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動物屍體
十二、動物屍體
風妮突然叫我“楊哥”，讓我有些驚訝，我看她的的神色焦急，不知他們遇到了什麼情況。
我急忙問她道：“你先別急，怎麼了？”
風妮定了定神，說道；“你快去看看吧，我們看到一些動物的……動物的屍體。”
我疑惑的說：“你說什麼？動物的屍體？”
風妮答道：“沒錯，確切的說應該是隻剩下骨頭的動物屍體！你快和我們去看看吧！”
說完，她也沒等我回答是否要去，上來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從沙發上拽起來。我只能任由她緊緊的拉着我的手，跟隨她一路小跑。
很快，她拉着我來到一個以前未曾探索過的院落。還沒進院門我就看到在門口一絲不苟放哨的柯震南，也看到在院子裡的鐵蛋。同時，我已經聞到了刺鼻的腐臭味。
走進院子，我看到在院子的正中央躺着一具只剩下骨頭和少許腐肉的很大動物的屍體，屍體骨頭上殘留的血肉已經開始腐爛。
走近屍體，我仔細看了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動物。不過從體型上看我覺得像牛或者馬之類的大型食草動物。
我指着屍體，看看風妮，問道：“這方面你是專家，你看看吧。”
風妮緊盯着動物的屍體，略微皺着眉頭，正在思考着什麼。看她認真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此時的她顯得格外美麗。
我心說，認識風妮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我今天才發現，風妮這小妮子很多時候還挺漂亮、挺招人喜歡、甚至挺誘人的……
風妮突然轉頭看向我說道：“楊科長，不是所有的屍骨我都認得！我只精通人的！我看不出這是什麼！”
我KAO！我鬱悶至極，YY人家又被人家知道了！
鐵蛋在旁邊插話道：“楊哥，是牛！是牛！我認得出來的！一般回老家，殺豬、宰羊、宰牛的活兒全是我的，我宰過很多頭牛，我能肯定，這絕對是牛！你忘了啦，我二舅就是牛肉乾廠的廠長，我每次從家回來，都給你們帶牛肉乾！”
我點了點頭，看着鐵蛋所說的牛的屍體思考着。
鐵蛋蹲在屍體旁邊仔細看了看，疑惑的說：“我覺得這不像我們家那邊宰牛的手法。我們家那邊宰完牛都把肉剃的乾乾淨淨的，不像這頭死牛，身上還剩這麼多肉。再有，我們家那邊剃肉剃的很整齊，不像這個這樣，豁豁茬茬的。”
我點了點頭，看着風妮問道：“風妮，你覺得呢？”
風妮白了我一看，說道：“這個死去的動物從它的腐爛程度和我們所處環境的溫度及溼度上判斷，我想它的死亡時間應該是三天前。再看屍骨殘留肌肉組織上的切痕，我能肯定它不是食肉動物撕咬和分食造成的，但也不像是用刀切割造成的。具體講，食肉動物吃過的屍骨和刀切割過的很像。但我們所看到的屍骨上還殘留一部分肌肉組織，很不符合大型食肉動物的吃食習慣。”風妮法醫方面的專業知識開始顯示出來。
聽風妮說完，我點了點頭，說道：“照你這麼說，這具動物的屍骨不像是食肉動物吃剩下的。也可以說，應該不是被之前咱們看到的巨型貓咪吃過的。但是，也不像是被人用刀切割過的。”
風妮點了點頭。
我疑惑的問道：“既不是被動物吃了，也不是被人吃了，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風妮蹲在屍體旁邊，伸出食指慢慢指向屍體。在她的手指即將碰上屍體時，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你要幹什麼？別碰它！小心有毒！”再聯想她剛纔專業的分析，我真怕她會用手指去戳屍體。
風妮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驚訝的看着我，同時將手迅速從我手中抽了出來，說道：“作爲法醫，我還不至於笨到這種程度。在不帶手套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去觸碰任何屍體的。我只是想離近一點指指，讓你看看這裡。”她繼續指着屍體的一個部位，示意我仔細的看。
我心說，你先說讓我看，說完再指多好。我還真以爲她要用手指捅捅屍體，然後再聞聞手指上的問道，然後再放在嘴裡嚐嚐呢……唉，不對！她剛纔說，不戴手套是不會觸碰任何屍體的。可是在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抱過死人腦袋呢……對，沒錯！我記得相當清楚，當時她絕對沒帶手套！
“它和他們不一樣……行啦！我繼續說，你認真聽！”風妮瞪了我一看，繼續用手指着屍體撅着小嘴說道：“你看這肌肉組織上的切面，既不像刀切割出來的，也不想食肉動物啃食過的，我覺得更像是撕裂所造成的。”
我哪知道切割什麼樣，啃食什麼樣，撕裂什麼樣呀？我疑惑的想着。
風妮繼續指着屍體上殘留的血肉解釋道：“你看，這些肌肉組織上的切面都是縱向的，沒有橫向的。用刀切割不是這樣的。”
我仔細看着風妮的手指，有點想吐的衝動……
風妮補充道：“你聯想一下，在你吃牛肉乾時，一大塊肉直接放進嘴裡放不下時，你想把它撕開，你只能順着肉絲兒的方向撕，不能橫着撕，橫着撕是撕不開的……”
我吐……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吃牛肉……幹了……
風妮又看了看鐵蛋，對他說道：“鐵蛋，你看看這屍體上的切面，再回想一下你以前宰牛時情景，是不是用刀切割後不會留下這種痕跡？”
鐵蛋答道：“對呀，我說怎麼看着不對勁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很噁心，但已經基本上能區分刀切的、牙咬的和手撕的有什麼區別了。
風妮又看了看我，十分鄭重的說：“其實和你解釋了這麼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也不知道這種傷痕是怎麼造成的，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屍體上有這樣的創面。這種大型動物的肌肉組織都是很結實的，不利用刀子等工具，想用手直接撕下肉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這種痕跡又不是用刀子切割後留下的。再有，它的創面也不像被食肉動物撕咬過的，所以我覺得怎麼說都說不通！”
我明白風妮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說，這具動物屍體不像是被食肉動物吃過的，也不像是被人類所吃過的！那會是什麼？
我疑惑地說：“以你的經驗，你再考慮考慮會不會是……比如說是禿鷲之類的食肉鳥類？”
風妮搖了搖頭，答道：“不可能！禿鷲類的食肉鳥類雖然基本上食腐肉，但它們絕對會吃光每一具屍體的，而且是吃的很光很光。早些年我去過西藏，曾經偷偷跑去偷看天葬，親眼見過禿鷲分食死者屍體的場面。因此我能肯定，絕對不是禿鷲吃剩下的！”
以前，我也看過西藏天葬的內部資料盤，仔細回想了一下，只覺得很噁心無比。但仔細想想，和現在這具屍體的確是有區別的（PS：想了解更多關於天葬的知識，請朋友們自己查資料吧！太血腥！太噁心了……）。
想着，我自言自語道：“也不是禿鷲吃過的，那會是什麼呢？CAO！不會是TND喪屍吧？”
風妮道：“你還真會聯想，看來《生化危機》那部電影對你的影響還挺深的。”
我模仿着電影《生化危機》中的喪屍，做了一個用牙咬和一個用手撕的動作，然後說道：“我不聯想還能怎樣？不是人吃的也不是動物吃的，那就只能是喪屍了！如果這座島上真有喪屍的話！”
風妮看了我一看，笑道：“有時候，你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笑了笑，站起來說道：“長不大也好，孩子也好，都不是重點。在我們不知道這隻動物是怎麼死的或者是被什麼東西給弄成這樣的之前，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這座島上很可能還隱藏着我們不知道危險。或許它就是之前我們所見到的變異的大型動物，或許是其他我們沒有見過的生物，也有可能是教堂裡石像那樣的外星人。總之我們從現在開始必須格外小心！”
我看了看風妮又看了看鐵蛋，繼續說道：“我和大家一起尋找些食物，找完以後我們迅速回去！”
說完，我帶領大家格外小心的又找了幾個院子，找到不少罐頭和瓶裝飲料。在此期間，我們還看到一具和剛纔牛的屍體差不多的豬的屍體。幾乎同樣的腐爛程度和殘留肌肉組織的創面……
仔細的看了看豬的屍體，也沒有太多線索，我們不敢再多耽誤時間，迅速返回了之前我們找到的那個院落。
回到院子時，已經將近夜裡10點了，我肚子早就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
大家都進院以後，我將院門牢牢的插好，在確保沒什麼問題以後，我招呼大家一起吃晚飯。
很明顯大家都餓了，紛紛動手開罐頭。很快，一桌豐盛的肉、菜和豆製品罐頭餐擺滿桌子。我們還各自選了飲料打開。由於我們有規定，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不能飲酒的，所以在我們找食物時都沒有拿任何含有酒精的飲料。
經歷了一路的奔波以及一整天的勞累，再加上我們遇到的各種怪異的事情，大家圍着桌子吃飯時，都很疲憊也很緊張。爲了緩和這樣的緊張氣氛，我開始和大家閒聊。
吃完晚飯後，大家都已經很困了，我們便紛紛睡下。我們所在的房間是一個裡外屋的套間，我讓風妮自己睡到裡屋，我和鐵蛋還柯震南在外屋湊合擠一擠。
鐵蛋和柯震南這倆小子到真是吃得飽睡的香，我們躺下沒多久他倆就打上呼嚕，而且還越打越有勁。
而我，早已經習慣在別人呼嚕聲的陪伴下入睡。以前和小林出去，每次都是他先睡着。和他比起來，鐵蛋和柯震南的呼嚕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聽着他倆的呼嚕聲，我漸漸的入睡……
“呼嚕……呼嚕……”呼嚕聲此起彼伏……
“呲楞……呲楞……”唉？聲音怎麼變了？
不對！我越聽就越覺得他倆的呼嚕聲不對勁，現在我聽到的彷彿不是人打呼嚕的聲音，這種聲音有點像磨刀時發出的聲音。
我立刻清醒過來，仔細用耳朵搜索着，我聽到在他倆呼嚕聲之間還夾雜着一種類似磨刀的聲音。隨着聲音的漸漸加大，我又聽到“噔！噔！噔！”沉重的腳步聲。
我立刻坐起來，掏出M500左輪手槍，仔細聽着，尋找着聲音的來源。這種聲音以一種固定的頻率從發出，而且越來越大。
我手裡緊緊的握着左輪手槍，覺得聲音就圍繞在我們周圍，可就是不知道它到底來自哪裡……
此時，我已經能聽出來，這聲音好像一個步伐沉重的人身後拖着一個很重的類似金屬物的東西，它每走兩步，就把身後的重物往前拖動一下。這好像磨刀的聲音大概就是金屬重物拖在地上磨出來的。
聲音聽上去由遠而近、越來越大，可是我始終找不到聲音的來源，它彷彿就圍繞在我們周圍。
鐵蛋和柯震南都已經醒過來，也聽到這聲音並迅速警戒起來，風妮也從裡屋出來，和我們一起聽着。
聽着沉重的聲音，我感到越來越緊張，它似乎就在我們周圍，但我們卻不知道它到底在哪。
突然，鐵蛋說道；“楊哥，聲音好像是從你身上發出的！”
我一驚，沒有反應過來。
風妮也說道：“就是從你身上發出的！”
“我身上？”我疑惑道。
“對了！是我兜裡的報話機！”我猛然間意識過來，迅速從兜裡取出報話機。果然，這聲音繼續從報話機的擴音器裡傳出來。
“是暗道裡！”我驚呼道。
沒錯，這聲音的確是來自教堂的暗道裡！
之前，爲了安全起見，我把一步微型報話機放到了教堂的暗道深處。我們所攜帶的這種報話機，在地勢平坦的地方，它的有效接受距離將近1000公里，在山區或其他地勢不好的地方也有很強的通話能力。我把它放到暗道裡大概距離入口2000米遠的地方，放置的時候我還確定過上面接收的報話機的確能接收到下面報話機所發出的信號。
我們繼續聽着報話機裡的聲音，它越來越大，最後它大到好像要從報話機裡蹦出來一樣，然後，它開始慢慢變小，好像漸漸的走遠了。
這時，我們都反應過來，是有人從地下經過暗道上來或者從教堂經過暗道下去，他不光走着，身後似乎還拖着什麼東西。是上來還是下去呢？教堂大門是緊鎖的，而且我們確定裡面沒有其他人，一般人是不可能再進入教堂的。所以我們基本上認定他是從下面上來的。
我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暗道裡的這個人不會要出來吧？想到這裡，我頓時來了精神，對大家喊道：“快！咱們上屋頂！”
我們迅速爬上屋頂，找到合適的地方隱蔽以後，用槍口對準教堂的大門。我開始猜測，是什麼人從地下上來，他會不會走出教堂呢？這時，報話機裡傳來的腳步聲已經很小很小，幾乎已經聽不到了。能肯定，暗道裡的人已經遠離報話機了。同時，我把報話機聽筒的音量儘量調小了一些，但還要確保它能聽到來自暗道裡的聲音。因爲我擔心還會有其他人從地下通過暗道上來……
緊盯着教堂的大門，真希望它儘快的打開，也好讓我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從地下上來。
我們等了很久，教堂大門也沒有什麼動靜。
突然間，教堂裡的一聲巨響把我們嚇了一跳。我本已經緊繃的神經再次繃得更緊了。此時，我是多麼的希望教堂的大門能打開，哪怕是有人探個頭也行。可是，教堂大門始終緊閉着……直到報話機裡再次傳來和剛纔一樣的腳步聲和拖着沉重金屬物的摩擦聲。
是不是又有人上來了？還是剛纔的人下去了？我們不得而知。這樣乾耗着也不是辦法，我開始徵詢大家意見。
最後我們討論的結果是：我們手裡有武器，雖然這些武器都是僞裝成照相機、箱子、可樂等，但如果真打起仗來，它們的火力已經十分強大了。所以我們決定再次上到教堂的窗臺上去看個究竟。
決定以後，我們迅速的收拾好裝備，離開我們所休息的院落，直奔教堂。
此時的我，早已經睏意全無，雖然奔波了一天，但絲毫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我想，我能有這樣的好身體，和我以前在特警隊時的訓練以及我每天的晨練有很大關係。
來到教堂的大門前，我、風妮還有柯震南用槍口指着大門，鐵蛋去檢查。他用力推了推大門，紋絲不動，看來大門依然是從裡面牢牢的插着。
我們又來到之前上去的窗臺下，我命令鐵蛋和柯震南警戒周圍，風妮先上去看看情況。風妮上去以後，按照約定，她用手電往下閃了三下。我們約定好，閃三下是一切正常，閃六下是有危險。
看到信號，我讓鐵蛋和柯震南繼續警戒，我也縱身一躍跳到窗臺上。
從窗子往教堂裡看，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我打開手電往裡面照了幾圈，也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景。
我小聲說道：“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呀！”
風妮靠到我旁邊，也打開她的手電和我一起往裡面照。雖然增加了一束手電光，但還是起不到什麼作用。兩隻小小的手電筒想要照亮整個教堂，簡直是不可能的。
風妮打着手電，輕聲說：我覺得教堂裡應該沒有其他人，如果有人的話，肯定會看到我們的手電光。
我小聲道：“說不定他們看到了手電光躲了起來，這樣吧，我往裡扔一顆照明彈看看。”
說罷，我從包裡取出一個微型照明彈，打開以後扔到教堂裡。我們所攜帶的照明彈雖然體積很小，但它裡面所含的化學物質能發出極亮的光芒，並且能持續發光將近10分鐘。
照明彈的落點非常好，剛好落在教堂裡主席臺的邊緣，所以整個教堂幾乎都被它照亮。
藉助照明彈的光芒，我基本上看清了教堂裡情況。教堂裡的東西和我們臨走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唯一有變化的地方也就是剛纔巨響發出的根源：主席臺上的石像被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