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後悔之前浪費了焚燒夏桀這隻糉子的最佳時機,相反在情況危急之時,我又想都沒想便將裝着航空煤油的罐子當作黑驢蹄子給扔了出去,原本佔據上風的我們,此時情況已經急轉直下,先別說那罐子有沒有砸中夏桀那糉子,就算砸中了,那也不過提皮肉上的傷害,更別說是焚燒糉子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航空煤油罐子在空中劃過一條極爲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地正正砸在了糉子的面部,只聽“呯”的一聲悶響,那航空煤油罐子竟然就“粘”在了那糉子的腦袋上沒有掉下來,我大吃一驚,揉了揉雙眼仔細一看,這才明白,原來這糉子雖然表面看起來仍是保存得十分完好,但實際上糉子的內部,也就是細胞內部已經開始腐爛了,這航空煤油的罐子是一個矩形體,加上我用力過猛,航空煤油罐子的其中一角,竟然深陷進糉子腦袋裡,所以纔沒有掉下來。
不過,由此我更加確信了眼前穿着類似於金鏤玉衣的夏桀,並非是像藍野明那樣的“傀儡人”,而是不折不扣千年糉子,就算他曾經是“傀儡人”,起碼現在已經不是了。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由地一寬,要知道,夏桀可是孔武有力的人,成爲了“傀儡人”的話,只會更加厲害,然而現在他成了一具糉子,再怎麼孔武有力,也不如“傀儡人”那樣有思想,有意識,對付起來雖然不簡單,但起碼輕鬆了不少。
我正盤算着如何才能夠用黑驢蹄子塞進他的嘴時,這老糉子忽然間在毫無任何徵兆的情況下,驀地向我合身撲了過來,就在我聽到那老糉子身上的白玉片因爲摩擦碰撞時發現的聲音的同時,一股勁風夾雜着腥臭濃重的屍氣撲面而來,我還來不及躲避,就被這老糉子給合身抱住,我也顧不上白玉殮衣縫中不斷滲出的屍液和那腥臭異常的屍氣,奮力想要擺脫這老糉子的合抱,我陸某人也算是塊頭較爲壯碩之人,但在這夏桀的體格面前,卻又是小巫見大巫,這老糉子足足我我高了一個頭不說,骨架之大,也超出了常人,也不知道它那早已腐化不堪的肌肉是如何產生巨大的力道,我無論怎麼掙扎,就是擺不脫他的合抱。
就在我焦急之時,我忽然間看到,這老糉子的腦袋,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呼地一下垂了下來,那嘴巴露出了森森白牙,似乎就向我脖頸處咬了過來。這下子我嚇得幾乎魂兒都飛了,腦海裡就只閃過一個念頭:“他孃的,敢情這殭屍吸人血這回事兒是真的,老子這下子可要歸位了。”
我萬念懼恢,正閉目待死之際,只感覺到那老糉子的鼻子觸碰到了我脖頸之處,除了鼻中聞到令人作嘔的屍臭外,那脖頸處也只有冰涼的感覺,卻是不覺得疼痛,我心裡微覺得奇怪,難不成這糉子的牙齒上,帶有麻醉藥,可以讓我感覺不到疼,就能夠吸光了我身上的血。
在我納悶之際,耳中便聽到了孫婷焦急的聲音:“臭警察,你愣在那幹嘛?你還真想讓這糉子吸光你的血啊?”
我聽見這話,尋思道:“莫非情況有變,我並沒有被吸血?”想到這裡,我睜開雙眼定神一看,心中頓時雪亮,原來孫婷見我被糉子給抱住掙脫不開,心知我要歸位,便迅速拿出了“捆屍繩”,打了一個活套,往糉子的腦袋上套了過去,正好老糉子此時張開嘴巴要吸我的血,那“捆屍繩”就剛好勒在了那糉子的嘴裡。“捆屍繩”不算粗,但也不細了,這麼一根繩子死死地勒住了糉子的嘴巴,試問它的嘴巴怎麼可能合得攏呢?更別說吸我的血了。
自打我知道孫婷盜過墓,我便知道這個女人絕不簡單,別看她平日裡那副嬌滴滴的模樣,哪想到在這危急關頭,一招之間,就將撲上來咬我的糉子給制住了,我向她投去了感激了目光,卻見她雙臉煞白,額頭上*,看樣子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只怕那糉子力道太大,她一個女人身手再了得,那也得吃力氣上的虧。我急忙正想騰出手去幫她,哪料到這糉子不知哪個筋不正,竟然知道反撲,還沒得我幫上孫婷,那糉子轉身就向孫婷猛撲過去,形式在瞬間逆轉,一眨眼,孫婷也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我心中大急,剛纔孫婷在危急時刻救了我,眼下看她遭了難,我卻沒能幫上她,有了剛纔的經驗,我知道孫婷此時命懸一線,那糉子的牙,隨時都有可能在孫婷那粉白的脖頸上咬出幾個印,我想依葫蘆畫瓢,學一學孫婷剛纔製作糉子的辦法,可是卻苦於手中沒有捆仙繩,正要出聲讓孫婷將繩子扔給我時,這時我已經看到那糉子露出了森森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