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感謝好友linsofia的評價票!作者撿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謝!!!順便和大家打個招呼:拾珠新書,求首訂及各種票票!謝謝!】
………………
轉眼間,已是陽春三月。大地吐綠,百花爭豔,到處春意盎然。
田青青也陶醉在穿越一週年的欣喜之中,每天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會兒飛到這裡,一會兒飛到那裡,盡情地享受着美好的大好春光,採擷着釀造甜蜜和幸福的花粉。
春天是播種的大好季節。
田青青找到封大肚,對他說:“文爺爺,咱把去年開墾出來的閒散地,不論是被割了資~本~主義尾巴的還是沒割資~本~主義尾巴的,只要生產隊上沒沒收的,就一律種上莊稼。根據地塊的大小和採光的強弱,種上玉米、穀子、高粱和小雜糧。”
封大肚有些不解:“青青,別再來一次割資~本~主義尾巴,把長得很好的小苗給糟蹋嘍,白扔種子。”
田青青笑笑,翹翹着小嘴兒甜甜地說:“文爺爺,常言說‘春種一粒籽,秋收萬顆糧’,節氣不等人。咱要是錯過了,日後可就補不回來了。
“咱現在種上了,要是給割了‘尾巴’,也就是一把種子的損失;要是割不了,秋後就得用口袋裝。這些地塊,咱能收一塊兒,就比用的種子多得多。”
封大肚被說樂了:“沒想到你人兒小,想的卻這麼長遠、周到。就憑你這個小腦殼兒,文爺爺也要把這些閒散地全播上種子。然後祈禱不再有割‘尾巴’運動。”
田青青聞聽高興地又蹦又跳:只要播上了空間的糧食種子,那。這塊地就是自己的了。就算被割一部分“尾巴”,空間裡的黑土地也不會少。
外面有多少土地,空間裡就有多少土地。這個自己已經證實。“神遊”時空靈說這只是一個方面,但既然是一個方面。田青青就要抓住不放——一切都爲了壯大空間,增強自己的實力。
正當田青青爲增強實力而拼搏的時候,在田家莊裡,卻傳出一個對她不利的消息:田青青會看胎氣!
消息起源於溫曉旭的母親杜金霞。
懷胎十月,過了“二月二,龍擡頭”的第二天,杜金霞果然生下一個女嬰——三女兒,並起名溫曉聰。小名聰聰。
杜金霞一心一意想要個二小兒,卻來了個三妮兒,心裡不免有些缺憾。
猛然想起年裡在田達林家等着兒子洗澡時田青青說過的話,心裡一下明亮起來:原來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還有看胎氣的能耐呢!要不然,她不會說的這麼準。
杜金霞在心裡早已把田青青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人面前說起話來,把田青青讚美成一朵花兒。彷彿誇田青青就是誇自己的兒媳婦,田青青有能耐她臉上也有光。
“你說青青這麼個小孩子,怎麼就知道我懷的是女孩兒呢?口口聲聲叫着‘小妹妹’‘小妹妹’的。叫的那個親熱!叫我說呀,這一是緣分,再一個嘛……嘻嘻。青青那一對大眼睛與一般孩子不同,說不定,她真能看得出來呢!”
杜金霞自從生下三女兒,見了人就說這件事,翻來覆去這幾句話,常去串門的人都背過了。
常言說:謊話重複三遍,人們都會信以爲真。何況這又不是謊話。
於是,“田達林家大女兒會看胎氣”,一時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話資料。
“青青。看看嬸嬸肚肚裡是個小弟弟呀,還是小妹妹?”
懷孕的年輕媳婦們。以串門爲由,逗田青青說。
看熟人田青青不難。
今年出生的孩子。比田苗苗小兩歲。農村的孩子又多是大的看小的,和大的玩兒成一塊兒堆,小的自然也就相熟起來。上下兩、三歲之間,田青青前世裡都有印象。有的甚至連名字都能記得起來。辨別性別自是不成問題。
一開始田青青也沒當回事。都是左鄰右舍的,權當說着玩兒。反正說與不說都得生。是男孩兒就說“小弟弟”,是女孩兒就說“小妹妹”,人們轟然一笑了之。
待十月懷胎分娩,無一誤差。
然而,自從出了田達芬妻子墜胎事件以後,田青青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從此三緘其口,再也不說男孩兒女孩兒了。
田達芬的妻子姓吳叫煥改。已經生育了三個女兒。由於田達芬是棵獨苗,婆婆就嫌兒媳婦肚子不爭氣,光生賠錢貨而不給留後代根。不止一次地說:“我們這一股就斷送在你的手上了。”
吳煥改爲此也苦惱的不行,在三女兒還不到一週歲半的時候,就懷上了第四胎。如今已有六個多月,穿的衣服薄了能看出肚子來。
吳煥改一心盼着這胎是個男孩兒。聽說田青青看胎氣看的很準,便藉着串門的幌子,問田青青自己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田青青對這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太熟悉了。不但知道是女性,還知道她叫田鳳文,是未來的大學生。並且與田苗苗一直是同班同桌同學。
原來,田鳳文小時候十分活潑可愛,人又聰明。七歲時,跟着當老師的小姨在一年級當了一名不在編的旁聽生。到升班考試時,數學語文都得了八十分,在班裡算得上上游生。於是,小姨就讓她跟班學習。
由於田苗苗與田鳳文是一個大家族,又是一個生產隊,田苗苗人又老實,小姨便讓田鳳文與田苗苗一桌,讓大她兩歲的田苗苗照顧她。
這一同桌就同了十二年,直到各自考上了自己心儀的大學,才分道揚鑣。
田青青不願意說謊。當吳煥改問她的時候,她笑笑說:“是個小妹妹。”
吳煥改聞聽,臉色立刻暗了下來。嘴角抖了抖,眼裡就水霧濛濛的了。
田青青見狀,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爲時已晚,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一樣,閉住嘴再也沒有言語。
吳煥改是流着眼淚回去的。她深信田青青說的準。因爲她自己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農村裡有“酸兒辣女”的說法。也就是說,如果懷的是男孩兒,孕婦就喜歡吃酸口味兒的食物。如青杏、山楂等。別人看着都能酸倒牙,孕婦卻吃的津津有味;
如果懷的是女孩兒,,就喜歡吃辣味兒的。生蔥生蒜,拿起來就嚼,不辣的舌頭髮麻不解氣。
吳煥改就是喜歡吃後一種口味。而且四次懷孕都是這種徵兆,一點兒差別也沒有。只是自己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存一線希望在心裡,也好有個盼頭不是。
田青青這一說出來,唯一的一線希望破滅了,吳煥改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吳煥改哭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下了決心:打胎。養起身子後再懷下一個,不生出兒子誓不罷休。
這個時期計劃生育還在宣傳、動員階段,開計劃生育會,也只是給育齡婦女發發避玉n藥、避玉ntao,講解計劃生育的好處,以及避玉n藥的吃法和避玉ntao的用法。
不過人們誰也不拿着當回事,避玉ntao拿回來也是讓大孩子當成“氣球”吹着玩兒。
更沒有流產這一說。受傳統思想的影響,這個時期流產還被說成大逆不道受到指責。
這個時期也有打胎的。一般都是從農村接生婆那裡討要一包打胎藥吃。不過很痛苦,不疼個三、五天,胎兒下不來。因此落毛病的大有人在。但由於是偷偷摸摸的,雖然很不科學,卻一直在流傳。
吳煥改不想受那份痛苦,也捨不得花那份冤枉錢。最主要的是不願落個“打胎”的惡名。
她想到了“硌胎”——用碾棍把胎兒“硌”下來。這樣,對外就可以說成是“小產”。
小產就是胎兒未滿十個月就產出,多由內分泌異常、劇烈運動等引起。產出的胎兒一般不能成活。
小產一般都不是人們故意而爲,大多都能得到人們的同情。吳煥改也正是利用人們的這個心理,把“打胎”的“罪孽”掩蓋過去。
這天中午,趁人們都在午休的時候,吳煥改端了一簸箕玉米,扛着碾棍,一個人到碾棚裡推碾子,軋玉米糝子。
碾子就是下面一個石頭圓盤,上面一個大碌碡的那種。很笨重,兩個成年人推着還不費勁兒,一個人也能推動,但必須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步一步往前拱着推。
之所以叫推碾子,是因爲必須把碾棍放在肚子上,往前推着走,讓碌碡在碾盤上轉圈圈,將上面的糧食碾碎。
尤其是碌碡後面的這位,不但要推,還要一隻手拿着笤帚不停地掃。掃的目的一是不讓碾盤上的糧食流到外面來,二是爲了軋的均勻。
爲了做到這一點兒,這個人就要不停地把碾盤上的糧食翻轉,掃上掃下,俗稱“攤碾子”。
“攤碾子”的這個人既要使勁兒往前推,還要不停地攤、掃,手腳並用,是推碾子中最累的一個。
吳煥改一個人推碾子,自是要把碾棍按在碌碡後面,一邊推,一邊用笤帚掃、攤碾盤上的糧食。
此時吳煥改已經懷孕六個多月,早已出了懷。吳煥改一心打下胎兒來,就把碾棍放到隆起的肚子上,然後用力往前推,想借助碾棍的“硌”勁兒,把胎兒硬生生地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