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包廂裡倒是也有不少熟人都在,除了市一中,二中的校長,就連好些個霖城市的中小企業家都在,林悅不知道這些人是在應酬什麼,只是沒想到宋臨也在這兒。
陳琳幾個老師是來敬酒的,沈校長見了他們,再見到林悅,臉色不由變了個樣,當即就笑眯眯地眯起了眸子,“哎喲,這不是咱們的高考狀元嗎,今天也回來了,不錯不錯……”
“沈校長,郝校長,好久不見,我敬你們一杯!”
在場的這些中小企業家雖然沒見過林悅,不過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這會兒見到人,只感嘆這姑娘真嫩,人雖然嫩,只是行事的手腕卻不嫩,否則也不可能讓惠安不聲不響地發展成行業大佬了。
“這就是林總吧,人既然過來了,可就別走……今天宋總也在,大家好好敘敘舊,可得喝上兩杯。”
商場上的人最會來事,即便再冷清的氣氛,說上幾句,也能把氣氛給炒熱,這幾個敬酒的老師敬完酒就走了,倒是林悅,卻被留住了。
沈校長雖然當年和這女學生特別不對盤,尤其是這丫頭爭對他侄女沈夢的那事兒讓他一直耿耿於懷,可是那件事說到底並不是能怪林悅的。
而且那事離現在時間也久了,如今的林悅可是幫市二中爭了大光,不僅拿了高考狀元的頭銜,就連之後又是成爲優秀青年企業家這事兒,就是二中也逐漸亮相在衆人眼前。
沈校長也是靠着這位,出了一回名,所以再見到林悅,他的心情自然不能同日而語,“來,來,來,我們乾一杯!現在咱們二中的學子,可都是以你爲榜樣在奮鬥呢,爭取今年能再出一個高考狀元。”
“老沈,你這就不厚道了,今年二中有了一個高考狀元,明年是不是該我們一中了?”郝校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沈校長挺了挺啤酒肚,嗤了一聲,“賬可不是這麼算,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林悅的弟弟還在你們一中吧,指不定再過兩年,他就是高考狀元呢?而且你們一中拿了這麼多高考狀元,少一個兩個又怎麼了?”
郝校長摸摸鼻頭,“沒有人嫌這個多的……”他扭過頭看向林悅,又戲謔地道,“當年要是你來了一中,現在我們一中也是鍍了一層金,不管怎麼說,祝賀你林悅,取得今天的成功!”
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隻是應酬場上的虛與委蛇,這杯酒林悅都必須幹了。
喝完這杯酒,在場其他的企業家,大大小小也就都過來敬酒,林悅這幾年的酒量練的不錯,不過今天這下肚的可都是高度數的白酒,她不免皺了皺眉。
“林悅年紀還小,而且是個姑娘,錢總、朱總,這兩杯酒我幫她幹了。”宋臨從她手中取過酒杯,直接把那一杯白酒給直接幹了。
林悅眨了眨眼,暗道:大半年沒見,宋大少真是越來越霸氣側漏了。
“宋總的心意咱們都明白,你是林總的護花使者,今天咱也不爲難林總了,不過你可得陪我們多喝幾杯。”在場的人精有幾個看不明白的,剛纔在灌林悅酒的時候,宋公子就一直盯着了。
這會兒眼看灌的次數多了,那邊就擔心起來了……這怎麼看也不像只是同事情吧,而是另一種。
之前本就喝了不少,這回又是五六杯白酒下肚,饒是宋臨同樣酒量
驚人,俊美的面容上也添了幾分紅暈,林悅皺了皺眉,“別喝了,這點酒灌不醉我的,我自己可以。”
“難得回來一次,就連替你擋一回酒,也不願意了?”宋臨鬆了鬆領帶,深邃的眸子裡涌動着別樣的情愫,林悅只是看了一眼,便別過了臉去。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你也醉了,再喝下去也不是個事。”林悅閃躲着那人異樣的眼神,明明離開霖城的時候都已經說好的,可是現在……
從包廂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林悅倒還好,喝了這麼多酒頂多白皙的面容上多了點點紅暈,其實意識清楚的很,只是宋臨似乎喝大了,眼神有些飄忽……
林悅後來只能硬是把人給拖了出來,嘴巴里還低聲地嘀咕了兩句,“酒量就是再好,也不該把自己當成真的千杯不醉,都那樣灌了,還來者不拒……你說你不醉,誰醉啊。”
趴在她肩頭的宋公子,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她到底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只是這種在意,只能是友情,而不可能再是別的。
“宋臨,你的司機呢?”喝成這樣,總該有個司機把他送回去吧。
宋臨裝模作樣地閉着眼睛,彷彿沒有聽到這句話,林悅見他都這樣了,一時間不覺有些無語。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把人給扛上副駕駛,還要繫上安全帶這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做完這兩件事,林悅都快累趴了。
同學會什麼的,果然是累覺不愛。
把宋公子送回家的時候,林悅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宋市長,宋建國見了兒子一臉醉醺醺的模樣,再看着把人送回來的林悅,只覺得自己瞬間秒懂。
“林丫頭,今天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就在家裡住下,反正樓下的客房空着也是空着。”
林悅搖了搖頭,“沒事,宋臨我已經送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順便開口問道,“宋叔叔,宋老最近應該還在家吧,我有事兒想問一問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認識比較有名的玉雕師,我最近在找這類人,只是我在這方面瞭解的並不多,不過以宋老的人脈,應該知道一些。”
“這樣啊,老爺子這時候已經睡下了,等明天我幫你問問……玉雕師?林丫頭,你又準備搗鼓什麼,不會是想開珠寶店吧?”
宋建國在政界縱橫這麼多年,思維自然是比常人要靈敏的多,所以在林悅說到玉雕師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層面……只是她不免又有些懷疑,開珠寶店這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遠遠要比開其他的公司難得多。
尤其是貨源,其次就是安保。
林悅也沒否認,既然想讓宋老爺子引薦,那早晚宋家人都是要知道的,早說和晚說其實沒什麼分別。
“是啊,前一陣子去緬甸,然後小賭了一把,手頭的毛料也有一些,到時候看看夠不夠,若是不夠就再等一段時間,只是我有這個念想也有好久了。”
宋建國點了點頭,“好丫頭,都想開珠寶店了,不錯,有魄力!”用某些人的話來說,這應該是商業奇才了吧,這還沒到二十歲,就已經有這種成績了,有些人做了一輩子,也未必能有這樣。
宋建國對林悅的事一向上心,當年宋建國剛把那個副去掉,提正過後,林悅作
爲當地的企業家,可是一直支持他,招商引資這件事做的就不錯,所以宋建國一直都記得這事兒。
如今小丫頭有點小要求,他倒是也沒拖延,第二天就把這事兒和老爺子說了說。
“玉雕師啊?我還真認識幾個……這丫頭想開珠寶店,真是有大能耐的,只是要是能嫁到咱們宋家來該多好,宋臨這小子也喜歡那丫頭,可是人家不喜歡他,真是傷腦筋啊。”
宋老爺子覺得實在太不合算了,可是那人是韓大少,地位和勢力在那兒,以至於他大孫子不能光明正大地搶人。
真是有些傷感。
宋建國也知道兒子的心思,昨天被人家姑娘送回來的時候看着昏昏沉沉,可是他這個做老子的可看得清楚,兒子那是裝暈呢,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
只是早知道沒結果,怎麼還存着這心思,這是挺頭疼的。
而此時另一邊,有了宋老爺子的引薦,林悅也見到了幾位挺有名氣的玉雕師,一位是業界非常有名的向景龍向大師,還有幾位就是向大師的徒弟了。
向大師輕易不出手,當然也有不少人想請動這一位出山,光是有錢也是絕對不夠的,還得看這位向大師心情如何。
不圖錢,那該圖點什麼,這回輪到林悅苦惱了。
“老宋,這就是你說的林丫頭?挺好一姑娘啊,不是說還在上學嗎,怎麼想起來琢磨玉雕這一玩意兒了?”
宋老爺子笑眯眯地執起白子,和向老頭對弈,“林丫頭想要開珠寶店,手頭有一些好料子,讓一般人雕飾又捨不得,所以就想請你這老傢伙出馬咯!”
“哦,好料子,什麼好料子?”
林悅笑了笑,“是一塊玻璃種的帝王綠,因爲料子比較大,所以我就想着掏手鐲,還有做耳墜之類的太浪費了,多餘的料子做這些倒是沒問題,可是我想做點別的,不知道向老先生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玻璃種的帝王綠?這可是好些年沒見的料子了……而且再三聲明料子比較大,向景龍執起的黑子一直不見落下,面上有些驚詫,又有些疑惑,“你,不會就是這回翡翠公盤上的標王得主吧?我也是聽聞,這回標王得主是個年紀很小的華夏女孩兒,難道就是你?”
這不科學啊,這丫頭能開公司,還是學霸,現在還能賭石……怎麼好事兒都讓她給佔了?
林悅也沒否認,點了點頭,“是我,不知道向老先生對這個感不感興趣,若是你答應,時間和酬勞都不是問題。”
一個出了名的玉雕師在意的未必就是金錢了,如果能用最好的料子雕刻出最滿意的作品,將來流傳於世,這絕對是他們想要做到的。
“什麼時候需要開始?”
“一個月以後。”
“還有其他需要雕刻的翡翠沒有?”
林悅面上一喜,“向老先生還要幫我雕其他的?”
向景龍有些無語,“不是我,是我的兩個徒弟,他們在雕刻上都很有天賦,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可以幫忙。”
林悅也不是個小氣的人,更何況向大師推薦的人又豈會差,大不了就做個順水人情,倒是也沒什麼的。
“如果兩位願意的話,我手頭還有一些冰種翡翠,到時候可以讓兩位一展所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