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男兒心如鐵

下來的事情讓趙剛大大驚訝了一回,沒想劉錦棠是這也算是開了眼界。

劉錦棠把六萬人一起帶到西安城外,來了個圍獵,萬人出動一色的騎兵,當真是聲勢震天。加上西北素來是良馬產地,一眼看過去,河洛馬、大宛馬就連最差的也是青海馬,騎手騎在這些高頭大馬上,真是威風凜凜。

趙剛在一旁流口水,這些騎手和座騎要是在中原的話,那得值多少錢?最少也要值個三五百兩銀子吧,可是在這裡一抓一大把,還要看自己高不高興。可是現在陝西根本無法與外界交換物資,不要說鐵路公路,連連接外省的道路都不好走,趙剛一行人不過五十多人,愣是走了半個月纔到。想到這裡,趙剛下定決心一定要修鐵路,鋪設電話線,打開陝甘對外界的連接通道。

後來幾年,在趙剛的直接監督下,西安到石家莊,西安到蘭州線分別通車,兩線最初都是採用單線窄軌,通行能力不大但是隨後改建爲複線寬軌,大大增加了物資運輸的能力。爲西北的崛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還是將目光轉回到西北平原那次規模空前的圍獵吧!

萬人圍獵,聲勢浩大,兔子、狐狸這些不消說了,一羣羣的被趕了出來,就連草原的圖騰蒼狼也被一羣羣的趕了出來,有些狼羣數量有幾百只,還想負隅頑抗,被幾萬個馬蹄踩西瓜般的踩過去。只留下平展展地一張皮,不過全都是馬蹄印。賣不了錢,被人收好了掛在家裡,客人來了就炫耀一下。

還有些覓食的老虎、野熊,這些可是草原上地霸主,可是幾萬人在一起,好像被催眠了一樣,每個人都不害怕。催馬就是一撞,那幾百斤的老虎,躲過去一騎的撞擊躲不過第二騎,上千斤的野熊可真是力大無窮,巨掌一揮,打頭的騎手立刻飛出去。可照樣不頂事後面的騎手恍若未覺,還是催馬撞過來,一樣把野熊給踏在自己馬蹄下。

圍獵圍獵,先是圍後是獵。圍要把獵物的膽子下破,任你平時多強,但了這個時節都膽小如鼠。這時候纔是獵。也就是這個時候,才能看出來。每個人技術如何。

西北地區深溝大壑縱橫,崖又高又陡,騎手直突突從陡崖上衝下去,又從崖下縱馬而上。旁人看上去也要捏把汗,那硬漢子憋足一口氣,馬蹄聲震天,心裡穩穩當當地,做得行雲流水一般。

有些人那口氣憋不住,當場就放炮拉稀了,那馬就上不去坡下不去溝。被留在後面,漸漸的幾萬人的隊伍就剩下了幾千人,個個都是好漢,面前的野物被收攏得差不多了,馬上就要開始收穫了。

野雞野兔驚惶萬狀,拚命往地縫裡鑽,那都是地形極其險要的地方。飛馳而來的騎手在一剎那間要探身下去,捕獲野物,幾乎是奮不顧身,是溝是崖,是刀山火海,啥都不顧了,直往上撲。

多少壯士獵物到手,人成了殘廢。更多的人相撞在一起,馬死或人亡,血光沖天,這些死去的勇士會升天,在那裡繼續做一個勇士!死人的獵物是不能搶地,山神在天上看得清楚。正在飛竄的獵物尚有勇力,是不能抓的,一定要讓獵物筋疲力盡,隱藏得嚴嚴實實,騎手才能去搶去奪。

有空手而歸的,有馬身上掛滿獵物,連自己身上都掛了一堆地,勝利者大聲誇耀自己的戰果,失敗者垂頭喪氣,這些和一場戰爭沒有任何區別。劉錦棠看看,最後回來的一共七千八百六十九人,有獵物的三千七百二十一人,沒有獵物地四千一百四十八人。劉錦棠大手一揮將這三千七百二十一人都留下來,其他的全都放了。“連打獵都打不好,還敢上戰場!!”那些騎手沒有話說,儘管除了西北在中國任何地方想要找到這樣的騎手都很難,但是在西北他們確實不算最好的。

趙剛有些心疼,跟劉錦棠說了一下:“劉總督,我想跟你要這些人。”劉錦棠樂了“趙總統,行啊,我這剛選好你就來要人了!”

趙剛道:“不是你選的,是你剛纔不要的四千人。”

劉錦棠也笑了“行,但是你得拿東西換,這麼好的騎手怎麼說一個也要值個幾百兩吧。”

趙剛也笑了“我給你八百個士兵,下個月就到,到時候給你們看看。”

劉錦棠沒說話,過了一回應承下來,這四千騎兵就歸了趙剛,後來成爲第一騎兵師地骨架,號稱打遍亞洲無敵手,跟俄國的哥薩克騎兵血戰多日,打敗了幾倍的敵人,被譽爲最厲害的騎兵部隊。

但是劉錦棠也沒有吃虧,趙剛所給的八百人,是從三十萬軍隊中優中選優,強中選強挑選出來的,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在後來的戰鬥中,表現並不亞於劉錦棠的這支部隊。

接下來,劉錦棠做的事情讓趙剛領受到了劉錦棠的瘋狂,在大風漫天的日子,劉錦棠親自帶隊,帶着這三千人進了沙漠,三天三夜不見蹤影,趙剛苦守沙漠,心裡大叫劉錦棠是敗家子,這三千人馬可是自己的心尖。

兩天三夜過去了,還是沒人回來,趙剛以爲這些人沒希望了,回到營地苦思以後的事情。誰曾想第三天晚夕,他帶隊伍回到軍營,趙剛嚇一跳,三千人只剩下一千三百多個,趙剛大怒問道:“其他人呢?”

劉錦棠道,“喂沙子了。”

趙剛大怒拂袖而去。等到第二天一看,他還把隊伍往沙漠裡帶;一千多人進去,出來剩下七百個人,短了半截。

趙剛就覺得心都被摘掉了,面紅耳赤當場就要發作。劉錦棠也不吭聲,更不解釋。趙剛的一個幕僚看了不好,就岔開話題問剩下的兵:“怕不怕?”那七百個個大漢齊聲:“不怕,刀山火海,都跟劉總督去的。”

趙剛聽了,無語。這支軍隊叫做飛熊軍,與後期加入的飛虎軍齊名,人數雖少,但是戰鬥力穩居第一位,歷數十年不墜。後來他們的入伍標準,就是穿越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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