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晴晴聞聽這才擡起頭來。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原來奶茶杯子是透明的,裡面插着一根吸管。柳鬼還算自覺,沒有把被子端起來,而是趴在桌子邊上用吸管吸着喝。
它每喝一口,杯子裡的奶茶就往下下一點,肉眼還真能看的出來。當杯子裡的奶茶喝到半杯的時候,被鄰桌的小男孩兒看到了。
小男孩兒這一說不要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柳鬼面前的杯子。不注意人事的柳鬼還毫無知覺,仍然優哉樂哉地用吸管吸着喝。
“柳鬼,別喝了。”田晴晴忙傳音制止道:“你被看出來啦,咱趕緊離開這裡。”說完自己起身走了出去。
柳鬼不知所以然,心想:我又沒現身,好好地喝我的奶茶怎麼會被看出來了呢?見田晴晴走了,也只好作罷。又見田晴晴兩根油條只吃了一根,怕她餓着,拿起剩的那根便追了出去。
在人們的眼裡,就好像那根油條自己飄飛着跟隨在田晴晴身後。
屋裡的以及買早點和賣早點的人們都驚呆了。
“啊,鬼,有鬼!”屋裡小男孩兒的父親忽然驚叫起來,指着柳鬼喝的奶茶說:“你們看,這杯奶茶那女的連動都沒動,竟然自己下去了多半杯。”
“油條竟然跟着她飛……”
“這女的一定又說道。”
“跟着她,看看她去哪裡呀?”
於是,一夥兒好事的年輕人便緊緊跟隨在田晴晴身後。想弄清她到什麼地方去,哪裡人。
田晴晴聽着聲音不對,扭頭一看,心裡這個氣呀,忙傳音柳鬼:“趕緊把油條扔了。”
柳鬼也聽出身後有人。經田晴晴一呵斥,知道是油條惹的禍。乾脆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將手裡的油條狠狠地向追趕的人們投去。
柳鬼是樹鬼,又經過長期在空間裡吸收靈氣,修爲大有提高,手上是有力道的。油條經它這一投。竟然產生了很大的威力。“啪”的一聲,把跑在最前面的一個大小夥子給打倒了。
人們停止了追趕,卻更加驚恐起來。
田晴晴一看柳鬼惹了禍,又怕人們追問。趕緊領着柳鬼拐進一個過道。三拐兩拐。見人們沒有追上來,才從另一個方向回到愛民醫院附近,登記了兩個標準單間。自己住一間。給溫曉旭父母預備下一間。病人不讓見,醫院裡那一間不足八平方米的小病室實在坐不開。
“你不該拿那根油條。”田晴晴責怪柳鬼:“你是虛體,油條卻是實物,人們看不見你,卻看見油條嘍。”
柳鬼?着腦袋,懊悔地說:“我怕再餓着你,心一急,把這個給忘了。以後一定記住。”
田晴晴:“往後不要與人發生衝突。你是鬼,本身陰氣就重。平民百姓是經不住你的折騰的。無論老百姓對與不對,你都要忍,要避讓。”
“是,是。”柳鬼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底下頭不敢看田晴晴。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在我剛來,這裡沒一個熟人,不會被人認出來。”田晴晴舒了一口氣,說:“這樣吧,我就在這個房間裡過陰。我在裡面閂好門,你再在外面給我把守着,千萬別讓任何人進來。一旦被撞破,我就永遠也回不來啦。”
柳鬼:“這麼嚴重啊!要是有人非要進來呢?”
田晴晴:“這是我們自己定下的房間,不會有別人來。要是有人非要進來,你就擋在門口,不讓他們進。不過,千萬不要和他們發生肢體碰撞,用氣勢擋住他們就行。實在沒別的辦法了,這是我想到的唯一比較保險的地方。”
柳鬼點點頭說:“我記住了。我站在門口,無論他們怎樣撞怎樣打我,我緊緊地貼在門上不還手也就是了。”
田晴晴聞聽,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嚴厲了些。想它一個樹鬼,本就不懂人情世故。雖然做法不妥當,出心卻是好的。便道歉道:“是我剛纔態度不好,錯怪你了。今後我一定改正。”
柳鬼卻不好意思起來,搓搓着兩手說:“哎呀田晴晴,我們是好朋友,你還說這個幹什麼。你還不是被逼無奈,纔去小吃部吃飯的。要是有空間,咱給誰打着交道嘍。”
田晴晴:“也只因過去光在空間裡活動了,外面的事,我也一時考慮不周。這次情況特殊,咱都多驚醒着點兒,儘量不出差錯。”
柳鬼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了。好了,我一定記住你說的這話,現在我就出去擋着門去,你在屋裡準備過陰吧,我聽說過陰也不是一會兒半會兒就能回來的。”
田晴晴:“這得看在那邊辦事順利不順利了。好吧,你出去吧,咱抓緊時間,儘量往前趕。”
柳鬼出去以後,田晴晴選了個靠近北牆的地方,將一應用具拿出來,看了看,發現沒有焚燒冥幣冥紙的傢什,到洗漱間裡轉了轉,還好,裡面放着一個搪瓷臉盆,正好派上用場。
“天助我也!”
田晴晴高興地想。房間裡雖然是瓷磚地面,給人家燒黑一大塊也沒法交代不是。
將穀子倒進香爐裡,點燃了三炷香插在裡面,又在搪瓷臉盆裡燒了足夠多的冥幣和冥紙,便頭衝西躺在地上,心裡默唸着靈魂出竅,一縷幽魂便飄飄搖搖,向着黑白無常給說的黑暗的通道飄去。
近道就是近,只一瞬間,田晴晴的靈魂便來到了地府。由於來的次數多了,田晴晴熟門熟路,很快找到了崔判官的辦公室。
崔判官沒在,只有黑白無常在這裡堅守崗位。
“二位差官,今日閒來無事?”田晴晴給黑白無常打招呼。
“謝謝晴晴又給我們送來了錢幣。”白無常說着站起來:“今天來又有何公幹?”
黑無常“嘻嘻”笑道:“是不是又來問哪個的壽限?”
田晴晴搖搖頭:“問壽限不敢了,想和崔判官商量件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白無常擓了擓中間凹下去的腦袋,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這個還真不好說。你知道的,它們不打完四圈絕不散。去的工夫不長,估計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