
他竟然沒有責備我的無禮……等等!
她不會是看上了我的美貌了吧o( ̄ヘ ̄o#)?
心裡懷着這樣的想法,司徒晏看着顏蕎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既有些讚賞對方的眼光,又對自己的美色竟然有如此效果而感到不安。
司徒晏:我就知道是我太美了( ω )。
顏蕎抓我肯定也是因爲貪圖我的美色。
唉,天哪!如果朝廷因爲我的美而動盪了怎麼辦?
怪我怪我,我爲何這麼美?
顏蕎:……
蠢比,你又念出來了(╯‵□′)╯︵┻━┻
顏蕎扶了扶額,裝作聽不到對方的喃喃自語,努力壓下給對面那個自戀狂魔一巴掌的衝動。
她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奇葩。
#活久見.JPG#
要不是對方的建築方面的天分與學識真的可以說是好到了獨一無二的地步,她真的好想從此把司徒晏拉入她會客的黑名單。
和司徒晏這樣活着就是爲了拉低世界平均智商的人呆在一起久了,總能夠感覺到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性。
但她更害怕被傳染了這樣智商上的不治之症√
等到顏蕎好不容易咬牙切齒地壓下了火氣,司徒晏才終於想起來問一句,“對了,你這麼拐彎抹角地抓我來,是有什麼事找我麼?”
司徒晏:不會是要求婚吧(ノへ ̄、)?
那我是矜持下再答應好呢還是直接撲上去說我願意呢?
#嬌羞.JPG#
顏蕎:……
忍住把手裡的酒杯扔到對方臉上去的衝動,顏蕎露出一抹和(zheng)藹(ning)的笑容,“我的確是有事找你幫忙。”
司徒晏:我就說嘛,果然是有求於我,她終於還是求到了我頭上哇哈哈哈哈~
我要讓顏蕎跪下唱征服……
不對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啪嗒!”顏蕎手上的酒杯應聲而碎,那紅色的酒四濺,她滿身滿手都是,還一滴滴下落着,鮮紅如血。
她一身白衣被染成了鮮紅,可她卻毫無所覺的樣子,只是勾出一抹笑容,笑意很淺,她一言不發,只是盯着眼前的男人,這突然的平靜讓司徒晏渾身一顫,頓時覺得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司徒·真·自帶野獸般的直覺·沒臉沒皮·晏頓時狗腿地上前,他本想給顏蕎捶捶背討好一番,但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葉詞突然上前攔住了他,任憑他怎麼使眼色,說什麼也不讓他靠近,他只好維持着那個距離,語氣諂媚,“不知攝政王殿下找我什麼事?你說,只要小的辦得到,小的絕對給您辦的妥妥的。”
“聽說有人找你讓你救紫月。”顏蕎語氣平淡。
司徒晏面帶訝異,“是的,其實我也很好奇爲什麼會有人找我,我不會武,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了解這地牢的構造。
而且,那人幾個月前就找了我,他好像未卜先知一樣地告訴我這幾天你會把紫月關進牢裡,讓我趁着你關進去的那天守備還沒加強,偷偷帶走紫月。”
“這可不是未卜先知。”顏蕎搖了搖頭,“這說明這人非常瞭解我,我若是得了紫月,若是不想走漏消息,最安全的便是交給葉詞,而其餘地方的牢籠人多嘴雜,所以葉詞必然會選擇這個地牢。”
頓了頓,顏蕎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這是個針對我的性格制定的計劃,看起來挺完美。
所以如果說這個計劃唯一失敗的一點,大概就是找了你這麼一個蠢貨來執行吧?”
“我纔不是蠢貨!”司徒晏下意識地反駁道。
“哦?是麼?”顏蕎打量着他一身的狼狽,紫月被餵了能夠在一段時間裡降低她的生命特徵的藥,早就被餵了解藥帶回了牢裡,而這回審問她的不再是葉詞,而是她早年招募的一個最擅長審訊的一個人才,流詩。
而司徒晏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就像是被人脫光了擺在了案臺上觀賞,再一看打量自己的是他很有好感的妹子顏蕎,司徒晏頓時有些臉紅,扭着頭低聲說道,“我本來就不蠢。”
“不蠢的你,大概猜得到我找你來做什麼吧?”
“你應該是要問我,是誰找我做這件事的。”司徒晏的聲音低了下來,“你問我也沒用,你知道我的規矩的,我不會告訴你是誰的。”
“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我自然是知道是誰的。”顏蕎漫不經心地放下了酒杯,“你不會那麼愚蠢的以爲,一年前我讓你幫過忙以後,就放心大膽地讓你走了吧?”
她的食指抵在脣上,透出一股漂亮的白皙,“最瞭解我的,往往是我的敵人。
太師從未放棄過任何坑害我的機會,就算是與慶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