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感更明確,忽然,七個人的念頭出現在腦海裡,隨即,陳鵬又知道那奇異的召喚是出自一個人,一個女人。
現在,陳鵬九成九可以肯定,召喚他的一定就是星狀體,而星狀體就在那女人身上藏着。他之所以有此奇異的感覺,也極可能是因爲星狀體,感覺到那七個人,是因爲那七個人都在星狀體的附近。
很快,那七個人的形態又驀地出現在腦海中,他們或站或坐,還有三個人躺在地上,這進一步證實了陳鵬的推測。
直線距離還有一千米左右,陳鵬不敢往前遊了。從水中冒出頭來,四下看了看,然後朝東遊去。上岸後,陳鵬在一個兩米寬的石縫裡盤膝坐下。
陳鵬沒有運功,他在思索,直到這會兒,他纔想到了他要怎麼才能拿到那個星狀體。
其實這用不着多想,十幾分鍾後,陳鵬睜開眼睛,心不甘情不願地拿出了通訊儀。把通訊儀拿在手裡,看了看,卻沒有打開。站起身來,陳鵬又回到了水中,然後順着來路,向回潛去。
潛游了大約五百米,陳鵬停了下來,在這兒,那七個人的形態驀地消失了。又往回遊了幾米,感覺再度回來。這是個適當的距離,陳鵬游到了一個狹窄的石崖下,隱住了身軀。
這可是給長官露大臉的事兒,這種人陳鵬當然也會做,如果不這麼做,那他可真成了傻子特工。
打開通訊儀,陳鵬直接把信息發往了安全局的指揮中心,說是有重要信息回報。兩分鐘後,通訊儀的指示燈亮了,陳鵬一看,好傢伙,竟然是局長大人親自給他的回覆!
在與局長大人的筆談中,陳鵬沒有說實話,他只是說在一個特大的地穴中發現了可疑人物。陳鵬非得這樣說不可,如果不這樣,他沒法解釋,因爲用腳後跟想,那些人無疑都是天界武者,甚至其中都還可能有超天界的高手在。
七個人即便是神,也插翅難飛了,但他能得償所願嗎?陳鵬不知道,一切都只能聽天由命,端看他的造化究竟如何了。
時間不多了,平抑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陳鵬又向那七個人所在的地方潛去。
越往前,陳鵬的速度越慢,到後來那就是挪了,比蝸牛大哥散步也快不了多少。但沒辦法,小命要緊,一旦被發現,他逃命的機會等於零。
忽然,那女子的心跳聲在心頭敲響,緊接着,陳鵬又感覺到了女子呼吸的韻律。現在距離那些人已經很近了,馬上就要突破千米了。稍微猶豫了一下,陳鵬沒有停下,他繼續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向前移動。
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第七個人的心跳聲在心頭敲響,陳鵬這才穩住了身軀,不再前進。
這一段路足足用了近一個小時,但還是沒人來,陳鵬知道這是高層極爲謹慎,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即便那七個人全是神界武者,有通天的本領,他們也不可能有絲毫遁逃的機會。
忽然,陳鵬感到那女子一驚,緊接着,他又感到那女子戴在左手腕的儀器的指示燈亮了。
陳鵬脊樑溝一陣發涼,後怕啊,這些人顯然佈置了監視器,如果他被發現,那他早就回姥姥家喝粥去了。
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心頭響起,但陳鵬聽不懂。那男子說的是扶桑語,這點陳鵬可以肯定。這幫砸碎,真該把他們全滅了,陳鵬心裡恨恨地罵了一句。
在世界上所有的國家中,陳鵬最討厭的就是扶桑。扶桑欠下了華國人累累血債,卻始終沒有得到償還。2039年爆發的秩序之戰本是最好的機會,但因大局的關係最終不得不錯過了。陳鵬對那一屆以及隨後的幾屆**極爲不滿,因爲即使不用軍事手段,用經濟手段也能把扶桑拖死。
華國人太寬厚了,寬厚的近乎愚蠢,僅僅因爲獻出了硫球和釣魚臺就放過了扶桑,爲後世子孫留下了一個極大的隱患。其後,狡猾的小鬼子舉國信佛,把釋教立爲國教,這樣一來,華國不論誰當政,也不管有多強大,想除這個隱患都已經不可能了。如果不是小鬼子非要找死不可,任何一屆**都過不了國內六億釋教徒這一關。
女子問了一句,便沉默下來,似乎猶豫了片刻,女子按下了接收健。隨之,女子更驚,立刻急速地說了一大段話。女子說完,頃刻間,所有人都從陳鵬的感知裡消失,除了那個女子。
所有人都跑了,陳鵬一點都不着急,這正是他所要的,他就是要這些人有足夠的反應時間。當他們發覺到逃跑已經絕無可能,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把星狀體藏起來,藏在這裡的某個地方。那將是他唯一的機會,唯一可以把星狀體據爲己有的機會。
潛在水底,陳鵬一動不動,他在等,等那個召喚他的聲音位置固定。十幾分鍾後,位置固定了,不再移動。又等了五分鐘,陳鵬躍出水面,如狸貓一般輕巧,向前飛奔而去。
到了地方,感應更強烈,但陳鵬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星狀體被那個女人生生擲入了頭頂的巖壁中。巖壁上大大小小的孔洞數都數不清,星狀體擲入劃出的孔洞混在其中,沒有一點形跡。
什麼也顧不得了,一刻不停,陳鵬拔出野戰軍刀,縱身而起,攀住了洞頂的巖壁,他一定要在人趕到之前把東西弄出來。
野戰軍刀的刀鋒有半尺長,這種軍刀極其鋒利,削鐵如泥有點誇張,但在他運功之下,把石頭拋開還是不費勁的。
從下往上掏洞要比在地面掏洞省事多了,劃開的碎石直接就掉下去了。不一會兒,碎石就把洞口堵死了,陳鵬越來越着急,一旦空氣進不來,那他就得回頭去把洞口破開,否則就危險了。
還好,他劃掉的石塊都很大,一時半會還不容易完全封死。越往裡挖,陳鵬就越覺得自己的老命真好,這個女子至少是超天界的武者,否則不可能把東西擲得這麼深。
終於,挖了將近三十米後,陳鵬看到了一個小盒子嵌在石壁裡。
盒子完好無損,一點擦痕都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陳鵬知道他想把盒子私自藏起來是不可能的,他必須交出去,不僅如此,他還得提交一份完整的報告,解釋這一切。
先睹爲快,這是這次冒險唯一的好處。
盒子會有什麼機關嗎?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陳鵬還是小心翼翼,極其謹慎。盒子沒有機關,設計很普通,一弄就開了。
不錯,盒子裡裝的就是那個**不惜一切也要得到的星狀體,和離開安全局前,頭狼劉雲傑給他們放的圖像數據一模一樣。
望着這個三角星狀體,一股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不再有召喚的感覺,但心頭卻盤旋縈繞着縹緲、靜穆、肅殺、威嚴等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看了一會兒,陳鵬輕輕搖了搖頭,把心頭怪異的感覺驅散,然後伸手把星狀體從盒子裡拿出來。拿起星狀體的一瞬間,陳鵬愣了一下,這個星狀體太輕了,似乎比相同大小的薄紙還要輕,幾乎沒什麼重量。
把星狀體放在掌心,陳鵬仔細觀看着。
忽然,一股難以形容的聲音傳來,陳鵬大驚,知道那個女人正高速穿過碎石,直奔他這兒而來。陳鵬知道完了,那個女人不是他可以抗衡的,在這裡,他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和逃生的機會。
太快了,那個女人就像高速飛行的子彈。
陳鵬的反應都是下意識的,他左手一緊,把星狀體握在手心裡,右手一動,盒蓋關上,也握在了手中。
人是需要信心和希望的,陳鵬現在既無信心,也無希望,所以反應就慢了許多。那人從碎石堆裡冒出來時,陳鵬纔想到要去拿槍,但來不及了。
一切都如電光火石,那人左掌按上了陳鵬的胸膛,右掌把盒子奪在手中,然後一轉身,像一縷青煙,又從來路飄了出去,沒有一絲停頓。
那人消失後,陳鵬方纔七孔流血,軟軟地癱倒在碎石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