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愛因斯坦提出來的“蟲洞”理論,我們所爬行的地洞雖然具有蟲洞相同的效果,可是我知道,那個地洞卻不一定是蟲洞。愛因斯坦所提出來的“蟲洞”應該存在於宇宙空間裡,而在地球上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而且由於“蟲洞”具有很強大的引力,會毀滅掉所有進入蟲洞的東西,所以那個地洞絕對不會是蟲洞,至於是什麼原因使它具有“蟲洞”的效果,卻不得而知了。
我們在平遠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乘坐長途客車來到了昆明,然後乘飛機(我身上沒錢,王嬌買的票,汗),在下午抵達了江城。下了飛機,我先送王嬌回家,然後打了一輛車直接去警局,當我土頭土臉地出現在王局面前時,王局大吃一驚,揉了揉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人,等他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真的是我時,他驚喜的大叫一聲,衝過來緊緊擁抱住我,大笑道:“陸軒,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我微微一笑,淡淡地回答道:“回來了。”
王局有些激動地說道:“你們去了之後,便和你們再也沒有聯繫上,軍方和駐土城的部隊也失去了聯繫,後來,我們派人前往塔克拉瑪干沙漠尋找你們,結果卻在沙漠裡,看到了那架軍用飛機的殘骸,都以爲你們乘坐的飛機出了事兒,你們可能都已經……”王局越說越是激動,還不由地流了幾滴眼淚,這個鐵錚錚的漢子,曾經和歹徒搏鬥時被歹徒連刺了三刀,都沒有哼過一聲,而現在卻忍不住流了淚。
我心中大爲感動,說道:“王局,我這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麼?”
“那和你去的幾個人呢?他們都還好嗎?”
我點點頭:“還好,開飛機的小劉受了一點兒傷,胖子送他到了雲南尋訪救治他的辦法。”
“胖子?”
“哦,就是那個湯學文教授。”
王局皺了皺眉頭:“怎麼去雲南?那可是邊疆地區,醫療條件並不怎麼樣啊?”
我笑了笑,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古怪得緊,那座土城,其實就是一座古陵墓,我們幾個人被困在裡面很長時間,當我們從一個地洞爬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我們到了雲南。”
“雲南?”王局倒吸了一口涼氣,“確實很古怪,發現你們的飛機出事了以後,我聯繫了相關部門,他們兩次派出搜救小組,一支在塔克拉瑪干沙漠裡尋找你們,另外一支則去了土城,結果再也找不到那座土城了,土城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在沙漠裡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還動用了軍方的軍事衛星,也沒有在沙漠裡找到土城。”王局說着,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似乎對土城的突然消失感到不可思議。
我微微一怔,這座土城確實有些古怪,就像是大海中的“幽靈船”那樣,突然間出現,又突然間消失。
王局問道:“照你這麼說,那對於考古隊員離奇死亡的原因,應該也沒有什麼頭緒吧?”
我莞爾一笑,說道:“王局,你這也太小看人了吧,我陸軒在刑警隊這麼多年,有失過手的時候嗎?”頓了頓,又道:“我女朋友衰老死亡的原因現在還不是太清楚,不過其他隊員死亡的原因,應該是水落石出了。”說着,我將王嬌那個裝着致命小蟲的茶色小瓶拿出來,在王局眼前晃了晃,說道:“就是這個。”
“這是什麼?”王局接過瓶子看了看,問道。
“這是一種小蟲,至於叫什麼名字,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小蟲具有極大的殺傷力,它們會吸食人體內的血液和體液,讓人迅速脫水導致死亡,就像一具乾屍一樣,並且在吸食的過程中,它們分泌一種毒素,這種毒素具有麻痹神經的作用,使得被吸食的傷口處沒有知覺和疼痛感,並且這種毒素會導致血液裡的血小板迅速分解,使得血液不會凝固。”
王局神色顯得很凝重:“這麼說來,兇手就是這種小蟲?”
我點點頭。王局揚了揚手,叫道:“小張,過來,把這蟲子送到生物研究院裡。”
小張領命而去,王局長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沙漠裡的條件一定很艱苦吧,走,我帶你去吃一頓好吃的去,咱們開開葷,再放你兩天假,你好好休息,然後來上班,刑警隊裡有幾個案子,離不開你呢。”
我猶豫了一下,苦笑道:“王局,刑警隊裡的案子,恐怕我幫不上忙了,我要向你請假。”
“請假?爲什麼?在我印象中,陸警,你可從來不請假,不遲到的。”
“你看。”說着,我扯開衣服,露出上半身,展現在王局面前。這時,我胸口原來那巴掌大的黑印已經如黑漆一般滲入到皮膚裡,那些黑色的長毛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巴掌大的腫塊,看上去有些像囊腫,高高地鼓起,用手觸摸裡,軟軟的,裡面像是有一包濃水,可是感覺上又不太像,似乎裡面有東西,而且這東西好像還會動。
王局臉色大變:“這是……陸軒,你生病了?”
“不是。”我搖了搖頭,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王局聽罷,似乎有些不相信,可是他還是用手摸了摸我胸前的囊腫,問道:“什麼感覺?”
“奇癢難忍。”
王局想了想,說道:“我女兒在市人民醫院工作,明天你到醫院看一看,我估計這只是一般的囊腫,做個小手術就可以了。”頓了頓,又道:“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洗個澡,晚上我帶我女兒到你家,幫你看一看。”
我心下感動,點了點頭。王局將他的車鑰匙扔給了我,說道:“好好休息。”
我開着車,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然後小憩一會兒,直到晚飯後,門鈴響起,我打開門,只見王局和王嬌竟然站在門口。
我微微一愣,將他們讓進屋裡,王嬌衝我吐了吐舌頭,我說道:“王局,原來你也認識王嬌啊?”
王嬌“撲哧”一聲輕笑,道:“陸警官,拜託,他是我老爸。”
王局苦笑道:“陸軒,這就是我女兒,我回家以後,還沒來得及說你的事情,我女兒就說要加入刑警隊,這本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本來我不同意,可是她又哭又鬧,說你這個刑警隊長已經同意了。”
“我……我同意了?”
王嬌搶着說道:“喂,陸警官,你不會是言而無信吧,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不然我怎麼會把那小蟲給你?”
我哭笑不得:“我可沒答應,我只是說不反對,而且這警察也不是你說想當就能當的?你又不是警校畢業的。”
王嬌得意的笑道:“我是不是警校畢業的不打緊,反正你這個隊長沒反對,我老爸是局長,把我安排到刑警隊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最多,我考個公務員,你們肯錄用,我不就進來了?”
我把目光投向王局:“王局,你看……這個……”
王局也是無奈地笑了笑:“我這個女兒,認準的事情,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既然你這個刑警大隊長不反對,我這個當老爸的,也不反對,不過一切都得按規矩來辦,阿嬌,你要考上公務員,就來吧。”
“嗚哇,爸爸,你真好。”說着,王嬌興奮地摟着王局的脖子,在王局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笑着對我說道:“陸警官,你也很好。”
我笑道:“我好不好可不知道,只知道這人和人不同,待遇也不一樣,你老爸有個香吻,我卻沒有,話說你老爸雖然是公安局長,可是進刑警隊的事情,還是我說了算。”頓了頓,我笑道:“不過,我不反對,只不過前提條件是,你必須考上公務員哦,不然你來刑警隊,那可是師出無名的。”
王嬌正色道:“這個自然。”頓了頓,又問道:“對了,我聽我爸說,你胸口那個傷,變成了一個囊腫?”
“有點像,但不敢相信,摸上去奇癢難忍,而且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還是活的,會動。”
王嬌臉上變色,說道:“要不,明天來醫院,我幫你拍個片看看。”
我想了想,點點頭。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趕到了市人民醫院,折騰了整整一個上午,又是拍片,又是胸透,又是驗血,結果什麼都沒驗出來,不過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我胸口那巴掌大的囊腫裡,確實有一個形狀極其像一隻蝦的活物在裡面,像是一隻寄生蟲,可是若說是寄生蟲,也沒見過什麼寄生蟲會生存在皮膚的真皮層以下,而且很大,足有一隻小龍蝦這麼大,還連着神經元和幾條大動脈,若是強行手術摘除,可能會引發大出血,甚至一些不可預知的情況,所以做不做手術,取決於我。
我思量再三,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胸口囊腫裡的那生物生長十分迅速,而且胖子說這是一種古老的秘術,我對胖子雖然沒有什麼好感,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有時也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雖然他的話缺乏有力的依據。當下搖了搖頭,說道:“我打算去一趟雲南,胖子說阿夏克族應該是契丹後裔,這種秘術多半能解,我想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做這個手術。”
王嬌也點點頭,說道:“嗯,這個手術看似像是一個皮下腫瘤摘除,可是實際上要複雜得多,而且對於這種病症,我們也是聞所未聞,我的意思也是暫時先不忙做手術。”頓了頓,又道:“你去雲南的時候,給我來個電話,我也去。”
“那可不行,你不是要考公務員嗎?好好抓緊時間看書,今年的公務員考試只有兩個月了。”
“放心好了,不會耽誤考試的,而且我是一名醫生,你到雲南這麼遠的地方,萬一這病有變,我在的話,好歹對你有些幫助,而且我爸也同意了呢。”
我見王嬌意志堅定,當下苦笑道:“既然你爸已經同意了,我也沒什麼話好說,既然要去,就得抓緊時間,你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