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將手上的火把交給我拿着,火苗跳動,晃得人頭腦直髮暈,我每邁一步,都十分小心,畢竟火把不比電筒,照『射』距離十分有限。
藉着火花,我發現阿嬌臉如一張白紙,一點兒血『色』都沒有,我還以爲她還沒從剛纔和乾屍大戰的情形中恢復過來,當下半開玩笑地說道:“阿嬌,你是搞法醫的,對於幾百年前的乾屍還會動,你是怎麼看的?”阿嬌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屍體會動,那也很正常,不過也說不準是咱們所看到的幻覺。”
“幻覺?不可能吧!”“有什麼不可能的?人在高度疲累的狀態下,精神恍惚,看到幻覺,就會誤以爲是真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搖了搖頭,正『色』道:“看到幻覺是不奇怪,奇怪的是爲什麼咱們每個人都看到,況且,我現在手中有那乾屍的彎刀,這總不會是幻覺了吧?剛纔你怎麼不去檢查一下乾屍?”阿嬌說道:“沒什麼好看的,乾屍就是乾屍。”我點頭道:“是啊,這種東西,還是少接觸爲妙,咦?前面有光亮,咱們看看去。”
說着,我大步往前走去,王嬌心下有些害怕,雙手緊緊地抓着我的胳膊。走了一段距離後,仍是覺得離光亮似乎還是很遠,就從目測距離來看,那光亮也就約有兩百米左右,可是我們一直不停地向光亮處走去,仍是搖不可及,距離也沒有明顯的縮近,莫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當下我又『揉』了『揉』雙眼,沒錯,前方仍是有光亮,又不像是傳說中的鬼火,若是鬼火的話,光亮應該是藍『色』的,可是這光很明顯是黃『色』,如果沒有估計錯的話,應該是火把油燈之類的光亮。我心下駭然道:“明明目測距離只有兩百來米,可是怎麼卻走不到那光亮處?莫非咱們又中了什麼邪王嬌的身子瑟瑟發抖,緊緊依偎着我,我伸手和她的手掌相握,只覺得她的手掌一片冰涼,當下安尉道:“別怕,你是女孩兒家,說什麼我也會保護你的安全的,更何況我是一名警察,保護羣衆的人身安全,也是我份內的事情。”說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加快腳步,向前方那朦朧的光亮處走去。
近了,這一次真的近了,隨着距離的拉近,這下我看得清楚了,前面的光亮是火把的火光,還有三個人影,從這三個人影上看,有兩個似乎像是小劉和胖子,有一個人影比較窈窕,一看便知道是個女人的身影,而且還很眼熟,會是誰呢?莫非是中尉他的連隊裡,還有女兵倖存?可是爲什麼人影又如此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想到這裡,我扯開喉嚨叫道:“胖子,小劉,是你們嗎?”
聽到我的喊叫聲,胖子他們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火光映在了他們的臉上,我大吃一驚,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手中的火把差一點兒就掉到了地上,我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當時內心的極度恐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前面三個人,一個是胖子,另一個是小劉,還有一個,正是王嬌,他們三人的臉上也是『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似乎見到了世界上最爲不可思議的事情,如果和胖子他們走在一起的人是王嬌的話,那麼,直到現在還一直勾着我胳膊的王嬌會是誰呢?我心底升起一陣涼意,手上猛地用力一掙,掙脫王嬌的手,急忙往前邁開幾步,然後轉身用刀指着王嬌,喝道:“你你是是誰?”王嬌微微一怔,急道:“我是阿嬌啊,你你不認得我了?”
“你是王嬌的話,那胖子他們身旁的人,又是誰?”小劉一看有兩個王嬌,心下也沒底了,手一伸,急忙將胖子拉到一旁,也有刀指着他們身旁的王嬌,問道:“你你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個王嬌也是急道:“我當然是王嬌,怎麼,小劉,你居然懷疑我?”說着,伸手便要拉小劉的手臂。小劉心下大駭,退開幾步,喝道:“你你別過來,否則我可要不客氣了。”說着,急忙向我招招手,說道:“陸警官,快過來。”
我快步走到小劉身旁,低聲道:“這兩個王嬌,其中一個肯定是假的。”小劉也道:“那還用你說?可是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兩個王嬌上前幾步,我和小劉急忙喝道:“誰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兩個王嬌一聽,當真不敢再往前一步了,紛紛說自己是真的。
我突然間有種想放聲大哭的衝動,這一次來這土城,所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一件比一件離奇,搞得我的精神幾乎要崩潰,本來我女朋友的死,對我的打擊已是十分大了,想來調查清楚案情,卻接二連三發生了怪事兒,先是飛機失事,然後王嬌在沙丘後神秘的失蹤一會兒,然後我們又失去了時間,駐守土城的官兵全軍覆沒,除了包裹在繭裡的屍體,和慘死的中尉外,沒有見到一具屍體,再後來被魔畫『迷』失了心智,最後遇到了復活的乾屍,現在倒好了,出現了兩個真假難辨的王嬌,天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小劉無力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罵道:“媽的,胖子,你倒是說句話啊?這兩個王嬌,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是假的?”胖子滿頭大汗,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小劉推了我一把,罵道:“你他媽的不是警察嗎?專門破案的,現在有兩個王嬌,你就不會想個辦法?”我罵道:“媽的小劉,你以爲警察就是萬能的啊?有兩個王嬌,我怎麼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你他媽的別把責任往我身上推,你要真有本事兒,你走到她們面前分出真假來。”小劉哭喪着臉,說道:“陸警官,你還記得這兩個王嬌,哪一個是和你在一起的嗎?”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她們兩個長相衣服一模一樣,現在站在一起,我怎麼分得清楚?”說着,我喪氣地一拍大腿,惱道:“要是有測謊儀就好了。”胖子冷冷地道:“測謊儀有個屁用啊,這兩個王嬌,一個是人,一個是鬼,怎麼測?”
我勃然大怒,狠狠地給了胖子一記重拳,直打得他捂着小腹在地上打滾,嘴裡還叫道:“你他媽瘋啦?打我幹什麼?”“老子心煩意『亂』,你再說句風涼話,老子將你就地正法。鬼你個豬頭,這世上哪裡來的鬼?”“好好好,沒鬼是吧?你沒見過鬼,當然說沒鬼,等你見到了,你就知道怕了。我問你,這乾屍爲什麼會動?這可是幾百年前的乾屍啊?這可是你親眼所見,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你就不能說它不科學,要知道,現在科學技術雖然發達,但這只是相對而言,你想想,幾百年前的人,能飛上月球嗎?對於幾百年前的人來說,飛上月球,簡值就是癡人說夢,而現在呢?飛上月球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我點了點頭,確實,胖子說的很有道理,並不是說用現在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就是不科學的,這鬼魂我是沒有見過,可是這乾屍我算是領教過了,不僅僅會動,還他媽的拎着刀來砍我,這可不是幻覺,我右臂上被彎刀連皮帶肉削下一大塊,上面的血都還沒有幹呢。
想到這裡,我略帶歉意地對胖子說道:“胖子,你說的很對,是我錯了,可是你說其中一個王嬌是鬼的話,那她應該沒有影子纔對,可是很明顯,這火光照『射』下,她們兩人都有影子,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胖子搖了搖頭,道:“說實在的,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有碰到過,也許,兩個王嬌都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都是假的。”
聽了胖子的話,我心中一片雪亮,我只想到其中有一個是真的話,另外一個肯定是假的,卻沒有想到過兩個都可能是真的,也都有可能是假的,可是,這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兒?我心『亂』如麻,苦苦思索着這兩個王嬌的事情,小劉突然說道:“會不會是克隆人?”我和胖子捧腹大笑,說道:“小劉啊小劉,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克隆羊克隆牛是有了,可是能不能將克隆技術用在人身上,現在國際上還在爲這個問題爭論不休,哪裡會有什麼克隆人?”
小劉紅着臉,低頭不語,胖子突然說道:“要不,管他媽的誰真誰假,咱們先不忙理會,咱們現在是在墓道里,手中的火把也支持不了多長時間了,若是再耗下去,火把一滅,咱們就得葬身於此,要不先找到主墓室再說?”小劉立馬否訣了胖子的建議:“那王嬌怎麼辦?總不能扔下她在這裡吧?如果要帶上她們一起找尋主墓室的話,那豈不是將一顆炸彈捆在了身上,誰他媽知道她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咦,我有辦法了。”
我突然間靈機一動,一拍大腿,立時站起身來,胸有成竹地說道。“什麼辦法?行不行得通啊?”小劉早已心灰意冷。“肯定行得通,你們想,這王嬌可是一名出了名的醫學專家,而另一個王嬌,是咱們到了這裡纔出現的,肯定是這古陵墓中的東西,先不管她是人還是鬼,這幾百年前人和鬼,不會什麼醫學知識吧現在咱們就去問問她們幾個醫學常識,回答得出來的,就是真王嬌,回答不出來的,咱們就”說着,我掂量了一下手中那柄極爲鋒利的彎刀。“有道理。”小劉也同意我的看法。我上前幾步,問道:“你們兩個都說自己是王嬌,好,那我便考考你們,聽清楚了,人類最爲常見的血型,有四種,問,是哪一種?”說完,我想了想,指着左邊的王嬌說道:“你來回答。”王嬌“噗嗤”一聲輕笑,道:“這算哪門子的醫學問題小孩子都知道,不就是A型B型O型和AB型嘛。”“回答得好。”小劉和胖子也忍不住鼓掌叫好,末了還說了一句:“加十分。”小劉俯首在我耳邊說道:“這個是真的,那咱們是不是對另一個動手了?”我搖了搖頭,道:“且慢,還沒問另外一個呢。”小劉不屑地說道:“還用問嗎?這古代的人和鬼,哪知道什麼ABCD的?”我還是不敢確認,說道:“在2003年,我國爆發了一種死亡率非常高的流『性』傳染病,問,這是什麼病?”
“問得好。”胖子和小劉再次鼓掌,說道:“那假的王嬌是古代的鬼,又哪能知道前幾年發生的事情?”我本來想問醫學上的問題,可是我只是一名警察,對於醫學常識知之甚少,小劉又是當兵的,胖子是搞歷史考古的,所以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問題,只好問了這個,這時聽到小劉和胖子拍手叫好,我也忍不住洋洋得意,這兩個問題問得實在太有水平了。當下莞爾一笑,指着剛纔沒有回答過問題的王嬌說道:“這個問題,你來回答!”
那個王嬌抿嘴一笑,道:“這種問題實在太沒水平了。”我正『色』道:“少嗦,快回答,若是回答不出來,你就是假的。”王嬌笑道:“2003年我國曾經大面積流行非典。”我聽了以後,心中一凜,心裡對自己說道:“這個也是真的王嬌。”可是怎麼會有兩個王嬌呢?想到這裡,我還是不甘心,又問道:“那什麼是非典呢?”
王嬌說道:“非典原是指非典型『性』肺炎,後來世界衛生組織(WHO)將“非典”稱爲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徵(Severe?Acute?Respiratory
Syndromes),簡稱SARS。科學家將引起SARS的新的變種冠狀病毒命名爲SARS病毒。”“好,回答得好,十分詳盡。”小劉高聲叫道:“不用問了,這個肯定是真的。”我沮喪道:“好什麼好?這兩個王嬌,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說起來還真是奇怪,兩個人都能回答出來?”小劉和胖子一愣,這纔想起,我問這些問題的目的,是爲了區分出真假王嬌,而並不是玩搶答競賽,這才默不做聲地低下了頭,我沉『吟』了半晌,點了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雙手一攤,說道:“我沒撤了,你們來吧,抓緊時間,這火把堅持不了多久了。”胖子想了想,站起身來,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四四方方黑乎乎的東西,鐵青着臉,說道:“沒辦法,不拿出看家本領,咱們過不了這一關。”
小劉“咦”的一聲,說道:“胖子,你這包裡怎麼都是些聞所未聞的東西,老實說,你是不是考古專家?怎麼一會兒拿出黑驢蹄子,一會兒拿出這麼一個東西,你似乎是知道這裡會發生這麼多事情,都是有備而來啊?”胖子“哼”的一聲,沒有理會小劉的問題,只是淡淡地說出兩個字:“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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