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宴會
姜強堅持晚上一定要請客,胡風也要作東,我跟王宇拗不過,只好留下來。坐在海州酒店裡,姜強端起酒杯,對我說:“袁總,這第一杯酒我一定要敬你,你是我的福星,我在角塘派出所呆了六年了,一直都沒要提拔的動靜,你一來,我聽了你的建議,就很快提了起來,這杯酒我謝謝你。”
我端起酒杯跟姜強碰了一下說:“姜局,你太客氣了,還是你自己的機遇和能力好,再說你也幫了兄弟我很大的忙,我還沒謝你那,同飲一杯好吧?”說完就把一杯軒尼詩一飲而盡。
姜強說:“兄弟爽快。”也把自己杯中的酒一口乾了。
**指指桌上的鹽焗雞,對我說:“袁總,嚐嚐這道菜,這是這裡最有名的招牌菜。”
鹽焗雞色澤金黃,讓人一看就有食慾。我夾了一塊,真是皮酥肉軟,香濃美味,趕緊招呼阿萊說:“阿萊快嚐嚐,還真是名不虛傳。”
王宇見我只招呼阿萊,開玩笑說:“袁哥真是見色忘友,這麼多人,就知道招呼你家阿萊。”
我笑了,說:“怎麼,不高興?本來就女士優先嘛,我倒也想招呼你們家鄭亦,可你也得讓呀。”
滿桌的人哈哈大笑,胡風端起酒杯對我說:“想不到袁總這麼幽默,來,小弟敬你。”
我喝了一口,對胡風說:“謝謝。”
胡風又說:“袁總,你們商廈現在經營狀況如何?”
我看看胡風,笑着說:“胡行長,無怪乎你這麼年輕就當上了行長,工作這麼認真,喝酒還詢問貸款戶的經營狀況。”
胡風也笑了,說:“袁總別誤會,我沒有關心工作的意思,在坐的也沒有外人,我問是因爲當初楊遠爲了貸款,答應了一些條件,至今還沒兌現。”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現在野田商廈爲了和山水的官司,資金已經被極度收緊,楊遠一時很難抽調出資金來處理這些關係。事情是這樣,但還不能告訴胡風真相,告訴他,怕影響野田商廈的資信能力,從而影響銀行對商廈的信任。
“野田商廈的經營還可以了,只是不知道楊遠是不是受別的事影響。”我說。
胡風有些不滿地說:“楊遠真不夠意思,要錢的時候,跟孫子一樣,現在錢拿到手了,就沒了蹤影,不仗義。”
姜強說:“好了,好了,別談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喝酒。”
王宇端起酒杯,對姜強說:“姜局,第一次坐在一起,敬你。”
姜強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說:“王總,你跟袁總都這麼年輕,以後有沒有什麼想在海州地面發展的,儘管跟我和胡行長說,能幫的忙我們一定幫。”
我端起酒杯對他說:“那我們就先謝謝姜局了。”
喝完酒,我跟王宇各自開着自己的車回海門。喝了點酒,我跟阿萊都覺得熱,就降下了車窗,晚風帶來了陣陣的涼爽。
玩了大半天,阿萊有些累了,靜靜的仰靠在坐椅上,好長時間沒說話,我以爲她睡着了,怕她被風吹感冒了,就把她那邊的車窗慢慢升了起來。
“有點悶,還是把車窗開一點吧?”阿萊說。
“好,我原來以爲你睡了。”我將車窗降下來,說:“在想什麼哪?”
阿萊坐直了身子,轉向我,突然說:“阿波,我記得你向我求過婚的,是吧?”
我沒當回事地說:“是呀,我也記得某些人拒絕了。”
“如果現在我想反悔了,想同意,你還會娶我嗎?”阿萊說。
我愣了一下,現在的情勢可不同於當時我向她求婚的時候。那時候,我以爲溫惠要跟我分手,自己有些心灰意冷,想跟阿萊結婚算了;現在我跟溫惠處得正是甜蜜的時候。心裡猶豫着,嘴裡卻說:“嗯,會吧?”
阿萊看了我一會,嗤笑我說:“看把你嚇得,我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說完身子又仰靠到坐椅裡,再也不說話了。
我自己有些心虛,我一直沒跟阿萊講過溫惠的事情,我怕講了阿萊會不再理我了。在內心深處,我還是嚮往這兩個女人在我生活裡同時存在。選擇放棄其中任何一個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痛苦,希望這痛苦來得越晚越好。
車窗邊的晚風在獵獵作響,山路有些崎嶇,我小心地開着車,不再說話。沉默中我跟阿萊回到了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