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權過問我軍機密,立即釋放,否則你要承擔一切後果!”聲音有些聲嘶力竭。
“李明釣,正主來了,馬上逮捕、搜查、審訊!”
李明釣對護衛揮手喝到:“抓起來!”在偵察兵手裡,容不得他們反抗。
夏明德滿頭見汗:“李教官,別衝動……。”
自己沉思一會:“夏政委,這是個過河卒,他有膽量和權力做這些?包括損失一個貴軍的副旅級幹部的性命?李明釣安排人對後來扣押的兩個也進行審訊,審問發報給誰?問問他們昨天的事情介入多深。”
李明釣拿來一本日記說道:“這是他們文件包裡發現的。”自己仔細翻看,日記記錄的東西極爲簡略,看來是怕自己遺忘標記的,大致脈絡還是清楚的。叫曹伯勳,的確是八路軍政治部敵工部幹事。某月某日被指派配合延安領導工作,而且配置了兩個工作小組和一個打入日本的內線作配合,參與了整個謀殺案的策劃和行動。
自己也是無奈苦笑,自己如何讓人如此痛恨,欲除之而後快!把日記遞給夏明德。吩咐李明釣通知停止審訊,給他們衣服、被子,治療傷口。問問參謀長上午林縣電臺位置,李明釣記性好,隨口就說。
嚇得夏明德直接蹦起來,自己卻沒有問他什麼,不能讓他爲難的。
帶着夏明德和李明釣來到曹伯勳的審問室,對裹着被子的曹伯勳問道:“那名延安領導的姓名職務?”見他咬牙不說,對夏明德說道:“又是一個蠢貨!李明釣不用審了,不許他自殺,三天後在死難的老百姓墳前公開槍斃!”
曹伯勳馬上大喊大叫,被李明釣戴上口嚼。
自己也覺得這麼擊斃八路軍幹部不是很妥當,就在審問室,踱步沉思。吩咐李明釣記錄電報:“先生萬安。兩起謀殺案已明真相,第一起,針對我及雲夢山和鳳凰嶺游擊隊領導,幸發現及時未遂。鬼子飛機轟炸仍然造成三名百姓遇難,民房被毀十餘間;第二起,上午針對我和八路軍旅級副參謀長韓瑋刺殺案,擊斃兩名狙擊手,未遂告破。下午有電臺向安陽日軍密報我雲夢山高射炮陣地情報,當場抓獲3人,擊斃一人;隨後破獲第二個電臺,抓捕2人。晚六點許,有八路軍政治部敵工部幹事曹伯勳,來雲夢山聲稱是抓獲人員的主官。同來三人現被我被扣押,證據表明其人受一名延安領導指使,參與謀殺過程。此延安領導,於下午四點左右在林縣後柺子山附近,接受過來自雲夢山電報,目前應還在附近等候消息。此延安領導是主犯,其主謀應還在延安,先生務必小心。”
不理會努力掙扎的曹伯勳,繼續說道:“殺人償命,涉案罪犯將於三天後,在遇難百姓墳前處決,望先生能夠提前派人解除其不配擁有的黨籍、軍籍。恰貴軍夏明德來雲夢山協商合作事,破案全程旁觀證明。此致敬禮。代問夫人康琪。存真拜上。年月日”自己第一次發這麼長的電報,李明釣複述後安排發出。
“夏政委,看見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要致你死地的戰友,甚至級別都不如你高的白癡,有什麼感想?”
夏明德搖頭嘆息:“我是給你陪葬的!”
“處置我?你知道,他拿的軍餉至少三分之一是我賺來的錢嗎?他槍裡的子彈……。算了,我多話了,你保密就是,他是個死人,沒有泄密能力的。我們走吧,明天還是豔陽天。他們就是幾個小丑而已。”帶着茫茫然的夏明德出去。
晚上十點多了,才接到先生回電:“已安排前去處置,你做交接,不要沾血,安全第一,切記。”先生考慮還是周全的,時過境遷之後,這段歷史真的未必說的清楚。讓李明釣安排洗印照片,做好交接準備,通知馬彪做好接待。
直到下午3點鐘,馬彪報告說,六名八路軍幹部和鄭文嫺在一個騎兵排的護送下到達雲夢山。吩咐馬彪專門處理接待讓八路軍先休息,把第一指揮部給他們臨時居住。晚餐後,由李明釣主持移交。畢竟馬彪要長期和人家打交道的,不能隨便得罪人。
晚上6點多了,馬彪報告說,兩個八路軍代表要求見我。約定7點鐘在第二指揮部的接待室見面,吩咐李明釣先安排好警戒。
來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老八路,自稱是張部長,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八路軍幹部,介紹說叫王主任,同來的還有鄭文嫺。敬禮、寒暄、落座,馬彪親自端茶倒水。讓馬彪出去之後,說道:“出來這麼一檔子事情,勞累兩位辛苦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講。”
王主任問道:“李先生,是如何知道鬼子飛機要來轟炸的?”
是來審問我嗎?自己有些皺眉了,突然想起“陳元帥戲言竹竿捅飛機”的典故來。笑道:“是前一天,我做夢夢到的!沒想到夢是真的,僥倖啊!”
這回輪到他們皺眉了。王主任繼續說道:“李先生對付我們共產黨員的手段很殘酷啊!三個已經殘障人士了。”
“慚愧,只是跟貴黨黨員李士羣、丁默邨學了一點皮毛,見笑了。”自己直接懟回去。
“那些是叛黨分子,能一樣嗎!”王主任怒道。
“噢?陰謀暗害抗日友軍領導,暗殺共產黨高級將領的是什麼分子?”自己反而用最溫和的聲音問道。
“你是什麼身份?敢怎麼做?”王主任的聲音尖利起來。
自己看着那位張部長,等了一會,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鄭文嫺則是一臉戲謔的樣子。自己有些無奈了,這個和先生指示的不一樣啊,自己又不能問他們上級給他們的指示是什麼!再起爭執,麻煩更大了。定神凝思片刻,溫和的說的:“你們真的想審問我的身份?”
“當然!否則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好吧,我就接受你們審問,說一說。張部長你再確認一下是不是要這樣!”張部長點頭沒有說話。
自己戲謔地看着王主任說的:“我的身份比較多,我給你數一數!”自己搬着手指說道:“一個是抗日英雄。”自己聽到了鄭文嫺嗤笑聲。
“一個是出身,出身大地主、大財主之家;一個是英雄之後;一個是美國大資本家;還有一個是通共分子!你們想聽哪一個?”
張部長面現遲疑之色,王主任口快:“你會是通共分子?自己還在做夢吧?”張部長聞言反而放鬆下來。
“哈哈,我說一說通共的事情,而且還能讓你們拿到證明?只是聽了就別後悔,如何?”
“說吧!”王主任直接說道。
自己回憶着過往的記憶,說道:“第一次通共,應該是在34年初吧。你們正在第五次反“圍剿”作戰,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一種紅色的消炎藥?哈哈,後來聽說你們還拿它染了不少紅布,挺可惜的。那是我在上海送給你們地下黨的,還送了兩套手術器械和好像是10萬大洋吧!如果你們參加過五次反“圍剿”,就一定見過紅色的消炎藥!”
“李先生,不要說了!”張部長第一次開口。
“哈哈,沒關係的。一個人保守秘密挺難受的,一直擔心你們上海地下黨被人家循着這條線索破壞了;現在有了你們三個一起保密,挺好,至少將來受審查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做個伴的!真實性,你們在貴黨內部就可以查證!”