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們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這裡是日不落,是曼徹斯特,是有法律的地方,巴利-伯恩你要真敢出動軍艦,挑起戰爭,那就是叛國,是要上軍事法庭的。作爲一個秘密警察,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的,現在你給我馬上舉起手來了!不然,我立刻就開槍打死你。”
就在這時候,一直站在一旁的那個穿着風衣的白人男子,終於忍不住了。從一開始被王越瞬間擊倒,到現在雙方各自亮出底牌,一個比一個兇狠,前後的時間加在一起也就是十幾分鍾,但船上的形式變化卻像是過山車一樣,始終都讓人的心高高提起,放不下來。
這個風衣男脾氣原本就非常火爆,剛纔面對王越的時候,還能壓下來,畢竟雙方這只是第一次見面,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眼下這個巴利-伯恩卻直言已經調動了軍艦,這個後果不光是李察想到了,他也同樣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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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時候他一怒之下,頓時跳了出來,一伸手就把手裡那把巨大的左輪手槍指向了巴利-伯恩的腦袋。在他看來,相比於王越和蘇明秋這種犯罪分子,巴利-伯恩帶來的危害無疑纔是最大的。想要解決這件事情,就必須要從源頭下手,擒敵先擒王。
而他之所以敢在這個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顯然也是對自己有着充足的信心,這一點也完全能從他的動作反應和持槍的姿勢上看的出來。
事實上,他的格鬥功夫雖然不如李察和那個混血女人,但長處卻在槍法上。是秘密警察中很有名氣的一個神槍手。加上手中這把銀白色的巨大左輪,威力足以一槍撂倒一頭大象,他真實的戰鬥力委實不容小覷。
“現在你們這些人都不要動,先把手裡的槍都扔過來,然後雙手抱頭給我趴在地上。說你們呢,快點!不要讓我再說一遍,不然我就打死你們的頭兒。”
這個風衣男一槍在手,整個人都像是變了個人似得,眼神中信心滿滿。不過他這一動手,巴利-伯恩身後的那些血鯊戰士,立刻有一半人把槍也指向了他,剩下一半則是像沒有看見他的動作一樣,不聞不問,依舊用槍瞄準着王越。彷彿地動山搖都不足以讓他們的手腕抖上一下似的。
這就是經歷過戰爭洗禮的戰士,他們的意志早就在生死間被鍛鍊的堅韌無比,任何突發的情況都不足以讓他們產生混亂,反倒會是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而且他們的槍法也是一等一的高明,相比於風衣男,他們纔是用槍的祖宗。
“呵呵!”
突然被人用槍指着頭,還是自己一方的秘密警察,巴利-伯恩似乎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種變化,但他的反應卻十分的平淡,只是呵呵的笑了兩聲,彷彿是在嘲笑着什麼。“好久沒被人這麼用槍指着腦袋了。你知道上一個敢這麼用槍指着我的人,他的下場是什麼?”
“我管他有什麼下場。現在用槍指着你腦袋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似乎對於的槍法和控場能力十分有信心,也不相信巴利-伯恩能在這麼短的距離內,逃過自己的子彈,這個風衣男整個人的精神一瞬間都振奮了起來。
想想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一個亂子,李察和自己的同事們個個束手無策,卻唯有他一個人敢於在這種危機關頭,挺身而出,就像是電影裡的英雄一樣,在反派們即將成事的一瞬間,從天而降,粉碎了他們的陰謀,從而拯救世界!
這可是大功!不折不扣的大功勞啊!是足以讓他升官晉職的天大功勞。
“所以,巴利-伯恩,你最好現在立刻束手就擒,然後通知軍艦,讓他們停下來。我最後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如果到時候你還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的話,那我就只能執行戰時條例,將你就地擊斃在這裡了。好了,我現在要計時了,十,九,八,七……。”
果然還是原來的老一套,秘密警察似乎都這麼熱衷於給別人一個期限,然後當場計時,但可惜的是不管是上一個的王越,還是這一個的巴利-伯恩,對他們的這一套,都不怎麼感冒。
尤其是巴利-伯恩這個血鯊中地位僅次於古德里安的將軍,這時候扭頭看着風衣男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個蠢貨在進行尷尬的表演,甚至在聽到他讀秒的時候臉上還露出了一種相當不耐煩的表情。
“就知道你們這些秘密警察都是些不靠譜的傢伙,越是關鍵時候,就越能添亂。我實話跟你說吧,上一次用槍這麼指着我的那個人,他被我扒了皮,然後屍體扔給野狗吃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想像這個人一樣,那最好現在自己給自己來一槍吧,因爲你死定了。”
“混蛋,你居然敢這麼說……。”
眼見着巴利-伯恩臉上流露出的那種表情,隨後又聽到他這麼一說,風衣男頓時勃然大怒,竟然就在這時候,一句話還沒說完,立刻就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巨響,巨大的銀白色左輪手槍噴吐火光,大口徑的子彈剛一射出槍口,幾乎同時就轟到了巴利伯恩的一側太陽穴前。
可就在這時候,巴利-伯恩卻猛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就像是剛纔他所看到的人影只是一個幻覺一樣,巴利伯恩,就這麼樣的不見了。
然後,巴利-伯恩就突然出現在了風衣男的面前,一隻手握着他持槍的右手,一隻手便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一刻!
咔嚓!一聲脆響,這個剛纔還信心百倍可以控制住全場局面的風衣男秘密警察,就站在原地被他掐斷了脖子。人雖高大健壯,脖頸和脊背的肌肉都形成了倒三角,可他在巴利-伯恩的手裡,抵抗力卻沒比一隻鴨子或者雞更強一些。
說被捏死就被捏死了!
砰!巴利-伯恩收回手來,任憑風衣男的屍體一灘爛泥死的撲倒在他的腳下,隨後被他腳尖一挑,二百多斤的屍體頓時一顆小石子一樣憑空跳起三四尺高,掉到了海里,濺起一天浪花。
到底是心狠手辣之輩,說要殺你就決不食言,而且殺的還是一個秘密警察的官員!巴利-伯恩這個人做起這些來簡直是乾脆利落,不帶絲毫的猶豫。
而與此同時,眼見着他居然朝着自己人下了殺手,其餘的秘密警察也是紛紛炸了鍋,幾乎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間拔出了身上的槍。
這些人之前大半都被王越放倒,活着掉到了海里,原本拿在手裡的槍也都在李察和王越談條件的時候都收了起來,此時再拿起來的時候自然就有些慢了點兒。
結果他們的手剛一動彈,緊跟着就有七八個面目冷肅的血鯊戰士一擁而上,眨眼間便槍聲大作,一個個便死了個乾淨。
僅剩下的兩個人,就只有李察和那個混血女人。
因爲他們兩個人都不是衝動之輩,又身居高位,考慮的遠比自己的那些手下要多的多。關鍵時刻居然全都壓住了拔槍的念頭,然後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帶來的這些秘密警察死在了自己面前。
頓時間,臉色一陣抽搐,眼神中怒火洶洶。可是,這時候他們都不敢動。
巴利-伯恩既然敢一口氣殺了這麼多秘密警察,那自然就是存了殺人滅口的心思了,他們現在之所以還沒有被打死,估計也是對他有別的用處。要不然他們還能站着,都是奇怪。
“李察,你的這些手下,實在是太沖動了。居然要對友軍動槍,所以我只好先下手爲強了。至於,你們兩個,我還有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到時候希望你們不要拒絕才好。”
巴利-伯恩這些人轉眼殺光了船上的秘密警察,就像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事後,居然還有閒心和李察兩個人笑着說了兩句話。
“巴利-伯恩,你是軍方的少將,你應該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到底有多麼的嚴重。十多個秘密警察的死,足以把你們所有人全都送上軍事法庭。”李察站在原地,被身後的幾把槍指着,眼睛都紅了。他這次參與這件事,本來就是巴利-伯恩這個人主動牽頭聯絡的,按理說雙方本來應該是一條線上的,可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到最後竟然就是這個人突然翻臉,殺了自己的手下。
如此一番的變故,簡直讓李察無法接受!
“這種人簡直就是魔鬼。不但在戰場上殺人,就連回到國內都本性難改,說殺人就殺人,簡直把人命看成了草芥一樣。沒有絲毫的感情……。死死的瞪着面前的巴利-伯恩,李察的心裡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來。但這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他雖然不怕死,但卻不想死的沒有任何一點價值。
就好像之前面對王越的威脅一樣,這一次他也在這一瞬間裡,迅速的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軍事法庭?呵呵,是你想多了吧?你手下的這些人,明明都是在和蘇明秋,王越這兩個人的衝突中,才被打死的,和我巴利-伯恩,又有什麼關係?李察,你可是秘密警察在這裡的最高長官,說話的時候可是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人的。”
正在笑着的巴利伯恩,突然臉色一沉,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殺人的這口黑鍋直接安在了蘇明秋和王越身上。
“伯恩,你到底要幹什麼?難道你真的要在這裡掀起一場戰爭麼?”李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沉聲問道:“我保證,你只要敢這麼做,那麼這件事你就絕對沒法瞞下去的。就算有隆美爾將軍替你說話,軍法處的人也會一查到底的。”
“這個你就放心吧,除了你們這些人之外,應該還沒有人知道我回國了。按照官方的記錄,我現在應該正在西非的基地裡訓練戰士纔對。至於出動的軍艦,只是一次常規的訓練任務,中途有任何衝突,那全都是意外。”
巴利-伯恩從容的回答着李察的質問,同時眼睛卻看向了對面的王越和蘇明秋。
“掛着高盧國旗的海盜,你們覺得這個藉口怎麼樣?對了,你們船上的那挺機炮,也可以當成證據。畢竟一個正經的高盧船可是不可能有這東西的……。”
王越靜靜的聽着,但臉上卻沒什麼惱怒的神情。只是很認真的說了一句:“巴利-伯恩,你真的很無恥!”
“不,這不是無恥,只是爲了達到目的,必要的一種手段罷了。雖然很上不得檯面,但你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很有效。本來我是不想這麼做的,但王越,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你了。我的預感告訴我,如果錯過了今天這個機會,那我可能就一輩子都殺不了你了。”
顯然是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一樣,巴利-伯恩真的是打心眼裡不認爲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在他看來,爲了完成任務,本來就是什麼手段都可以用的。只要可以幫助他達到目的,那不擇手段這種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巴利-伯恩,不得不說你真是個梟雄人物,臉厚心黑沒有底線!不過,很可惜的是,你今天其實是誰都殺不了的。”蘇明秋的聲音忽然悠悠傳來。
“你說的那艘軍艦,是不是現在就停在東南方向三公里外的那艘?如果是的話,那算算時間,它現在就已經該要沉了吧。不信,你可以問問。”
“哼,你以爲我會相信你?”
巴利-伯恩冷笑着說道,可臉上的神色卻第一次變了模樣。看來,剛纔蘇明秋的話,至少是沒什麼錯的,他的軍艦的確就是停留在距離此地東南方向的三公里外……。
當下一招手,身後立刻就有人遞過來一臺步話機,隨着巴利-伯恩打開頻道,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只聽到裡面突然出來一陣騷亂聲。凌亂的腳步聲和此起彼伏的喊叫幾乎在這一瞬間合在一起,衝出了步話機的喇叭。
“將軍,不好了!有人炸船,凜冬號受損嚴重,必須立刻開往船塢大修……。”
巴利-伯恩的眼神一變,猛地一用力,咔嚓一聲捏碎了手裡的步話機,再看向對面的蘇明秋時,整個人的臉色已是深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