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臺以色列生產的m60a3主戰坦克一字排開,呈射擊態勢。夾雜在它們之間的是五臺佈雷德利步兵戰車,同時停了下來,下車伴隨前進的步兵在等候着新的命令。
指揮官一聲令下,三臺m60a3主戰坦克的105毫米線膛炮同時開火,炮口處冒出團團炙熱的光芒,炮彈噴射而出。
“轟!”
“轟!!”
“轟!!!”
亂石堆裡的石頭被炸得魂飛魄散,瞬間陷入濃濃的灰塵之中。佈雷德利步戰車上的25毫米毒蛇機關炮開始射擊,向標定的區域進行覆蓋性的掃射。嬰兒小臂粗的高爆彈打過去,不斷的炸處無數的碎石。
dis裝甲部隊開始了無差別的覆蓋性火炮射擊,全部直射火力開火。
那些下車作戰的步兵,在猛烈的炮火之中腎上腺素快速分泌,用手裡的輕武器茫無目的地向前方射擊,他們大喊大叫着死死扣動扳機,不去管是否能夠打到什麼東西,只需要把彈夾裡的子彈打出去就好。
迫擊炮分隊也在以最快的速度發射,什麼都不要管了,只需要按照指揮官指示的區域,往那裡傾斜足夠多的炮彈就好。
所有火力全力開火,這更像是各式輕重武器以及火炮的夜間射擊演示。在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猛龍突擊隊據爲陣地的亂石堆被淹沒在四處飛濺的彈片以及滾滾的煙霧之中。
足足五分鐘的覆蓋炮擊。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正是李牧和陳韜通完電話和安然說話的當口。
安然對李牧說,“取個名字吧,給這次持續時間會很長的行動。”
李牧說:“那就紅海行動。”
安然說道,“這個任務代號已經使用過,按規定是不允許再次使用的。而且,紅海行動已經結束了。”
“不,找不回猛龍突擊隊,紅海行動就不會結束。”李牧臉色沉了下來,嘴角微微顫抖着說,“哪怕他們被炮彈炸成屍塊,我也要把他們的屍首找齊帶回來,一塊都不能少!”
安然的心臟沒來由的劇烈的顫抖着,渾身控制不住的發顫。看着面前這個用說並不複雜事情的樣子講出這樣的話的男人,安然或許能夠真正的明白,爲什麼他能夠在八年多的時間裡從下士成長爲大校。
突然的,安然明白了一個很多人都沒有想明白的道理。李牧已經貴爲大校正師職領導幹部,他爲什麼還是要不停的以身試險。或者大家都應該區分開來去看,軍銜、官職,只不過是附屬品,他這個人,三十歲的他,正處於軍人一生之中最輝煌的戰鬥階段。
她於是明白了,李牧從來沒有想到過,因爲肩膀上的星星多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就要有所改變。
“高格,李雙奎,張琳,王國慶,宋小江,把他們的名字報上去,然後通知他們到簡報室開會。”李牧道。
安然回過神來,“這就是要脫離現役序列的人員了。”
“是的。”
李牧舉步出去,前往簡報室。
安然馬上把名單報上去,做完這些,她便去通知這幾個人。生死麪前人人平等,而李牧選中張琳的原因,她也很清楚——張琳是這些人裡唯一精通阿拉伯語的。只是,安然不知道李牧爲什麼會選上了宋小江,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新人。
李牧把十八名王牌特工的特長等情況記得一清二楚。
通知完了人員之後,安然再次回到了機要通訊室,坐下來開始忙碌。李牧挑了五名人員,加上他自己,他這個小隊只有六人。就這幾個人想要在當前的次等態勢之下扳回一局?
並非癡人說夢。
通訊衛星的往來信號驟然頻繁起來,呈現出直線上升的態勢。
鏡頭回到國內,帝都周邊某山脈山體之中,一處衛星通訊中心,陳韜和一干經驗豐富的作戰參謀、通訊參謀們開會。他調動了幾乎所有用得上的資源,來爲李牧的紅海行動提供支撐。而他這邊的支撐,將會通過安然小組具體在中東地區變現,撐着李牧等人的行動。
具體到執行這一端儘管只有六名人員,但是這六名人員就像是長矛的矛尖,矛尖的後方有非常充沛的力量支撐着,因此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來。
其他的不說,光是楊致遠率領的遠洋巡邏編隊就接到了相關的命令,將會在二十八個小時後駛入紅海。
所有相關資源在強有力的命令之下,飛快地被動員起來,需要調動的以最快的速度調動到位,需要做的準備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完成準備。
甚至地方上的好幾家專營醫療專機的航空服務公司都接到了訂單,多達三架醫療專機進入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狀態,相關醫院的相關專家被迅速召回,哪也不能去,直接到機場酒店進行足不出戶的待命狀態。
而空管部門也接到了通知,準備好相關航線,在需要的時候能夠在五分之內把航線清空出來供航程長達一萬兩千多公里的醫療專機起飛。
巴基斯坦維和部隊方面接到了協助請求,一些陌生的面孔會在二十個小時之內抵達他們那裡,隨即需要在他們的配合下進行一些必要的支援工作。一些軍官發現,從來沒有使用過的彩虹無人機被從庫房裡拉了出來,在中國廠家接受了長時間培訓的地勤人員馬上對彩虹無人機進行了檢查保障。這是要使用這些影子殺手的徵兆。
……
簡報室裡,李牧坐在一邊,他選中的五人坐在他的對面,隔着一張桌子,坐姿端正。
“我要做一些事情,需要幫手,我選中了你們。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可能會有人死。如果成功,不會有風光回國的場景,如果失敗,不會有人予以承認。受困於客觀因素,我想說的是,我們不能以當前的身份來做這件事情。”
李牧開門見山地說道,頓了頓,他的目光從王國慶開始,逐個的掃視過去,在張琳的臉上停留下來,“張琳,我沒有別的選擇,你是咱們這些人裡唯一精通阿拉伯語的人,這很重要。我來不及從國內調人過來。因此,我懇請你能夠加入任務,幫助我。”
完全懵圈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李牧會用這樣的語氣以及態度說話,那不是命令,而是以平等姿態在進行商量。李牧在懇請張琳能夠幫助他。
李牧的內心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最讓他痛苦的是,他明知道這樣極有可能毀掉一名青春洋溢尚未享受過生活甘甜的姑娘,卻不得不逼着自己做下這樣的決定。
淚水完全沒有任何徵兆的從張琳的瞳孔裡涌出來,她站起來,表情堅毅非常。她多瞭解李牧,那是怎樣鐵血無情的教官,請求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正在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的讓這位似乎天塌下來都不會有所動容的鐵血教官有了緊張和慌亂的跡象!
“教官,死又何妨,但我有一個請求。”張琳淚眼朦朧地看着李牧,語氣卻是輕描淡寫壓根不當回事!
李牧道:“你說,我一定答應!”
“請允許我帶上化妝品和情-趣-內-衣。我買了很久了,從來沒用過。如果要死,讓我在死之前體會體會那種感覺。”張琳說。
沒有人發笑,張琳身邊的幾個大老爺們哭得稀里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