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蘇萊立刻抿住嘴,她想起了江西文接下去的事兒,如果那些城管有一個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上了車之後,蘇萊忽然問道:“爺爺,你那時候打流氓土豪,可用不着這麼費勁,現在揍兩個混蛋,還要用藥給他們醫治……”
聽了蘇萊的話,蘇青陽嘆了口氣:“萊萊,現在咱們已經有這樣的生活了,所以必須規規矩矩,如果我們可以隨意認定誰是惡霸,就把他們打一頓,甚至是打死,那麼那些流氓惡霸也可以胡作非爲,這樣咱們和舊社會又有什麼區別。”
“我知道了,所以才需要法律,而法律中在危急關頭,也可以允許人們在利益受到侵害的視乎,做出正當防衛……”
說道這裡,蘇萊忽然點了點頭,“對啊,爺爺把他們不要完全治好,只要差不多就可以,然後就讓律師以正當防衛爲西文辯護,然後咱們再舉證,讓張阿姨快些醒來,證明西文是爲了她而動手的……”
蘇青陽哈哈大笑倒:“乖孫女,你纔想明白麼,剛纔不是已經要我去救那幾個欺負張阿姨的混蛋了麼,怎麼現在才知道這個道理?”
蘇萊聽了,臉色一紅,說道:“我剛纔只是想和上回一樣,以爲爺爺你把他們醫治好,他們就不會找麻煩了,剛纔纔想明白,這次和上回有些不同,那幫人太過窮兇極惡,剛纔我和許叔叔在醫院的時候,都嚇着了,即便是救好了他們,也不會算了的,所以啊,只能救得半好不好,證明西文沒有過度傷人就可以了。”
“嗯。可惜了我這把好藥啊……”蘇青陽又是一副惋惜的模樣,隨即又看着蘇萊笑道:“不過因此找回一個好孫女婿,確是不錯的事兒啊……”
“爺爺,你又來了……”蘇萊吐了吐舌頭,陷入無語狀。
“哈哈哈……”蘇青陽只當是蘇萊害羞,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司機開車飛快。又是軍車,一路暢行無阻,很快到了軍醫院,這個車牌是省軍區的,醫院的人都認識,進去的時候,還有站崗的給敬禮。
蘇青陽下車之後。年輕地軍人們倒是沒有什麼人認識他地。自然一路進入病房。也沒有人客套耽誤時間。
他們先去了那些個城管和警察地病房前。哪位留下來地老警察正在外面等着。一些人還在義憤填膺地咒罵着江西文。都說一定要把江西文抓進牢裡。好好折磨。以處胸口惡氣。
又有人說。這幾天就不能讓那個小子好過。只要他離開警察局。就讓兄弟們逮住打上一頓。
那個派出所得警察說地最兇。城管們也都隨聲附和。由於他們地頭和派出所所長是兄弟。平時大家也都認識。馬屁拍地也不少。
蘇萊看着他們地樣子。心裡又急又氣。想上前理辯。卻被蘇青陽拉住了。看這架勢。目前要給他們治療。恐怕進不去。還是一會找到院長再說。
他們先到了張媛地病房。許劍正在外面等着。一見到蘇青陽立即敬了個軍禮。剛要喊首長。卻被蘇青陽一揮手。給憋了回去。想起上回在青陽山。許劍忙改口說道:“老爺子。張姐還在昏迷中。護士在裡面二十四小時觀察。她地主治醫生是吳院長目前還在和院裡地幾名骨幹會診。”
“小吳啊。帶我去……”
“好。老爺子……”許劍點了點頭,蘇青陽對蘇萊說道:“萊萊。你就在這外面等着,裡面的護士有問題,立即喊醫生。”
“爺爺,裡面有鈴,一有問題,護士按鈴,用不着我喊……”蘇萊說道。
“都這麼先進了,老咯老咯……”蘇青陽一陣嘆息,神色間頗爲悵然。
“誰說首長老了,我吳恩敢說,咱們華夏跌打骨傷,槍劍損傷,首長說第二,沒有人能說第一!”一個聲音從走廊另一邊的樓梯處響了起來,跟着就見一個高大的四十多歲地男子走了過來,穿着白色的醫生裝,他的聲音很洪,不過壓地很低,顯然是顧及醫院的環境。
“小吳……”蘇青陽應聲道:“別取笑我了,病人什麼情況……”
吳恩曾經跟着蘇青陽學過兩年中醫,之後又去國外深造,是一箇中西醫結合的醫生,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儘管吳恩對蘇青陽十分的敬重,不過蘇青陽從來不讓他喊自己師父。他曾經用蘇青陽教的方法,用普通的中草藥加鍼灸,用最快的速度讓一位跟腱受傷的運動員恢復如初。
吳恩知道,這次的病人驚動地蘇副司令的親自來電,現在又讓蘇青陽出山,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一點也不敢怠慢,忙說道:“很複雜,能不能醒過來,要看她的個人意志,現在腦死亡的生命危險已經不會有了,但是很可能成爲植物人,依照我的經驗,大約要十天的時間,才能判斷最後結果,,十天之內醒不過來,那就說不準了。”
“鍼灸試過沒有?”蘇青陽問道。
“不敢試,首長的方法我還沒學全,或許我能用鍼灸刺激脈絡讓她醒來,但很可能如興奮劑一般,醒來幾分鐘就會……”吳恩的話沒說完,意思很明顯,依照他地能力或許能用鍼灸讓張媛醒過來,可這樣會讓張媛立即死亡,連植物人都沒得做。
“許劍,他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
“調查過了,還有一個女兒,在上外讀大學……”許劍說道,“電話也有,不過還沒有打電話通知,張姐的丈夫幾年前車禍去世了,她和女兒相依爲命……”
“她沒有兄弟姐妹麼?”
“沒有,聽說是孤兒……”
“孩子的爺爺奶奶呢?”
“父親那邊當初就不同意他們的婚姻,後來據說關係很不好,一直沒有來往。”許劍辦事很快,他的能力轉業之後做個刑警隊長,完全稱職。不過他一直都不想轉業。
“嗯,通知她的女兒,如果同意,三天後,我試針……”
“首長……,你的身體……”聽到蘇青陽說這個話。吳恩院長啞然失色,本還想繼續說,卻被蘇青陽一個眼色給壓了下去。
蘇青陽除了對中草藥有獨特的認識,還有一套拿手的本事,現在已直都沒有找到傳人,就是金針術,他年輕地時候,救過一個老中醫,那個中醫見他頗爲靈氣。就傳了這套金針術,一般情況不用,他靠着這套金針術救過張鬆地命。也救國一個當年一位首長的命,每次施展都要耗費很大地精力,年輕的時候可以承受,但是年紀大了就不一定了,在場的只有吳恩知道這個金針術的難度,就好比連續三天三夜不合眼地去做手術一樣。
爺爺的神態,蘇萊看了個真切,她沒有說什麼,等到蘇青陽和吳恩說完話。準備一會進病房觀察一下張媛的情況的時候,她忽然說道:“爺爺,我想去一趟警局,看看西文有沒有事……”
“……”蘇青陽笑了笑:“好吧……”
“你送我出去吧……”蘇萊搖着蘇青陽的手說道。
蘇青陽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孫女一向聰明,這樣做一定是有話和自己說,於是笑着說了幾聲好,便跟着蘇萊處去了。
“爺爺。你救治張阿姨,是不是對你的身體有損……”
“……”蘇青陽一愣,跟着笑道:“怎麼會,爺爺身體這麼棒,當年小雅的爺爺張老頭也是你爺爺我用這套金針救過的……”
“別騙我了,吳恩院長剛纔要說,你卻用眼神制止了!”蘇萊鼓起嘴說道。
“好好……”蘇青陽皺眉道:“什麼都瞞不過你這個小姑娘,是要耗些體力,做手術嘛。這個就相當於中醫的手術一樣。雖然時間和西醫地大手術一樣,但是耗費的精力可是西醫手術的幾倍。和普通地鍼灸不同。”
蘇青陽索性說了實話:“小吳是擔心我年紀大了,其實我在山上生活,每天和草藥爲伍,又練了太極拳,空氣好,身體棒,沒問題的……”
“爺爺……”蘇萊一時間很爲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傻孩子,怎麼了,難道你不想讓爺爺救她啊,她也是個善良的人啊。”
“可是,如果善良的人很多,爺爺也不可能每個都救……”蘇萊的語氣很是內疚。
“我孫女婿要救的人,我當然樂意了……”蘇青陽笑着摸了摸蘇萊的頭:“孩子,不會有問題的,爺爺從來不會做不自量力的事情,再說了,能不能成功爺爺還不知道呢,不是還有其他地攤販能夠幫西文證明嗎,爺爺一會進去看看情況,才能判斷是否能救。”
“對啊,還有其他的人可以證明,一會見到西文,我就和他一起去找那些小販……”蘇萊臉上又顯出了笑容,“爺爺,我這就去了……”
話一說完,蘇萊就飛快的跑了,蘇青陽看着蘇萊的背影搖頭微笑,這個孫女又她奶奶當年的風範,敢愛敢恨……
蘇青陽返身走回醫院,見到吳恩,立即說道:“我這帶了些靈藥,一共幾名城管受傷,幾名警察受傷,他們的傷勢如何?”
“一共十幾個人傷了,其中重的有八個,六個肋骨斷裂,兩個鼻骨碎裂,不過揍他們的人似乎很有經驗,都沒有致命,按說這個力度打擊肋骨,很有可能斷裂後刺傷內臟,還有鼻骨,那樣的力道,很容易打壞神經,讓傷者喪失運動能力。”吳恩說道,“我想不會是那麼巧合吧。”
其實江西文完全沒有控制,他也沒有那個本事控制,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算是幸運吧。
“噢……”蘇青陽先是一舒心,隨後眉頭皺起,說道:“你確信?不是說有一個口鼻都流血了?”
“嗯,不過不是肋骨刺穿內臟,而是被一股力量震了內臟,算是最重地,不過現在也脫離了生命危險。首長,你保的那人不簡單,我看特種兵才能打出這樣的效果。”吳恩小聲說道。
蘇青陽哈哈一笑:“少拍老子馬屁,小吳,這些藥你都應該會用吧,給那些傷者用上。讓他們快些好,注意用量,現在法律上不是有個什麼傷勢鑑定麼,只需重傷變輕傷就可以了,你既然知道老子要保人,這個忙你一定幫!”
“我相信首長……”吳恩先是大義凌然,隨後有小聲說道:“那幫城管的惡名我早就聽說了,我的一個鄉下的親戚在那個區擺攤,就被他們打了。還扣了人,後來我找人,才放了出來。把東西也要了回來,這幫混蛋,該整整他們了,所以我還挺欣賞這個揍人的小子的。”
說着話,看了看蘇青陽遞過來的瓶子,“這幫傢伙能用上這樣地草藥,也算是他們地福氣,我就不信他們寧願帶着重傷呆醫院裡,也要控告那小子。“你啊。和當年的脾氣一樣……”蘇青陽指了指吳恩,隨後嘆了口氣道:“世間惡事太多,咱們華夏也難以盡善盡美,我躲在山中清閒,也只能管管家人地事了,只希望那位張女士早些醒來,她也夠可憐的……”
吳恩聽了蘇青陽的話,也不盡悵然,點了點頭。跟着拿起蘇青陽地玻璃瓶,說道:“首長,去我辦公室休息一下,我這就去給那些個混蛋上藥。”
“嗯……”蘇青陽點了點頭,和許劍打了聲招呼,跟着吳恩去辦公室了,許劍還留在張媛的病房之外,怕有什麼情況。
蘇萊趕到警察局的時候,張雅已經在裡面了。張雅得到消息之後。給爺爺打了電話,之後又軟磨硬泡和管理員請了假。才從宿舍出來,直接趕到軍區總醫院,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江西文在市警察局,這又一路趕了過來。
“白菜頭,你也來了……”江西文正和高律師說着話,張雅也在一邊聽着,這個時候他們都看見了蘇萊。
“兩位女士,我今天是闖禍了,讓你們幫我善後,實在是不好意思……”江西文很誠懇的說道。
“西文,只要你沒事就好。”張雅柔聲說道。
蘇萊在人前很不善於外露自己的情感,只是微微笑了笑,接着說道:“西文,有個事,剛纔我在醫院聽到那幫傢伙說,只要你離開警局就找你麻煩,還要揍你……”
“啊……”江西文還沒有怎麼,張雅就擔心起來:“這可怎麼辦……”
“我想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囂張……”蘇萊反倒安慰起張雅來。
“不用怕,他們就一個小小的所長,還被西文打在了醫院裡,如果他們在鬧事,進去的就是他們自己了。”高律師說道。
江西文看了看蘇萊和張雅,“多虧你們幫忙,下面就要看蘇老爺子了,只要他能讓那些混蛋傷勢減輕,張阿姨又醒來給我作證,那就沒問題。”
“還有那些商販可以作證呢……”蘇萊說道。
“不一定……”高律師插話道:“他們一向畏懼那些城管,我們這次官司最多保住西文,或者能夠讓那位城管的老大陳煌被撤職,但是小販們還要生存,如果陳煌的人夠聰明,對小販恩威並重,他們不會作證,也不敢多嘴地!”
“太可惡了!”蘇萊不禁握緊了拳頭。
張雅卻在旁邊,六神無主的唸叨,隨後又雙手握拳,像是在祈禱。
“江西文……”就在這個時候,會客室的門被嘭地一聲推開了,田雨也沒有敲門就衝了進來,沒頭沒腦的說道:“你沒事吧,那幫混蛋我聽說了,我要讓他們好看,太欺負人了!”
話一說完,才發現屋子裡坐着四個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更爲驚訝,張雅單獨來過江西文的家,蘇萊也單獨來過,兩個人都呆到很晚,而且張雅還給江西文做過飯,她們怎麼會一起來到這裡?
“你們聊,我先出去……”高律師衝江西文眨了眨眼睛。顯然他看出了田雨對蘇萊和張雅的神情,心裡感嘆天才果然大都風流。
江西文當然明白高律師的眼神,忙說道:“高律師,還有事一起談呢……”
“我內急……”高律師沒有放緩出門的腳步,這讓江西文暗暗叫苦,他和蘇萊、張雅的事兒沒法公開。更不能和田雨解釋,這個火爆脾氣的姑娘本來就誤會了,上次也算是“幫忙”,把一個癡心多年地寧琰給氣走了,眼下如果再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蘇萊張雅聽着,三個人之間一定會很尷尬。
“你們?”高律師出去以後,田雨地眉頭越發的皺緊了,隨後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江西文。我早就說過你了,現在好了,兩位姑娘都找上門了。”
“什麼找上門?”張雅笨笨的問道。
蘇萊雖然不名所以。但是沒有貿然去問。田雨被張雅的問題愕了一下,隨即帶着同情的說道:“這位同學,你不知道嗎,江西文這個人和你身邊地同學談戀愛,又和你談戀愛,還有另一個什麼編輯地也有問題,尤其和你們兩個來往密切,只是都分開的,現在你們一起到了這裡。不是爲了這個事情找他說清楚嗎?!”
“……”張雅聽了田雨的話,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蘇萊聽了也情不自禁的笑了,江西文雙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又略帶笑意的樣子看着田雨,看來蘇萊和張雅都沒有遇到想象的尷尬,這樣的結果倒是不錯。
“你們……”田雨急道:“你們笑什麼?”
“姐姐,你就住在西文隔壁吧,我們見過。不過沒說過話呢,你誤會西文了,我和白菜頭是好姐妹,那位編輯也……”張雅話沒有說完,田雨的脾氣又上來了,她看着對面地三個人都在笑,只感覺氣憤不已,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你們都是混蛋,姦夫淫婦……”
雖然是一時氣話。但是江西文聽了。當即起身,怒道:“田雨。說話不要過分,都說了是你誤會……”
“好,我誤會……”田雨氣呼呼地看着江西文,她得到江西文出事地消息,第一個想到懇求自己地父親幫忙,現在看見江西文這樣對着自己,一股委屈衝上心頭,她從來不會在男生這裡受這樣的委屈。
“不能哭,一定不能!”田雨壓住自己的眼淚,大聲吼道:“好啊,江西文,你騙了小姑娘願意,我沒話可說,我就要看看你這次怎麼脫身,我會讓我爸好好的關照你,你把人都打成了重傷,一定要付出代價!”
田雨的這句話立即激氣了蘇萊和張雅的同仇敵愾,她們父母的身份雖然都不是平民百姓,但是她們最看不慣就是仗着父母囂張的人,更何況,這個事情關乎到江西文,兩人自然是氣了。
蘇萊比張雅要快:“這位女警官,你說話要注意一些,我們地律師就在外面,你的話我們可以認爲是一種恐嚇或者威脅,你父親到底什麼背景我不清楚,但是你這樣說話,我們保留控告你的權力。”
“姐……”張雅本來還想喊姐姐,不過當即換了口:“你……,你這個人太不講道理了,怎麼可以這樣,和那些城管有什麼區別……”
田雨以爲自己好心幫蘇萊和張雅,想不到兩個人反過來針對自己,心裡更是氣上加氣,罵道:“你們都是混蛋……”
江西文知道其中的誤會,也瞭解田雨的脾氣,雖然剛纔田雨的話很難聽,他也只是提醒田雨說話注意分寸,可是現在的情景三對一,田雨的處境,只有他看的出來,這個脾氣火爆地女孩,不可能受得了這種委屈,所以他準備化解,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田雨……”
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完,田雨就冷笑道:“行啊,江西文,你給我去審訊室,我需要知道全部案件的經過,今天晚上你別想睡覺了!”
“田雨,你誤會了……”
“誤會?笑話,你敢和我作對,還有你們,我還以爲你們只是被騙,想不到你們也和他一樣。自願獻身的蕩婦……”
這種話再次出口,江西文也惱了,他受不了田雨用侮辱性言語說蘇萊和張雅,他立刻說道:“你只是一個信息警,沒有資格審訊我,朱威局長已經讓我走了。我的律師也已經辦好了保釋手續,如果沒有什麼事,請你給我出去!”
“混蛋……”田雨自知江西文說的是事實,現在她沒有這個權力,當即轉身離開,末了還狠狠的把門給戴上了。
“西文,她是什麼人,怎麼這樣……”張雅的脾氣這麼多年來已經變回了本性,一直很柔和。此時也不禁有了怒意。
“她爸是什麼人?”蘇萊則想的更遠:“會不會真的對你不利?”
“沒事……”江西文放低了聲音,拉着蘇萊地手,隨後看了眼張雅。也把她地手來了過來,三個人握在了一起:“你們放心,她不會讓她的爸爸來做什麼地。”說這話,江西文看着兩個女生,心裡很是感動:“這次我做事的確有些衝動了,也幸好有你們在背後支持着我,我江西文能和你們……,真是這輩子的福氣,謝謝……”
“西文。你別這樣……”張雅有些害羞,“這裡是警察局呢……”說着話,把手抽了出來,顯然她很不習慣三個人的手放在一起,而且還是公衆場合。
蘇萊淡淡地笑道:“西文,你這麼感動做什麼,把小雅都羞了,我也不好獨佔便宜了……”一邊說,一邊也把手從江西文的手中抽了出來。
“啊。噢……”江西文笑道:“就不許我也感性一下麼,我這個人一向都是感情豐富的。”
“切,我看你是個工作狂,哪裡會感情豐富了。”張雅沒好氣的說道。
“就是,小雅都責怪你了,我支持她……”蘇萊也玩笑道,空氣中的氣氛登時活潑起來。
“咚咚咚……”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高律師的聲音:“西文,我們可以走了……”
“好的。咱們走吧……”說這話。一行人離開了警察局。
第二天,張媛的女兒周可兒接到消息。準備買機票往回趕。江西文沒有把這個事情和公司裡說,他不想他們分心,尤其是御劍居,仙韻二的開發到了最爲關鍵地時刻,他們不能爲此而分心,而且廣告已經宣傳出去了,上一款遊戲曾經玩過一次跳票,雖然其道了宣傳效果,但是這樣的事情不能一而再的發生,要取信於玩家,必須保質保量。
此時,陳煌和他地兄弟陳仁已經清醒了過來,都是來自蘇青陽的靈丹妙藥,只是腰身斷裂處還綁着固定的繃帶。
陳仁比起自己的兄弟要精明很多,否則也坐不上所長這個位置,一個高階的官職,除非和古時候一樣買來的之外,正常升任的,無論是佞官還是清官,能力總會比低級的官員要強上一些,這種差別尤其是在城管隊長和派出所長這對兄弟之間。
陳仁一聽說江西文已經沒事出來了,當即多了個心眼,他知道這個小子應該背景不小,忙讓下屬喊來自己的父親,準備了好菸酒,去找自己地後臺,這個區警局的局長吳克己。
當天晚上,吳克己家。
“吳局長,你看我兒子的事……”陳仁的父親六十多歲,曾經也是個小幹部,退休之後,依靠一個親戚的投資,開了一所貴族學校,教師和硬件都是一流的,他對於官場的一套也很清楚。
“這個事很難辦……”吳克己拖長了聲音。
陳仁的父親當然很清楚吳克己的意思:“我們一定會盡力配合,您還需要什麼?如果能夠把那個惡棍繩之於法,我一定重謝吳局長。”“法律是嚴肅地,他是惡棍,我作爲一名人民警察,一定會繩之於法,無論有多麼艱難!”吳克己打起了官腔:“我不會收你的禮物的。”
陳仁的父親愣了一愣,忙問道:“吳局長的孩子快上小學了吧……”
“嗯……”吳克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着吳克己的表情,陳仁的父親知道自己猜對了路子,忙道:“孩子應該很聰明,如果不嫌棄的話,找個時間到我們育人學校來考覈一下,如果沒問題,我們也希望多收一些好地聰明學生。打響我們學校地招牌,學雜住宿等所有費用,我想吳局長的孩子一定可以得到全額免費地獎勵,另外每學期還會有不低於兩千的獎學金……”
話是這麼說,誰都知道育人學校的招牌早就打響了,雖然才辦學幾年。但是高中升入大學的率都能和一中、二中等國家重點持平,而且今年如果審覈通過,將會成爲全國重點學校。也是墨江省第一所民辦地學校獲得國家重點的學校。
當然育人學校的學費非常的昂貴,從外教到優秀的國內老師,都來自各地,硬件、軟件無不一流,如果吳克己的孩子從一年級到高三全部免費的話,在9年就等於送了吳克己將近五十萬的學費。這還是不算未來二十一世紀物價飛漲,學費也飛漲的情況。“陳儒校長。那可要謝謝你了……”吳克己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這些菸酒,你就拿回去吧,既然江西文那個人想仗着他的勢力爲非作歹。無論背後有多深的水,我都要讓他進監獄,爲人民懲罰歹徒。”
“我這就放心了,多謝吳局長……”陳儒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說完話,就站了起來,自己開了門,離開了吳克己地家,當然那菸酒他沒有帶走。就算是不小心“忘記”在了吳克己的家中。
陳儒一走,吳克己的笑容逐漸變成了狠厲,這件事情,無論誰對誰錯,那麼重的傷,他一定要讓江西文吃不了兜着走,還有那個頂頭上司,市局的朱威局長,這回看他敢不敢包庇。他要把整個事情鬧大,讓輿論和媒體知道,如果朱威敢保江西文,那他的局長之位也不能保。
當然他的第一步棋,就是找自己的後臺,省廳的政委遊加,這位幾年前還是治安管理局地政委,現在已經正式升任爲省警察廳的政委了,本事也不小。
“什麼?又是那個江西文。你何必去得罪他呢?”顯然遊加是個老油條。沒有好處不會幫忙。
當然他要的好處和吳克己不同,吳克己當然明白:“遊政委。這個事我又把握,如果成功了,朱威局長剩下的話他也不用多說,遊加自然能明白,遊加這個人並不貪財,追求政治的成就,手腕很厲害,有個性格缺陷就是心眼小,但凡的罪過他,或者有可能將來能夠成爲他的政治敵對的人,他都要有機會就搬到,而朱威這兩方面都犯了他的忌,既地罪過他,將來也有可能成爲他的政治對手,所以吳克己抓住了這一點,希望遊加能夠幫助自己。
同時吳克己也爲當初把自己的親弟弟報了仇,他要吧江西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送進監獄。
“如果切實可行,那你就去做,不過每一件事都要向我彙報,否則我不會支持你……”遊加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他會根據自己的判斷,來確定中途是不是要終止,而不是任由吳克己亂來。
“一定,一切聽從遊政委安排!”吳克己放下電話之後,坐在沙發上開始盤算起來,他沒有吧這個事情告訴兄弟吳克明,那個傢伙成事不足,很可能提前弄糟整個事情。
現在的關鍵就是讓那幫小販不作證,甚至作僞證,吳克己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這些當然還是要靠陳仁手下的民警和陳煌手下的城管去做,當然不能只是威脅,還要給小販們一些好處。
這樣即便江西文能夠和當初一樣莫名其妙地找什麼神奇地方法治好受傷的人,也抵不過這麼多人證,更重要地一點,他絕對不會再讓這些受傷的人本劫走治療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那兩個記者那樣的背叛。
吳克己卻不知道,江西文此刻已經和蘇青陽碰了頭,他們根本不需要這些城管背叛,只要讓他們的傷快些好,傷勢鑑定很輕就足夠了。
至於那些小販,江西文並不擔心,他沒有去找他們,他在等,等幾天再去,如果小販真的被收買了,說明對方還有很厲害的人在背後,這樣他好清楚對手是誰。
兩天之後,江西文和蘇萊兩人一起來到出事的街道,張雅本要一起,但是她這幾天有考試,江西文不讓她來,她執意要來,江西文故做兇狀,張雅一向聽江西文的話,也就沒有來。
那些小販看見江西文,本來還在聊天的,都瞬間變得不言不語。
“叔叔,阿姨,我希望你們到時候幫忙作證,證明我朋友當時處於防衛救人,好嗎?”蘇萊懇切的問着,可是那些人都搖手說不清楚,當時沒看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