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趙忠都十分意外,一齊驚呼出聲:“封他爲王?”
劉宏十分肯定地說道:“不錯,我要封他爲王。”
趙忠仍然不死心,說道:“皇上,此事甚爲不妥,劉欣雖然亦爲宗親,其祖上不過一小小居巢侯,如今貿然封他爲王,實無先例可循。”
張讓雖然常常幫着劉欣說話,卻並不希望劉欣被封爲王,畢竟王爺的地位太高,他再怎麼在皇帝面前得寵,見到王爺也不得不收斂些,更不要說將來向劉欣伸手索要好處了。但張讓也沒有說話,他根本不需要做這個惡人,即使當着劉欣派來的使者,趙忠的態度也是明擺着的。如果劉欣最終沒有能夠當上王爺,這仇也肯定會記在趙忠身上,如果劉欣當上了王爺,第一個要感謝的恐怕應該是他張讓吧。
在劉宏眼裡,不管劉欣過去立過多少的功勞,都比不上這次幫他找回失去已久的“性福”,這樣的功勞,無論賞什麼給劉欣都不爲過。何況,劉欣也是漢室宗親,並不違背祖上“非功不侯,非劉不王”的規矩,再說了,給他個王爺的位置又能如何,於是不容置疑地說道:“朕意已決,你們休得多言!擬詔!封劉欣爲襄陽王,領荊州牧!”
沮授前腳剛剛回到襄陽,劉宏的詔書後腳就來了。聽說皇上要封劉欣爲襄陽王,沮授和剛剛從長沙回來的田豐臉上的激動難以言表,連聲向劉欣道喜。
劉欣卻一臉的淡定,他早就定下了“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策略,這其實是元末劉伯溫向朱元璋獻的計策,被劉欣全盤照搬了過來。當然了,這個策略他並沒有公開,只是默默地按照這方向在努力。現在“高築牆,廣積糧”進行得非常順利,在劉欣看來,“緩稱王”目前幾乎可以不用考慮,誰知道皇帝這個時候突然下了封他爲王的詔書。
面對沮授、田豐的祝賀,劉欣沒有感到絲毫的興奮。因爲他清楚,王爺不王爺的,只不過是個虛名罷了,再有不到三年的時間,劉宏就應該歸天了,到時候誰還管你是王是侯,或許王爺會死得更快。劉欣非常迅速地作出了一個決定,對沮授說道:“公與,你幫我擬一份奏章,請皇上無論如何收回成命。”
沮授、田豐一臉驚訝地看着劉欣,說道:“能夠受封爲襄陽王,實乃人生一大樂事,還請主公三思!”
劉欣心中不屑道,才封個襄陽王就人生一大樂事了,你們可知道我的最終目標是什麼,說出來只怕嚇死你們。當然了,劉欣心裡的想法是不能告訴他們的,劉宏的死期更是需要絕對保密,於是一臉正色地說道:“二位先生,高官厚祿,誰不向往?但是,人貴有自知之明!想劉某本一介布衣,何德何能,數年之內竟做到了荊州牧,已經出於望外,怎麼能夠得隴望蜀,貪得無厭。再說了,現如今,國家災禍不斷,百姓困苦流離,我輩當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怎可貪慕虛名!”
沮授、田豐聽了劉欣從範老先生那裡盜來的名言,肅然起敬,齊聲讚道:“好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屬下謹記主公教誨!”
皇上要封劉欣爲襄陽王的詔書傳揚開來,朝廷中好似炸了鍋一樣,上表請劉宏收回成命的奏章像雪片一樣飛入了皇宮。劉宏看着面前堆得有如小山一般的奏章,心頭惱火,這些大臣們,就算是在黃巾造反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勤快,不就是封了一個王嗎?至於這樣嗎?劉宏剛剛因爲重振雄風而帶來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
面對滿朝文武幾乎衆口一詞地反對,劉宏也不能一意孤行。可是,在王美人死後,他曾經想要廢了何皇后,結果受到大臣們的強烈反對,輸了一場,難道現在又要他向這些朝臣們低頭,他非常得不甘心。而且詔書已經發出去了,如果現在收回,劉欣會怎麼想,劉宏也不能不予以考慮。
劉宏正在大殿裡氣得暴跳如雷,張讓匆匆跑了進來,說道:“皇上不必憂心,劉欣已經主動上表,請皇上收回成命。”
劉欣不想做襄陽王,這倒讓劉宏頗感意外,問道:“封他爲王都不要,他想要什麼?他主動上表,不會是虛情假意吧?”
張讓笑着說道:“皇上,如今劉欣主動上表,也算是解決了皇上的難題。皇上收回成命,不再封劉欣爲襄陽王,可不是迫於朝臣們的壓力,而是體恤劉欣的一片忠心,管他是真是假呢。”
劉宏腦中靈光一閃,果斷地說道:“不,先等幾天,看看再說。”
半個月內,劉欣連上五道奏章,請求皇上收回成命,他上奏章的頻率,比起那些大臣來只高不低。
劉宏終於笑了,說道:“擬詔,準劉欣所奏。”
張讓不解地問道:“皇上爲何不從一開始就準他所奏,也好早點平息大臣們的議論?”
劉宏得意地說道:“我如果不這樣,又怎麼能看出劉欣是不是出於真心。現在看來,劉欣對朕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荊州是洛陽的南大門,從此朕可以放心地交給他了。”
鬧得沸沸揚揚的劉欣封王事件終於落下了帷幕,然後圍繞着劉欣主動上表推辭不受這件事,朝廷中又展開了無休止的爭論。這一次,大臣們的思想不再一致,明顯分成了好幾個派別。以司徒崔琰爲首的一幫人認爲,劉欣這樣做完全是爲了沽名釣譽,是爲名而舍利。以太尉楊賜爲首的一幫人認爲,劉欣這樣做是迫於朝野的壓力,並非出於本心,不值一提。還有以荀彧爲首的中下層官員則認爲,劉欣能夠做到這一點,非常不容易,他的高風亮節實爲年輕人學習的楷模。
外面雖然爲了劉欣的事吵成一團,曹操卻不參與這些議論,他每天只是按時來往于軍營和家之間,似乎劉欣封王的事情,他從來就不曾聽聞過。
最近京城中議論最多的就是劉欣封王這件事,曹操的原配夫人丁琳也早有耳聞。這一天,她見曹操從軍營回來,便隨口問道:“老爺,您和荊州牧劉大人不是也有過一面之緣嗎?您說他爲什麼要推辭受封襄陽王呢?”
曹操哈哈大笑道:“世人愚鈍,哪裡明白劉欣的苦心。許劭說人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我看這句話用在劉欣身上才更恰當!”
等丁琳轉身離去,曹操才自言自語地說道:“劉欣不簡單啊!日後定是我的勁敵,此人不可不防!”
劉欣規定沮授每隔三天就上一份奏章,直到皇上收回成命爲止。然後,他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按部就班地發展他的荊州去了,好像朝野上下的議論和他沒有一絲的關係。
他文化雖然不高,但民以食爲天這個道理還是懂了,劉欣首要發展的自然是農業了。當時的人口還沒有超出土地的承載能力,主要的問題出在產量比較低,原因是多方面的,而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這時候的農業生產主要是靠天吃飯。這幾年,荊州風調雨順,農業生產都獲得了大豐收。但未雨綢繆,劉欣已經將目光放到了興修水利上面。
當時普通老百姓的思想仍然禁錮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裡,願意出來做工的人很少。荊州的工程隊除了已經取得自由身份的萬餘原黃巾俘虜外,還有數千名江夏軍俘虜,人數不足兩萬,比起當初四萬多人的規模小了一半多。現在是農忙時節,是不能大量徵召民夫的,爲了興修水利,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得將大部分道路的整修工作先暫停了下來。劉欣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該組建一支專業的工程兵部隊了。
要保證地方經濟的平穩發展,一個安定的環境也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新收復的荊南一帶,山賊水匪還有很多。除了留在那裡的第四、第五軍團,劉欣又下令將張郃的第三軍團也調到了江南,對各地的盜匪進行不遺餘力的打擊。
經過劉欣對地方權力的連番調整,太守的職位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因此,他果斷的將田豐從長沙調了回來,讓統籌負責各地水利建設事宜。攻打江夏城帶來的巨大傷亡令劉欣痛定思痛,研發投石機等大型攻城器械的工作已經刻不容緩。而孔文擔任研究院院正期間,許多研發工作都進展不快,劉欣毫不猶豫地將向朗調回來重新執掌研究院。
襄陽城仍然一如既往地繁榮,四面的城門即使在劉欣對江夏、武陵用兵期間也沒有關閉過一次,這裡作爲中南一帶的商業中心的地位已經不容撼動,每天南來北方的客商通宵達旦,絡繹不絕,城內客棧的生意也是異常火曝。
已經過了黃昏,若是在其他城池,城門早已經關閉,而襄陽各門仍然有三三兩兩的人們進進出出,各種車輛也不時穿城而過。
一輛小型馬車直奔襄陽東門疾馳而來,車伕頭也不回地說了一聲:“老爺,前面就到襄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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