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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見說不轉他,又怕耽誤時間長了他再醒來,便想早些結束這次夢談。心裡一急,不由說道:“田苗苗不是一般的女孩兒,她是神的人,她的一切,應該有神來安排。
“我之所以讓你假扮她的男朋友給她寫信,是因爲她自己並不知情。既然你們已經開始了,那你就再假扮下去。爲的是不讓她在人世之年留什麼遺憾,
“我也是看在當初是你追求的她,現在你又要中斷的份上,才向你提出這個要求的。”
“如果我不中斷呢?”靳鵬遠插言問道。
“就是你不中斷,我會採取別的措施。”田晴晴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終歸一句話,你們是沒有結果的。我不會讓一個沒有結果的戀愛持續多久!
“切記:到明年的四月底。之後你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就當你們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這三千塊錢是這六個月的僱傭報酬,預先支付給你,希望你好自爲之。如若不然,你就會像這捆rmb一樣,粉身碎骨。”
說着,用手往茶几上的一捆百元大鈔一指,那捆一百張的百元大鈔立時變得粉碎。
靳鵬遠嚇了一身冷汗,同時心疼的打撲拉:那可是一捆百元大鈔啊,看厚度,足有一萬元,就讓她這麼一指就沒了。
正不知所措。就見田晴晴拿起另一沓rmb,往他懷裡一投,說:“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要也要不成。拿着你的履行你的職責去吧!”
靳鵬遠感覺胸部被硬物撞了一下,一激靈,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南柯一夢。
看了看時間,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仔細回憶了一下夢中情景。如同親身經歷過一樣。並且手上還有黏糊糊的感覺。回想起在夢裡曾經吃過水蜜桃和西瓜,用舌尖舔了舔手,果然有種水蜜桃和西瓜混合的香甜味道。
奇了怪了。夢裡吃東西怎麼會粘在手上湯汁呢?
難道剛纔不是在夢裡,而是在現實中吃的?
可是,初冬天氣,哪來的水蜜桃和西瓜?
想起臨醒時田苗苗的姐姐往自己懷裡投了一沓rmb。據說是三千元,預付的是六個月的僱傭金。不由用手往胸前一摸……
這一摸差點兒讓他驚跳起來:自己的胸口上竟然放着一沓摺疊着的百元rmb。與田苗苗姐姐投給自己的厚度相差無幾。
此時宿舍裡沒有別的室友,靳鵬遠趕緊坐起來,拿起rmb,展開。數了數,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三千元。
這一回靳鵬遠是徹底被搞蒙了:是做夢還是夢遊?
說做夢吧。就好像身臨其境一個樣,醒來手上還有吃西瓜的汁水。口中還有水蜜桃的香味兒,更奇特的是竟然帶回了三千塊錢。
說夢遊吧,大白天的,睡覺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再說了,所去的地方有綠葉鮮果、成熟的農田,而現實中已是小雪節氣,地裡一片光禿禿的,上哪裡找這樣的田園去?
難道說真像夢中田苗苗的姐姐所說的那樣,田苗苗是神的人,她的一生將由神來安排。因爲她的凡緣未盡,神家便讓她盡情地享受人間的幸福,這其中也包括戀愛!!!
是神家已經看出自己要中斷與她的聯繫,爲哄她高興,託夢讓自己給她寫“情書”,並給自己發僱傭金?
這就有些不合乎情理了。如果田苗苗真是神的人,神應該勸退自己纔對,完全沒必要花僱傭金聘任自己。
曾聽人們說過,人世間神的人不少:神媽兒媽兒是神的人,童子(注1)也是神的人。據民間傳說,真正的童子是不能談婚論嫁的。一旦違背,訂婚就死。
憑心而論,自己也確實想中斷與田苗苗的聯繫。當初向她求愛的時候,是因爲看中了她的漂亮,看中了她家庭的富有。
到了大學裡才知道,世界大得很,漂亮的女孩兒多的是。一進校門,就有向自己示好的同班女同學。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優越:一米八0的個頭,端正的五官,白皙的面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自己都與“風度翩翩”掛上號了。
過去人們講究“門當戶對”,現在講究“志同道合”。
與田苗苗結合,兩邊家庭都是幹企業的,都富有,實所謂“門當戶對”;
但“志同道合”就談不上了。一個大學生與一個連初中一年級都沒讀完的小學畢業生有什麼共同語言!?
更甭說她還有一個撒潑錢財的姐姐。並且田苗苗對這個姐姐極其崇拜。
都說男人是筢子——往家摟錢;女人是箱子——在家保管錢。要是家裡放着一個沒底的箱子,男人有多大能耐,箱子也沒裝滿的時候。
由於這種種的原因,出於各方面的考慮,他才決定中斷與她的聯繫的。
當然他也知道,田苗苗是一個執著的女孩兒,一旦認準了,是不會輕易退去的。他這才採取先疏遠——讓她意識到沒希望以後,再提出分手,然後接納向自己示好的大學同班女同學。
夢中見到她姐姐豐厚的家底時,他也曾後悔過,並信誓旦旦地表示要與田苗苗再繼續下去。
其實那也是他的真實想法:田苗苗真要有這麼個富有的姐姐的話,贈予他們九牛一毛,還不強過他們奮鬥十年甚至二十年!!!
只可惜夢就是夢,夢永遠成不了現實。醒後一琢磨,覺得自己幼稚的可笑。
或許是神家爲了讓自己折服,心甘情願地給田苗苗寫“情書”,而幻化出其姐姐和那一眼望不到邊的桃林、果林和農田。
疊加生長?
笑話,現實中哪有這樣的事情?要是能疊加生長的話,農民就不知道一個汗珠兒摔八瓣兒是什麼滋味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託夢的神家對自己還是蠻好的、蠻寬容的。不但沒有責怪自己,還僱傭自己去哄田苗苗。並且還是有任務有日子的,一星期一封,一直到明年的四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