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清晨的陽光灑在旅順港內,水面上倒影着巍巍青山,上千人船廠工人聚集在造船廠,觀看軍艦下水典禮。在西澳最大的兩萬噸級船臺上,略顯矮小的軍艦靜靜地停在上面,船體被鮮花妝點一新,艦艏旗杆上飄揚着黃底金龍旗。
艦體被漆成銀白色,艦艏被巨大的紅布覆蓋。整個艦身呈現優美的流線型,看上去充滿了藝術感。
船臺左側的主席臺也裝扮得十分漂亮,嫩綠的樺樹葉,紅色的野花,將主席擡裝點得既隆重又華美。
主席臺上面掛着一塊匾,上寫∶“中國第一艘裝甲艦入水儀式”。主席臺的一側。最前面有名年齡很輕的軍人正在高聲對着下面人羣說着什麼……
“……遠的不說,就說十年前的馬尾海戰,法軍倚仗4千噸的裝甲鉅艦消滅了南洋艦隊。我們吃盡了有海無防的苦頭,我們沒有一支象樣的海軍,十年來我們成立了北洋海軍,泱泱大國又一次站了起來。
不過,這些鉅艦大炮都是外國人賣給我們的,那是用白花花的銀子買來的。定遠花了700多萬兩白銀,是一公斤一兩銀子換來的,有錢也不能這樣花。
今天,依靠廣大船廠人員的努力,依靠各位的支持,我們製造出先進的鐵甲艦了!雖然是我們改裝的,但是陸續還有幾艘全部由我們設計的戰艦正在生產,等到這些艦艇下水之後,那些強盜將再也不敢在我們的海疆橫行霸道,爲所欲爲!
說罷,那名年輕人伸手拉動一根纜繩,停泊在巨大船臺上的軍艦顫抖了一下,艦艏上的紅布落下,白色艦體的軍艦上寫着幾人高的大字,∶“擊遠”。整個船廠爆發起雷鳴般的掌聲。
擊遠艦沿着船軌緩慢入水,巨大的艦艏在入水時激起幾米高的浪花,在陽光照射下幻化出美麗的圖案,趙剛的眼角溼潤了……。
夕陽西下,天空被雲彩映得火紅,落日餘暉將旅順染上一層明黃色的衣裳。似乎是白天過於疲勞,旅順現在像一個熟睡中的娃娃。
突然,旅順水面傳來蒸汽機的聲音,水面上一股黑色的煙霧遮掩了半邊港口。巨大的轟鳴聲中,煙霧中浮現出一艘黑色的艦影,與早上的擊遠相比,這艘艦艇小了很多,與兩千噸的致遠艦大小相當。
但是這艘艦艇與其它任何艦艇都不一樣,沒有撞角,而且沒有舷側林立的副炮,只有五座雙聯裝127mm速射炮(一分鐘6發)被放在艦體中線部分前二後三得排列着。肥胖短粗的身材讓這艘艦看起來有些可笑。
隨着那艘軍艦上隆隆炮聲,在五分鐘,這艘艦艇對分佈在四周海面上的目標進行了次齊射,木頭搭建的水上炮臺在火光中化爲廢墟,移動的船隻被攔腰打斷。一通炮火過後,水面上上到處都是船隻的殘骸,嫋嫋青煙上升着。
轟擊結束的軍艦調整了一下方向,似乎要繼續測試,但是艦體傳來一陣不協調的聲音,鋼板在發出一陣哀鳴後,咧開了一條大縫,海水瘋狂的涌進船內。
一身海軍裝束的的軍人穩穩得站在在艦橋上,一旁的大副緊張地向他彙報:“溫艦長,經查船右側距離艦首十六米處出現裂縫,長兩米寬11公分,現在已經控制了進水,初步判斷,此處具第一聯火炮位置僅兩米,在齊射中導致鋼板折斷?”
“溫兄,這真是不錯的戰艦,如果解決主炮射擊的問題,我看它的威力不下於致遠艦。”
“楓林兄,看你說的,要真的那麼好,我跟你換,你作無畏艦艦長,我做擊遠艦艦長。”
溫艦長回頭看了看擊遠艦的艦長,這個年輕人叫譚楓林,有着令人羨慕的才華,畢業於美國安那波利斯的海軍學院,一個名將輩出的學校。在畢業前夕,美國國會通過了一項對他的未來影響很大的法案。
這是一個譚楓林非常不公平的法案,規定只有當軍艦上有缺員時纔將學員遞補上去。在1894年,美國海軍的規模還不大。一條大軍艦就差不多可以把當時的全部軍官都裝上了。這非常不利於人才的儲備。對許多學員來說,法案對他們不公平,因爲以前已經承諾讓他們成爲海軍軍官,在學院受訓四年,然後在海上服務兩年。結果卻是當年的畢業生中只有前12人有機會進入海軍,其餘的90人不得不回家去當老百姓。作爲補償,每人發一千美圓安置費。
譚楓林成績排列在第2名,但是美國海軍仍然拒絕了他,一個香蕉人是無法得到自己的尊嚴的。六年下來譚楓林到手的只是一千美圓,但他畢竟在最好的海軍學院裡學習過。這就是他唯一的資本。他在美國無法將學識付諸實踐,只好到國外找找機會。
正好趙剛購買奧林匹亞號之後,考試招募海軍人員。考題內容涉及船舶駕駛,槍炮使用,導航,航海天文學,代數,幾何學,球面三角學,二次曲線,其他不同的曲線以及積分運算。
譚楓林第一組的五題全答對了。譚楓林第二組的五題答玩了三道題,也是全對。最後,一個考官說不需要把題做完了,明天他會把情況報告總管。在第二天的測試中譚楓林毫不費力的在模擬海戰中打敗了所有對手,成爲了該艦的首任艦長。
一陣忙碌之後,無畏艦恢復了動力,開始掉頭。
在溫艦長身後,軍艦甲板上水兵們正在忙碌地進行武器擦拭,巨大的127mm火炮身影投映在江面上。
無畏艦是趙剛奇思怪想的產物,如果說擊遠的改造多少還有人認可,那麼對於無畏艦的改造,所有人都保留找自己的意見,除了趙剛本人。
但是在趙剛的強硬命令下,無畏艦的製造被提到最高級別,經過一陣鄭和號才迎來了第一次實彈射擊。
無畏艦號上主機功率4000馬力航速19.5節,專門針對聯合艦隊進行優化。
五座雙聯裝127mm速射炮,實戰中這種快炮每分鐘可以吐瀉六發炮彈,日本聯合艦隊中任何跑得比他快的都經不住127mm炮彈的轟擊。而三艘“三景艦”的速度又趕不上無畏艦,恰好可以將日本艦隊分爲兩半,分而治之。
溫艦長不明白趙剛的苦心,但是經過幾次試航之後,溫艦長還是喜歡上了無畏艦。
“無畏艦”的建造思想是很容易掌握的,但卻具有革命性的意義。單一的10門127mm口徑火炮,放棄了以往的大、小口徑火炮混裝的辦法。以往的安裝出現的問題就是,大口徑火炮可以在小口徑火炮未達到射程前就開始發射,而小口徑火炮又佔據了原本可以給予大口徑火炮的空間。
“無畏”號戰艦比以往任何同噸位的戰艦都要寬、要快、幹舷也較高。由於取消了撞角在4000馬力下航速仍然達到了19.5節,而且可以持續5個小時,溫艦長認爲,這真是一艘無畏艦,擁有超過外表兩倍的實力讓他可以挑戰績也那樣的鉅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