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果樹也和桃林裡的桃樹一樣,是疊加生長。想什麼時候摘,就什麼時候摘。”
說着,摘了一個七、八兩重的大紅富士蘋果,遞給了靳鵬遠。
靳鵬遠大概意識到剛纔自己吃桃時的醜陋了,這一次沒有吃,一直攥在手裡拿着。
田晴晴領着他在果林裡轉了一圈,又把他領到農家小院這邊的南大門外,指着一眼望不到邊的農田說:
“這裡也全是我的。這裡的莊稼也和果樹一樣,都是疊加生長。收一茬,立時又長出一茬來,而且還都是成熟狀態,收也收不盡。”
說着,馭來一把鐮刀,在成熟的小麥壟裡割了幾把。
隨即,割過的麥茬上又長出一茬麥子來,每根麥莛上都長着一個三寸來長的大麥穗兒,金黃金黃的,散發着麥香,與剛纔割的那個一模一樣。
靳鵬遠震驚的目瞪口呆。
“還有這玉米,更簡單,”田晴晴把他領進玉米地裡,指着玉米棵說:“連植株都不用砍,直接往下掰棒穗就可以了。”說着,“咔吧”“咔吧”掰了幾穗成熟的玉米。
須臾,玉米杆在原來的位置上,又長出了一尺來長的大玉米穗子,與剛纔的一般長短粗細。
“你看見了吧,滿田的農作物,都像這玉米、小麥一樣,沒有收盡的時候,整個田野,就像一個大聚寶盆。”田晴晴指着滿地的莊稼說。
之後,又領他看了東跨院裡的雞,水池裡的魚,然後把他領進北屋堂屋,切開一個大西瓜。對他說:“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已經切開了,吃不了也是在這裡放着。”
望着紅瓤起沙的西瓜,靳鵬遠禁不住食慾又吃了起來。
“這裡的一切你也看到了。”田晴晴也拿起一塊兒西瓜,邊吃邊說:“這就是我的家底兒。實話對你說吧,我捐出去的錢財,與我的家底兒比起來。不足九牛一毛。”
靳鵬遠點點頭。嚥了嘴裡的一口西瓜說:“你確實挺富有,也有善心,這兩樣少哪個也做不了那裡去。”
田晴晴:“我讓你看並不是想向你誇富。只是想澄清一件事:田苗苗之所以不反對我,是因爲她知道我的情況。
“剛纔你也說了,‘這兩樣少哪個也做不了那裡去’,將來田苗苗如果有我這樣的經濟實力。我想她會以我爲榜樣;如果沒有,就是她想這樣做。我也不會允許的。何況她不是傻子!”
靳鵬遠尷尬地點點頭:“是我不對,我……聽信了人們的閒言碎語,錯怪了苗苗了。我一定向苗苗賠禮道歉。”
田晴晴搖搖頭:“沒有必要。這事你知道也就算了,沒有宣傳任務。也不要向田苗苗解釋。她要知道是我讓你看了家底兒後你纔回心轉意的,她一定會永遠離開你。”
靳鵬遠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懊惱地低下了頭。
“你可能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吧?”田晴晴反問道。
靳鵬遠:“你不是土地承包大戶和種林大戶嗎?現在又開辦了森林公園。是我們鄉有名的萬元戶。”
田晴晴搖搖頭:“這都是後來乾的實業。實話對你說吧,最讓我出名也是我最驕傲的。我是神媽兒媽兒。”
靳鵬遠點點頭:“我聽說過。聽說現在你不怎麼看了。”
田晴晴:“後來具體的事情多了,我小姨也參悟了,我就把這個讓給了小姨。不過,一些事情我還會看的出來。
“關於你和我妹妹田苗苗,我也給你們看了看香。我看出你們兩個人有緣無分,即便你們仍然互相喜歡着,但是因爲某些原因無法在一起。也就是說,無論你們怎樣努力,最後都沒結果。
“我贊成你們現在終止戀愛,但不想讓你們分手。現在田苗苗對你還是一往情深,如果這個時候提出分手,她一定很痛苦。
“我想讓你們還和過去一樣,每星期你要給她寫一封信,直到明年的四月底。有愛,不要太直白;有激情,不要迸射出火花,比一般朋友近一點兒就行。
“我這樣做可能自私一些,但爲了我的同胞妹妹,我只好對你提出這個不情之請。這段時間算我僱用你,每寫一封信,我給你五十塊錢僱用費。”
靳鵬遠嘴脣抖了抖,極不情願地說:“你是說……讓我做她的假男朋友?”
田晴晴點了點頭:“假戀人。”
靳鵬遠:“你怕你妹妹傷心,難道你就不怕我傷心嗎?”
田晴晴:“因爲你已經疏遠了她。你是有思想準備的了。”
“如果現在我反悔呢?”靳鵬遠將一塊西瓜皮擲在茶几上,口氣堅定地說:“我想繼續我們戀情。”
田晴晴:“不可以。我說過,你們有緣無分,是沒有結果的。”
靳鵬遠:“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相信緣分的?我相信我的直覺,我覺得我們能行——我們是真心的。”
田晴晴心中暗想:是真心的你三個星期了不給她寫一封信?你真心的看上了這家的財產我還信!嘴上卻說:
“真心的也不行!這是命運。命中註定誰和誰是夫妻,那是一定的,強求不來。我勸你還是面對現實,做一段兒假男朋友吧。只要你能正確對待了,就會誰也不傷誰的感情。”
靳鵬遠:“那,明年的四月底以後呢?我們倆還是在這個地球上生存,你要我怎樣面對?”
田晴晴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有些慌亂。穩定了一下情緒,說:“明年四月底以後,苗苗的命運將有一個大的轉折。現在我還沒有算出往哪裡轉,但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要是對她傾注了滿腔熱情,對你也是個重大打擊。我這樣勸你,也是爲你好。
“如果苗苗轉折的好的話,我希望你與轉折後的苗苗仍然是一般的好朋友,互相關心着對方和對方的家庭。”
靳鵬遠:“這就是你給我的理由?”
田晴晴:“對,這樣對你們都好。”
“可現在卻是殘忍的。”靳鵬遠有些氣急:“我們明明有愛,你卻要讓我當假男朋友;有愛不能抒發,有激情不能燃燒,我這個真正的男朋友做的憋屈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